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
秦柏深的语气里带着一抹玩味,像是看穿了她那般,深沉的瞳仁里闪着讽刺的光。
“不走你是打算挽留我吗?秦先生。”傅暖也毫不客气的回过去,如今她早就陷入了深渊,反正都是凌迟,不如漠视它来得痛快。
她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收拾着手里的东西,仿佛身边的男人是空气,站在这成了多余。
秦柏深有些烦躁,平生从没有人敢这样无视他,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用钱买回来的女人,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忤逆和反抗,只有服从。
他有些不耐烦的上前一把扯掉她手上的东西,死死的扣住她纤细无力的手腕,咬着牙说:“傅暖,你长本事了?”
她冷笑:“我再怎么长本事哪里逃得出秦先生的手掌心,对你来说,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还需要在你面前耍心机吗?你有这个时间来管我的事,不如去多关心一下你的那位女朋友?!”
“傅暖,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不要去招惹她!”男人一字一句强调着他的每个字,看着她的眼神有着复杂的神色。
傅暖表面上看着柔弱,其实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有着一副反骨,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却偏要做,如今,她被傅家欺负,还被这个男人欺负,她早就没有了什么砝码,就如同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没有了心,又何惧死亡?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男人的桎梏,笑着说:“我不去招惹她,但如果是她先来招惹我,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她也许是你心里的宝,但不是我的。秦柏深,我会记住你说的,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可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两年的婚姻多一天我都觉得厌烦,希望我们彼此遵守诺言,不管你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帮我拿回属于我的,我也不想和你有多一分钟的牵扯!”
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些话,她有些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样对着他说话,只知道经过这些日子的反复折磨,心累的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前二十几年她似乎都在为别人活,母亲,外婆,林子铭,现在她也想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不想往后的人生继续悲惨下去,她还要照顾外婆,她还有自己的理想,这些所有一切都在支撑着她坚持,不能倒下去。
秦柏深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原来他以为柔软无助的女人是不堪一击的,可现在看来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刚才还觉得气氛的他,忽然看着她这个义愤填膺的深情莫名的好笑,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傅暖看着男人yīn晴不定的表情,蹙着眉心说:“你笑什么?”
“我只是笑你太天真,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没钱也不是没权,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通过手段得到的,可怕的是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却还要飞蛾扑火,秦太太,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你——你想反悔?”她心里一颤。
“我秦柏深不是那种人,我说过会帮你拿回你应得的就一定会做到,只是这些都由不得你做主,必须听我的安排,女人,还是要有女人的样子才可爱。”
说着,男人的手便抹上她嫩滑的脸蛋,傅暖本能的想往后缩,却被男人一把勾住扯了回来:“我还是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秦柏深,你卑鄙!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
说完,她就惊慌的跑出了房间。
秦柏深感受着指缝间留下的女人的余温和香气,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坐在去往a市的大巴上,傅暖想起昨晚上和秦柏深的争吵,心有余悸,她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和他说话,她其实没有那么坚强,也没想过那样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当时说了那些心里痛快,可是她现在才觉得自己很蠢,干嘛要去招惹他说些他不喜欢他听的话,毕竟她始终还是要靠他复仇不是吗?
秦氏集团总裁办。
埋首在宽敞的办公桌上的男人,批阅文件的手忽然收住,一股莫名的烦躁在心头不断翻涌,时光在这时候捧着一叠资料进来,恭敬的向男人汇报着公事,身上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他眸色一沉,对着秦柏深说:“秦先生,太太今天早上十点钟坐了大巴去a市,消息说傅正德派她过去找廖有才再次谈合作。”
秦柏深眉头一皱:“这个笨女人,这么明显的动机都没看出来,这么孤身前去,不被廖有才那个老色鬼生吞活剥了才怪,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脑子?”
尽管语气充满着嘲讽,可时光却觉得自己的老板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从来不会被任何人牵动情绪的他,因为傅暖的出现,发生着细微的转变,只是当事人却毫不自知。
“秦先生,要不要派人过去盯着太太?”时光建议。
秦柏深沉默了下来,起身走至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之下的风景,抿chún吩咐:“帮我推掉下午的行程,我要亲自开车去a市。”
“好的,秦先生。”
坐了半天的车,终于抵达a市,傅暖有些累,提着行李走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准备先去酒店入住,却没想到在中途遇上了程少远。
男人仿佛也很惊讶,却表现的非常平静:“暖暖?这么巧在这也能碰到你?”
男人亲昵的称呼让傅暖还是感觉不太适应,尽管见过两次,可其实他们之间还是一无所知,不过程少远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也随着他的意思称呼他一声:“少远。”
“你来这里出差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