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傅氏的事你若是不想管,我可以替你,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虽然公司现在已归至秦氏旗下,但我手里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是我姑姑曾经委托我打理的,我也是那次和你在纽约遇见时才知道这件事,回来后我本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但没想到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一直拖到了现在,我是想说,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已经委托律师做了股权让渡协议全部归你,我姑姑没有意见,她说只要我开心就好,加上你父亲留给你的百分之五,在公司也算有一席之地,如果有一天,你想重新回来,我可以帮你。”
傅暖平静的听完程少远这一番话,心里却久久不能平复,她紧紧的攥着手掌心,喉咙沙哑的挤不出一句话。
她这样一个残破的身体,灵魂早就不纯净,她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如此为了她?
“少远,我不值得……”
程少远忽然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她,“你值得。傅暖,你听我说,我现在说这些不是想bī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母亲,你父亲和你外婆,你还有很多值得去追求的东西,如果现在你还没有勇气,没关系,时间会治愈一切的,包括曾经那些伤痛都会过去,重要的是,你要振作起来,不管多久,一年也好,五年十年都可以,我会等,哪怕最后只能做朋友……我也认了。”
“对不起,少远……”
傅暖声线沙哑,看着男人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感激和愧疚。
一个旁人都可以做到如此,为什么她就不能努力一次,也许,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她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看着窗外的风景,除了她自己之外,其实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她的自怨自艾与那些人也并没有关系,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重生一次。
……
一周后,当秦柏深匆忙回国到达机场时,时光早已等候在接机处,老远就看见男人脸色yīn沉的大步走过来,他忐忑的迎上前,“秦先生……”
秦柏深周身散发着降到冰点的冷意,眼神yīn鹜,“一个大活人,也能让你们一群人看丢了?!到底在干什么?”
“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就在您走后的第二天,医院才告诉我人不见了,我们找了整整一周,可是都找不到太太去了哪里,病房里留下的就只有这个。”
时光胆战心惊的说完,才把从医院病房桌上拿到的那份印着离婚协议的文件以及附在这份文件上的蝴蝶吊坠项链一起交给了秦柏深。
男人冷冷的看着手上的这些东西,并在离婚协议最下方的签名栏上看见了那行娟秀的字迹,才发现,他真的,失去了她……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她,连带着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他也没能看一眼。
不远处,陆欣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有些痛快,即便这一切她得来的手段并不堪,可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和那些卑鄙和不堪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傅暖走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尽管没有她预期的那样死在她眼皮底下,但在秦柏深的世界里,她至少死的彻底干净,因为,即便是秦柏深想囚着她,她也不会留下来,此刻,傅暖应该是恨死了秦柏深,再也没有一点留恋,那么,最后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人,就只有她。
……
秦慕年得知这一切时,才刚从国外度假回来,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万万没想到,风云突变,不但秦家的媳妇不见了,还包括那个没出世的秦家长孙也没了,他将秦柏深喊回宅子,一阵痛打,秦柏深第一次没有任何反驳,任由秦慕年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知觉。
陆欣担心的跟着一路来到宅子,不顾佣人的反对不请自来的闯进来,最后替秦柏深挡了那一拐杖。
“啊!”
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别墅上空,秦慕年意外的看见陆欣这个女人倒在了他的拐杖之下,气的不由的连连咳嗽。
秦柏深也有些意外她的到来,皱着眉扶她起来,声音平静却也有些担忧,“陆欣,你来这里做什么?”
“柏深,错不在你,是傅暖自己不知足,她不珍惜的,是我最在意的。”
陆欣的眼神灼灼,盯着秦柏深那张晦暗不明的脸,丝毫不闪躲。
秦慕年在一旁看着,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包天的就在他眼皮底下公然挑衅他了?
秦慕年反手想要给她一个巴掌,却被秦柏深截在了半空中。
“你这个逆子,到了现在你还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傅暖是你妻子你不去找,却在这里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我唱反调!你给我滚,统统滚!”
秦柏深脸色难看至极,这个时候不想和秦慕年争吵,扯着陆欣就离开了这里。
一到门外,陆欣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后背,“柏深,我们结婚好不好,她不是拟了离婚协议了吗?你还指望她会回来吗?”
“只要我一天没有签字,这个婚就没有离。”
那一刻,陆欣的脸色苍白一片,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