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当一家人了,把牧清月当小孩子,“说他还不乐意。”
温城乖巧地回答:“没事,很可爱。”
牧清月那排骨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牧清阳闷咳一声,让牧清月老实一点。
牧清月就这样蔫了。
而且是十分不服气的那种。
一餐皆(除)大(了)欢(清)喜(月)的晚餐吃完,牧母兴高采烈的把之前没送出的粽子一股脑地送给了温城,牧父牧母一直把温城和牧清阳送到楼下才肯回去,吃饭间温城和牧父喝了几杯酒,回去的车是牧清阳开的,牧清阳先一步上车,牧母还拉着温城说:“一定要常来玩,有时候你伯父不在,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生偏两个儿子都不亲家。”
温城一一应了,打算正式告辞,牧母突然拉住他的手,小声说:“从小到大,阳阳没带谁来过家里,你是个好孩子,阳阳有许多不好,还希望你多多帮他。”
温城没说话,微微一笑,单手捧了捧牧母的脸庞,转身进车了。
温城身上有着淡淡的啤酒味。温城很能喝酒,这点酒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但他此刻与喝醉无异,闻着身上游走的酒味,他疲惫地在副驾驶上半合着眼,牧清阳平稳地驾驶着车,灯的光影时有时无,车中很安静,沾染了酒味,稍显沉重。
大概是因为酒的影响,温城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该放任自己招惹牧清阳。
等终于夜深人静,牧清月的肚子很没志气地响了一声。
他静悄悄地潜到客厅,打开冰箱,视线带着嫌弃地从剩菜上快速掠过,第一时间锁定了第二层的甜点,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吃,不知道老妈哪里买的,味道挺不错,很有口感,甜味也适合,几下就被他吃完了。
牧清月清理完吃完的甜点,正打算再偷偷回房,却直接与出来喝水的牧母撞个正着。
“咦,月月你怎么……”牧母没说完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纸杯,豁然一笑,“噢,布丁你吃了啊,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牧清月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高。
牧母笑得更甜了:“我就知道会好吃,你温哥做起来可专业啦。”
牧清月回房的脚步一顿,表情微妙十分。
自端午节之后,温城与牧父牧母的关系进一步飞升,以至于端午节后面的假期温城每天都收到牧母的召唤,因为牧父值班不在家,牧母和温城要么一起做糕点,要么一起逛街,温城也都一一应允,反观闲在家的牧清阳……那厮正不紧不慢地做着课件、改作业。
六月天气开始炎热,牧母逛了没几下就要求找一处地方休息,和温城合计了一下,两人最后决定在一家nǎi茶店坐着。牧母很快点了一杯草莓nǎi昔,温城随便要了一杯咖啡,牧母不由得摇头打趣:“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喝这种味道怪还伤身体的东西。”
温城不接茬,随意一句应付过去了:“习惯而已。”
服务员看温城帅气,便想多逗留一分,和牧母搭话道:“这是您儿子吧?您真有福气。”
牧母乐了,一手捂着嘴笑,手腕上还戴着温城送的白玉镯,衬得牧母肤色白皙,“这要真是我儿子就好啦,我家儿子哪有他体贴。”
服务员微微诧异:“那这……”
“是我……”牧母话说一半,突然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温城,只好看向温城,求他解围,温城微微一笑接话道:“我是十分想成为伯母家庭成员之一的,只要伯母不嫌弃。”
牧母完全把温城的话理解为另一个意思,高兴极了的在温城脸上轻掐了一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啊。”
温城笑笑。
服务员看得两眼冒花儿,也不记得自己起初搭话的原因是什么了。
等终于将牧母送回家,温城吐了口气,在车上拨通牧清阳的手机号码,牧清阳在家没什么事儿,接得很快:“温城?陪我妈逛完了?”
“嗯,”温城缓缓应着,“今天买了两件衣服,后来又买了花茶的材料。吃了吗?”
温城将车发动,牧清阳的声音在耳边低沉地响动:“还没,正打算吃。”
“很饿?不饿我回去做,饿了我在外面买点,你别又吃泡面。”温城将车打了个方向,就听牧清阳十分无奈的语气道:“爸爸,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算什么,”温城终于有了些笑意,回道,“我是要养你到一百岁的人。”
牧清阳投降:“行呗。回来伺候我。”
“好。”温城笑回。
电话挂上的一瞬,温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他很累。
牧母越是信任、喜欢他,他心口的石头就越是沉重。他可以放弃他爸他妈,他不在乎,因为他们从未让他有任何难以割舍的情绪。可牧父牧母不一样。他们真真正正、毫无猜忌地对他捧出一颗真心,将“家”这个字郑重地呈现在他眼前,而他是个要将这一切毁掉的人,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
他不想放弃牧清阳,因为牧清阳于他而言不仅仅是爱人,更是救赎的源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放不开牧清阳,也不愿放开,所以迟早……迟早他要辜负两位老人对他的喜欢。
第六十六章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很快就过了高考、过了期考,到了暑假。
温爸温妈主动联系了温城,和温城确定了去英国的时间,温城便提前跟楚墨请了假,联系了英国那边的医疗团队。
温城的衣服是牧清阳帮忙收的,因为温城还在赶稿。
“英国那边天气经常不太好?”牧清阳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给温城挑了件外套叠进行李箱,“还得带上yào。”
坐在不远处的温城听到这些话便笑笑,“宝贝儿,过来下。”
牧清阳还在那里找yào,狐疑地看着温城:“做什么?”
“有事。”温城没有正面回答。
牧清阳看温城这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表情冷淡:“你就不能做点正事?”
“做完啦。”温城把电脑往茶几一放,赤着脚走到牧清阳的身后,手接过牧清阳手上的yào扔进行李箱,把牧清阳圈在怀里,吻了吻牧清阳的耳垂,低声暧昧道:“谁说抱宝贝儿就不是正事了?”
牧清阳不搭理温城的yòu稚,温城干脆把牧清阳往床上推,欺身压了上去,两臂撑在牧清阳的两侧,似笑非笑地看着牧清阳:“真不跟我去?”
“我有病啊,”牧清阳推了温城一把,“我后天还去学校改卷,我跟你去做什么。”
牧清阳的力度不大,没能把温城怎么样,温城把头埋进牧清阳的肩窝里,闷闷地道:“大概要几个星期。”
温城说话时的震动引得牧清阳发笑,他在温城耳边戏谑问道:“怎么,半夜还得哭一场么,没人陪。”
牧清阳的不正经反倒把装可怜的温城逗笑了,“行,哭。”
“边想你撸边哭成么?”温城低哑地问,没等牧清阳回嘴,温城的手开始缓慢地在牧清阳的腰身攀抚,一路沿下,他侧着脑袋在牧清阳的喉结上轻咬一口,chún游移到牧清阳的锁骨处重吻,手挑开牧清阳的睡裤摸进去,牧清阳身子一颤,□□被他半截在喉间,发出了压抑的闷哼。
“别……”牧清阳喘了一大口气,“……刚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