左之镇没有回答,只道:「我找来的人有通州盐铁司的公子秦奉,巡抚大人的弟弟乔守仪,和武卫将军的妻弟南元照,盐引能这么快批下来,全是他们的功劳。」言下之意是,跟他们这几人相比,他算老几?
官成彰讪讪的笑了笑。「有他们帮忙,事情办起来倒是快很多,之镇真是jiāo游广阔,连这样的贵人都认识。」
左之镇之所以结识他们,是因为曾与他们在书院里读过几年书,算是同窗,但这个官成彰没有必要知道。
「岳父所提的事,等盐开采出来,我再同他们说说吧,要是他们答应,就给岳父留一些。」他话都已说到这分上,官成彰要是再不走,他就要下逐客令了。
见他面露不耐,官成彰心里也有个底了,假意慈祥的叮咛女儿几句,便识趣的告辞。
送走他,文咏菁看向左之镇,苦笑道:「官家一家人真是不知让该人怎么说才好。」
左之镇回道:「官家的人若是再来,你要是不想见就别见,省得徒惹不快。」
她点头,不禁有些感慨,「官善善也真倒楣,有这样的家人,她以前一定过得很辛苦。」
「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来招惹你,赶出去就是,不行,府里的下人不够,我让凤儿再多招一些人进来,到时官家的人再上门来闹,我就让他们拿着棍子把他们给轰出去。」
文咏菁被他逗得眉开眼笑,亲密的挽着他手臂道:「我刚才那个爹说的没错,我真是嫁了一个好丈夫呢!」
看来善有善报这句话确实没说错,她能遇上他并与他相爱,不就是她前世救了人得来的福报吗?
「可不是,你知道就好。」左之镇骄傲的仰起下颚,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靥,他的眸里溢满了对她的宠爱,要是一生一世都能与她这么相伴,了无遗憾。
在文咏菁与左之镇欢欢喜喜过着日子时,官兰兰却满心妒恨,恨得夜不能寝、食不知味。
她自从离开林家之后,就没打算再回去,前几日她去找官善善想换回身分未果后,就回到娘家,先是找了李姨娘,许了她好处,让她去劝服官善善,同样也没有好结果。
她气坏了,不敢相信以前怯懦的官善善竟然连李姨娘的话都敢违抗。
最后她只好找上自个儿的母亲,并向母亲坦白一切。
两个女儿出嫁后却都没有回门,官夫人感到奇怪,便分别派人去打听,怎知派去的下人到了侯府却不得其门而入,不过侯府是大户人家,她也没身分置喙什么,怎知派去林家的人也被挡在门外,如今听到女儿这么说,她这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官夫人虽然惊讶于女儿的任xing妄为,但最后到底心疼女儿,母女俩商量后,遂由官夫人出面向老爷道出这件事。
官成彰生气是免不了的,把女儿狠狠骂了一顿,但得知她仍未与林秀才洞房,遂答应要帮她讨回身分。
可是官兰兰哪里知道,好不容易联合娘请了爹出马,去了一趟左之镇住的庄子,爹回来之后竟将她赶出了娘家。
你要嘛就老老实实回去林家守寡,要是不肯回去,青牛巷那里有间小屋,你去住那儿,别再踏进官家大门,免得晦气。
说到底,官成彰还是受了左之镇的那番话影响,也觉得女儿一嫁去林家,丈夫拜完堂就死了,是她带煞所致,不想她影响娘家的运势。
官兰兰不愿意回林家,无奈之下,只得勉强窝在这间简陋的破房子,她越想越恨,觉得她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官善善造成的,既然如此,官善善也休想好过。
后来她又再去找官善善理论,怎料这次人才刚到门前,就被两名家丁给撵走了。
她满怀怨恨却无处发泄,艳丽的脸孔都扭曲了起来,就在她在街上随意乱晃时,有人找上了她。
很快的,庄子就再多添了六个人,四名年轻家丁和两名婢女,左之镇也给了两个老仆人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回家养老。
这日是上元节,用完午膳后,文咏菁坐在厨房里的一张圆桌前,与凤儿、厨娘和新招进来的两名婢女一块包元宵。
「每年元月十五,玉穗城皆会举办烟花会,时辰是在酉时初,那烟花极是漂亮,夫人可要同三爷进城去看看?」凤儿包好了一颗元宵,抬头问。
文咏菁笑道:「相公跟我提过了,等他回来后用过元宵,就带我一块进城看烟花。」她接着对几人说道:「你们若要去,可跟我们一块儿进城。」
厨娘赵婆已是五十几岁都当祖母的人,对这没兴趣,摆摆手道:「我老婆子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吧。」
凤儿与两名婢女互看一眼,一起点头。「那就劳烦夫人带我们一块进城。」
「只是顺路而已,到时进了城,你们就放心去玩你们的,我们再约个地方集合就好。」文咏菁有意想让她们玩得痛快一点,若是跟着他们,她们定然无法好好欣赏烟火,不如让她们自由行动,大家都高兴。
两名婢女闻言很高兴,连忙道谢,「多谢夫人。」
她们来了几天,夫人一直待她们很和善,不曾骂过她们,府里有什么好吃的,夫人也都会给她们留一份,两人不禁庆幸这是遇上好主子了。
做下人的无法挑主子,遇上坏的,那可有得受罪,严重一点可能连小命都不保,她们先前在其他的府里头做事,主子虽然也不算坏,但也没多好,她们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累得不行,因此她们的奴约一满,便马上辞了工,听人牙子说这里在招婢女,这才过来应聘。
几个人坐在桌前一边包着元宵,一边闲聊着烟花会的事情,十分热络,就在这时,有个家丁慌张的进来通报,「夫人,不好了,有官差上门来说,有人击鼓状告夫人,他们奉大老爷的命,要来抓夫人回去问案。」
「有人告我?」文咏菁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居然会被告。
「怎么会这样呢,那官爷是不是弄错了?」凤儿惊诧的问。
「这事我问过了,没弄错。」
「先别慌,我去瞧瞧是什么事。」文咏菁把手洗了洗,擦净后,走到堂屋去。
两个衙役一见到她,便问:「你就是官家八小姐官善善?」
「没错,请问差大哥,我犯了什么罪?」
「有人告你使了卑鄙的手段抢人丈夫。」
「什么?!」她错愕的瞠大眼。
「没这回事,我家夫人没做过这种事!」跟来的凤儿急忙说道。
「有没有这回事,跟我们回去,见了青天大老爷自见分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