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对象由牧清阳变成温城。
三人买完做蛋糕的材料,牧母心疼温城,找了一家nǎi茶店坐着,并借此抱怨牧清阳:“这孩子真是,怎么那么多东西都让城城拿呢!”
“又能怪我,”牧清阳跟服务员点了三杯饮品,回头看了温城一眼,“你问问他给不给我拿?”
牧母看向温城。
温城笑着摇头:“当然不给。”
牧母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温城一眼,“你就容着他拽气。”
“别的时候不容,”温城回道,“今天他是寿星,当然得容容。”
nǎi茶店里人不多,三人的饮品很快就端上来了,牧母喝了一口草莓nǎi昔,瞅着对面两个相貌出众的男人嘟囔着:“城城这脾气好得不知比阳阳多几倍。”
也就这两个月好着呢。牧清阳内心吐槽,您是不知道刚认识他那会儿。
温城一直在迁就着牧清阳,甚至可以说是宠让。牧母心里明明很是欣慰,可老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怕现在的关系崩塌,又像是抗拒温城和牧清阳的亲密。
瞎想什么。牧母内心骂了自己一句,摇摇头,又笑着与温城讨论蛋糕的做法。
三人走走逛逛,回到家已经是中午,牧清月已经从补习班回来,窝在房间不知道做什么,音乐音量开得极为大声。牧母刚进门就忍不住了,鞋子都没换就小跑到牧清月房间门口,“嘭”的一声推开牧清月的房门,用比音乐还大的音量歇斯底里地喊:“牧清月你拆迁呢!?”
音乐声顿时消失。
牧清月的声儿清冷地从房间泄露一点,“哥生日嘛,我激动。”
“你就贫吧你!”牧母边说边走回家门口,同时把脚上的鞋子脱掉。
温城刚把东西放下餐桌,就笑了,还是笑出声的那种。
刚停歇的音量又大了起来。
牧母快崩溃了,“牧清月!”
那头,牧清阳已经进了牧清月的房间,牧清月正开着音乐看设计图,于是他伸手把音响的线拔了。
牧清月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牧清阳的脸上,他平静地说:“晚上老子可能没法陪你过生日了。”
“也行,”牧清阳对答如流,“那什么水果夹心nǎi油花边的蛋糕,尽量给你留留。”
“我□□妹。”牧清月回。
温城和牧母已经钻进厨房忙活了,牧清阳坐到牧清月的床上,牧清月边翻着电脑上的人物设计,少了玩笑,牧清月把眼镜戴上,人靠在椅背上,镜片上映着淡光,“那女人,你跟他说没?”
“没必要,”牧清阳躺了下去,“你能别那么cāo心么牧大爷。”
“谁他妈cāo心,”牧清月白了牧清阳一眼,见牧清阳打算睡一觉的样子,忍不住一脚踢到牧清阳的小腿上,“回你房间睡,干嘛睡我这儿。”
“懒得动,”牧清阳完全躺上床,一头栽进枕头里,淡声道,“行了叫我。”
“叫个鬼。”牧清月利索地回嘴,却没有要赶走牧清阳的意思,而是不自觉把动作放慢了。
蛋糕做好那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牧母挑选的款式挺复杂,如果一个人处理这些应该会花更长的时间,因为有温城在,效率也提高了不少,牧母越看温城越觉得这孩子戳心,牧母洗了手,温城还在做最后的收工,专注地处理细节……牧母便顺手为他擦掉额上的汗。
收到温城微微诧异的眼神,牧母莫名感到心疼,轻笑道:“要哪个女孩子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温城动作一顿,没接茬,仅是笑笑。
牧母当温城是不好意思,也没再说下去,回头拿出蔬菜准备清洗,随口问:“总见你陪着阳阳,没怎么回家里的样子,下次让阳阳陪你回家玩玩,免得他得意兮兮的,你爸妈也会想你吧。”
牧清阳没有给牧母说过温城的家庭关系,牧母也没问过,这无意的一句话,温城也不甚在意地回了,“没事。我和家里关系不大好,不常回去。”认真说来,其实是一直没有回去,八年了。
牧母没想过这点,听到温城的回答,之前的一切也就对上号了。牧母愣了愣,面上有些难堪,紧张地安慰起来:“父母始终是爱护自己孩子的,有什么事好好jiāo流,总能解决的。”想想,牧母笑了,“大不了,伯母去帮你说说,长辈之间jiāo流也轻松……你那么好的孩子。”
牧母越是看重温城,温城心中的负担越是沉重,听牧母这么说,温城抬眸看着牧母的眼睛,笑意勉强,格外认真地道:“他们没错,是我太糟糕。伯母,如果你知道……你也会那么认为的。”
牧清阳曾抗拒温城的眼睛。因为这双眼睛深处藏匿的伪装成尖锐的脆弱能刺穿心脏,隐隐发疼。此刻牧母就是如此。她不清楚温城“知道”之后的内容,可她就是为此伤感,想追问却不忍心,只能连连说:“不会的不会的,城城超级bàng。”
剩下的时间两人全用来做晚上的菜,菜式丰富,牧父在下午六点回家,牧母和温城还在炖狮子头。
牧父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对厨房里的两人夸赞道:“太香了,刚回家就饿了。”
温城探出一个头回道:“再有半小时就能吃了。”
“所以啊……”牧母拿着锅铲站了出来,一副大小姐气势的指挥牧父,“牧家耀你还不来端菜!”
牧父乐呵呵的,一边放东西一边冲牧清月的房间喊道:“清月,出来帮妈妈端菜。”
牧清月在房里画画,牧父一叫他就收画笔起身了,看了眼床上的人,见牧清阳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就自个儿出门了。
不等牧父问起,牧清月自发道:“哥睡觉,没起。”
牧父和牧清月一人端一盘菜,牧母听牧清月这回答吃了一惊:“睡了一天呢?”
“不知道,差不多吧,”牧清月答,“醒了,没起。”牧清月前面看牧清阳的一眼就知道牧清阳没睡,因为牧清阳眉头是舒展的,平日这人睡觉大多是轻蹙着眉的。他不知道牧清阳什么时候醒的,但知道这人不想起。
牧母口头念了两句,倒也没太上心。
温城专心地处理狮子头,没什么反应。
等菜端得差不多,牧清阳也从牧清月房间里出来了,牧父了他一眼,问道:“不舒服啊?”
“嗯,严重点,懒癌入骨。”牧清阳说完进了厨房,牧母正把狮子头往盘子里端,牧清阳等端完了接过盘子,牧母的手在牧清阳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脸皮厚。”
牧清阳一盘菜端得稳稳当当,然而还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等会儿这盘菜洒一地我不管。”
温城在后头收拾、清洗器具,看到这种对比,牧母原地跺了一脚,“嗨呀,这孩子,气人。”
刚说完,端完菜的牧清阳从厨房外进来,自然地拉着牧母往外走,边走边说:“姚白女士去休息吧,亲儿子虔诚孝顺地替你洗锅头。”把牧母带到门外,牧清阳回头把厨房的门拉上了。
牧清阳刚站温城旁边,温城就伸手在牧清阳后劲捏了一下,手上的水顺着流进牧清阳衣服里,牧清阳确定温城故意的,手臂在温城手上挡了一下,白他一眼:“yòu稚。”
温城低笑出声,又以一种痞子口吻问道:“今儿我忙了一天,你却在睡觉。宝贝儿怎么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