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嫣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还站在门口呢, 急忙将人迎进了屋子里, 然后依然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祖母就告诉我吧。”
安国夫人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这个遗诏, 毕竟东西不在我的手里,而大家也是都没有见到过。”
不过,被安国夫人这么一说,扶子嫣却是也往这方面想了起来。
上辈子的时候, 圣上一直属意太子,即便心里动过另立储君的念头,但是也从未驳斥过太子的颜面,虽则病重,太子继位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为何会突然和肃王一同谋反,这其中若是无人推动,绝不可能。
皇贵太妃或许cāo纵了一部分事情,毕竟她心中属意的人选是骁王,而最后继位的却是穆王,这其中若说没有太后的手笔在,怕是难以成事。
“圣上可是知道这件事?”
“圣上的心思不是我们随意猜测的,他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利用这件事做什么。这些事情就不用你跟着瞎琢磨了,过不了多久,想必事情就该有个结果了。”
“对了!”扶子嫣突然想到了什么,“祖母是如何进来的?圣上可是已经察觉了太子的野心?”
“太子?”安国夫人皱了皱眉,“太子怎么了?”
扶子嫣不由面露诧异,“太子要起事,这府外已经被太子的人马给围住了,根本就不让人出去。”
安国夫人闻言,轻蹙眉头,她进来的时候的确是瞧见府外多了不少侍卫,但是想着是因着这段时日濂京城的风波,惹得江州这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而且端看护送她过来的侍卫的态度,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从何得知这府外的人马是太子的,而且不许进出?”
“昨晚太子妃亲口所说,而且我也试过了,碧鹛到了门口就被人给拦了回来。”扶子嫣老老实实说道。
安国夫人皱了皱眉头,回忆着她刚才进来时的情况,未曾感觉到门外的人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她也刚刚不久前在圣上面前见到了太子,言行举止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她可是不相信太子现在能够把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如此之好。
“太子妃可是就在隔壁?”
扶子嫣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便瞧见安国夫人转身就朝着隔壁太子和太子妃的院落走去,扶子嫣见状,只好赶忙跟了过去。
彼时,太子妃正沉着脸坐在屋子里,周围的丫鬟大气不敢喘一个,那一地的碎瓷片已经很好的诠释出了现在的气氛。
“安国夫人!安国夫人!好一个安国夫人!生生毁掉了一切!”太子妃咬着牙说道。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濂京有皇后娘娘在,即便骁王突然发难,终究自己这边也能握有几分主动权,而趁着现在圣上身心都放在濂京平叛之上,趁机起事,与濂京那边里应外合,最终至少也会有七八成的成功xing。
当然,这其中最不可控的那二三分,就是来源于传说中安国夫人手中的先帝遗诏,所以太子才会暗中派人去青宁庙抓人,可是谁曾想安国夫人身边竟然有圣上的人,到了最后,使得自己这边赔了夫人又折兵,急忙将刚刚冒出去的念头给生生压了下去,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太子妃瞧着心情不大好啊。”安国夫人让人拦下要进去通禀的人,一进院子就瞧见屋子里紧张的气氛,心里也微微往下沉了沉,她并不希望扶子嫣的话是事实,但是眼下瞧着却不得不让她怀疑。
太子妃听见这个声音,猛地站了起来,瞧见安国夫人半分损伤都没有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诧异丝毫不加掩饰,心绪也愈发翻涌,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莫要露出半分马脚。
“夫人怎么来了?听闻夫人在青宁庙静修,倒是有些许日子未曾得见夫人了。”
安国夫人也微微笑了笑,“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瞧着太子妃娘娘的心情有些不大好,不知可是出了何事?”
太子妃心里猛地一震,勉强笑道:“不过是担心殿下罢了,也不知道眼下濂京那边是何光景,夫人可是从濂京而来,不知可有什么消息?”
安国夫人自然不会被太子妃三两句话给套进去,她只是无奈摇了摇头,“濂京城已经封锁,我也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
太子妃脸上不禁露出几丝失望的神情,嘴里还不免抱怨指责道:“实在没想到骁王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即便肃王暗害了骁王府的小世子,尚且有圣上能够做主,那毕竟也是圣上的皇孙啊,可他偏偏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实在是有负圣上对他的期许。”
“是啊!”安国夫人也跟着感叹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总是在奢求一些无望的东西,到头来反倒是害人害己,哪里有太子妃娘娘看得这般透彻呢,可真是太子殿下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听着安国夫人的这般夸赞,太子妃反倒是品出了异样的感觉,微微眯了眯眼,看了安国夫人一眼,心里暗自打鼓,莫不是她猜到派去绑架她的人是太子?
“太子妃娘娘如此明白事理,昨晚为何要故意开口吓妾身呢?”扶子嫣眼瞧着太子妃闭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带着几分质问开口。
太子妃脸上出现几分怔色,“昨晚?昨晚我如何吓妹妹了?”
扶子嫣刚要开口,却被安国夫人拦了下来,“是这丫头胆子小,昨天晚上听见府外吵吵嚷嚷的,还以为江州这边也出了什么乱子呢。我说她竟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江州这边有圣上坐镇,还有太子殿下在,能出什么事情啊,太子妃娘娘觉得呢?”
太子妃微微低头附和,“夫人说的极是,有圣上在此,自是无人敢作祟。”
“如此便好,”安国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既是如此,臣fu也就不多打扰娘娘了,娘娘也莫要太过焦虑,我刚才还在圣上身旁瞧见了太子殿下,瞧着太子殿下的神色也有些不大好,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心力jiāo瘁。”
太子妃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把安国夫人翻来覆去问候了好几遍,“多谢夫人关心,只是在这种时候,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理应是为圣上分忧,责无旁贷。”
“太子殿下能有这般想法,实在是我大恒子民的福气啊。”安国夫人不由感叹道。
然而这句话在太子妃听来,则是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勉强附和了几句,便匆匆将人送走,她怕自己再和安国夫人说下去,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等回到院子之后,扶子嫣就迫不及待想问安国夫人可曾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和太子妃当面对质?
“太子妃的态度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她显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昨晚说的话,你再质问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将大家面前的那块遮羞布给扯开罢了。眼下你还要继续和她待在一处,若是将她给惹急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何必如此呢。”
听了安国夫人的解释,扶子嫣虽然是明白了,但是心里却还是难免有些不虞。
“好了,都跟你说过别想这么多了,眼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