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月越想越气,等了几分钟,又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妈的,气死老子了。”
牧清阳:“……”
牧清月跟多动症似的在座位上几秒换一个姿势,玛奇朵和蛋糕端上来之后又换了几个姿势,喝着续杯的黑咖啡的牧清阳对他的躁动表示见怪不怪,神态自然地拿摆在旁边供客人消遣的杂志翻看。
牧清月吃了几口甜腻,试图用甜品克制内心的洪荒之力,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用一种超委屈超想不通的语气说:“我跟你说,到时候爸妈知道我不管你。”
“随意吧,”牧清阳放下杂志,“反正你本来就帮不上什么。”
牧清月再吃几口黑森林说:“你被打断腿我也不理你。”
“哦。”
玛奇朵又被喝了一口,牧清月嘴巴边沿都是糖沫,“爸妈气死也是你的错。”
“嗯。”
“到时候我的学费、生活费……”
“我跟你说,”牧清阳终于舍得打断牧清月怨fu式的喋喋不休,学着牧清月的开场白说道,“他会做很多甜品。”
牧清月愣了愣,看了看手底下吃得差不多的东西,又看看牧清阳镇定的表情。
半天,牧清月这样问道:
“他多大了?做什么的?长什么样?”
第五十二章
牧清月谈得不舒服,但吃得很满足。
最后牧清阳开车送牧清月回学校,走的还是后墙。
牧清月把他随身的书包扔进墙里,动作利落地爬上墙,看着这熟练而熟悉的动作,牧清阳一时间滋味复杂。牧清月坐在墙头,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想到什么,又转过来对牧清阳说:“对了,老爸的yào用完了让我给他买,但明天我有个社团活动,就不回家了,你能行的话在拐角买了给老爸送去。”
“就之前你买的那盒,”想了想,想到什么,牧清月的表情有点扭曲,“你能行吧?不用忙着谈恋爱吧?”
“……能行,”牧清阳倚在车边点了支烟,眼睛在烟雾里眯了眯,“现在闲着。”
牧清月没细想牧清阳话里的意思,对牧清阳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在墙下四处查看,确定没人之后跳了下去。
牧清阳觉得,牧清月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大概觉得自己是某个电影里的特务。
牧清阳靠车边把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完才回车里,开到牧清月学校附近的yào房买了盒治腰疼的膏yào,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牧清阳的父亲是一位外科医生,母亲在家做全职太太,自牧清阳成年工作在外租了那套房子之后就不常回家,如果不是什么节假日他一般不会回去,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没必要,三来他妈挺嫌他的。
牧清阳提着yào上楼,接近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家里的菜香,还有迎面朝他走来的……妈。
牧母没看见牧清阳,而是扭头对房里的人说:“牧家耀你别光顾着看球,记得看鱼,我楼下买包盐就回来。”
扭头,对上了牧清阳的俊脸。
牧母神情略犹疑,“牧清阳?”
那感情像是半路碰见了几年没见的老同学,要换个人被自己亲妈这样对待估计喷血的yu望都有,而牧清阳显然对自个儿亲妈的套路见怪不怪了,把yào往牧母手里一塞说道:“姚白女士,我是您大儿子。”
牧母的犹疑变为惊喜,连忙抱住牧清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哎呀,阳阳回来得正好,下去买包盐上来吧,顺便在家里吃个饭。”
“……”刚爬了八楼上来的牧清阳又一声不吭地下去了。
牧清阳再次爬上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袋的盐,一共有五包。牧母把炖好的鱼汤搬上桌,高兴地哼着小曲在汤里撒盐,味道调得差不多之后端着碗筷上来了,牧父坐沙发上看球赛,牧清阳坐了过去。
牧父正视电视机,却是问牧清阳:,“又抽烟了?”
这个瞒不住,牧清阳“嗯”了一声。
牧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牧清阳也只能做无知状。
“来来来,吃饭了。”牧母欢脱地招呼。
牧清阳和牧父这才起身过去。
牧母的手艺挺好的,牧清阳吃得挺舒服,只是吃到一半,原来正跟牧父八卦隔壁家那个谁谁的恩怨的牧母突然扭头看牧清阳,“阳阳今年也二十三岁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和诗韵结婚?”
牧清阳吃饭的动作一顿,“我跟她分了。”
这下到牧母和牧父一顿,牧母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啊?你跟那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分了。”牧清阳不想多作解释。
他和张诗韵在一起的时候,张诗韵挺讨牧父牧母的喜欢,现在两人分了,牧清阳也没必要在自家父母面前说张诗韵的不是。
自己儿子什么xing格牧母还是知道的,她“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僵硬,沉默十几秒之后牧母打着哈哈说道:“没事儿,咱阳阳那么帅,总还能遇见更好的姑娘,趁早给妈咪生个孙子孙女的玩玩。”
牧清阳吃饭的手一僵,他看着牧母,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牧母又转头对牧父说:“对楼小张家不是添了个儿子吗,今天我散步的时候见了,我的天啊,肥肥胖胖的见人就笑,太可爱了。不过不知道长大是不是也那么可爱啊,你看我们村里那个吴好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长得可俊了,但你看现在他的样子……”
牧母是个很普通的家庭fu女,动不动就会从西扯到东南北,而牧父每次都能安静地听她说,而且还能记住她说的每个人每个事,就这点而言牧清阳很佩服他爸。一个活泼话唠的姚白女士能和一个认真严谨的牧家耀男士相爱至今,两家亲戚都挺不可思议的。
牧清阳的情绪却因为牧母一句无心的话沉到底。
其实牧清阳一直知道他妈多渴望他能和一个温柔的女子组成一个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安详地过去一生。正因为太清楚,他才难以对他们开口谈起温城。
被牧清阳随意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屏幕黑了又亮,显示着“脑残”两个字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了十几条,此时却没有谁注意到。
牧清阳陪牧母牧父吃完饭后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他愣了愣,双眼中一瞬闪过很多情绪,最后还是把手机放进口袋。
“清月说这周他有社团活动不回来,”牧清阳拍了拍牧母的肩膀,“我走了。”
“哦,好,”正收拾餐桌的牧母突然抬头,“哎那什么……”
已经走出几步的牧清阳又不得不扭头回来,“什么?”
“要不妈咪帮你找几个合适的姑娘你看看……”牧母认真地提议。
牧清阳嘴角微搐,回头把门关上了,“不用了姚白女士。”
牧母颇遗憾地在后面叹了口气,好像失去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牧清阳走到楼下才把手机掏出来,看着手机屏幕好几秒才按下“脑残”两个字,身后顿时响起手机铃声,只一秒就被人按掉了,等牧清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从后面压在了对面墙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