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渐渐地呼吸声变得平稳无比。
带着热度的指尖突然轻轻撩起他的刘海,描绘着他脸部的lún廓。
这是一种煎熬。
可是他却动也不敢动。
傅城在这种煎熬之中思绪变得越来越混沌,他居然迷迷糊糊地入了梦,直到被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吵醒。
睁眼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扒了扒一头乱翘的黑发,脸上还是刚睡醒的迷糊,脑海里的那根筋似乎有短线的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了。
他穿着背心走下床从西装裤中掏出手机,上面是一排陌生的号码。
“喂。”
“少爷您好,我是方管家。”
是夏家。
听完方管家的来意之后,傅城一下从睡意之中脱离,他有些失神地将自己的衣物套上,简单的洗簌后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发起呆。
夏色买完早点回到家便看见那个少年呆滞的坐在床边,眼神放空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城,早上好。”少女的招呼一板一眼,她放下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却听见傅城在身后突然地说道:“刚刚方管家给我打电话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好。
可是眼前的少女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面如既往的淡容。
“夏色,你说的没错……他们果然给我下套。”
“你跟他们约几点?”少女没有回应他的愤怒。
“十点。”傅城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却被少女拉到书桌前,上面摆放着简单的早点。
“吃完早饭再去吧。”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新的便服,轻轻放在床上,“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昨晚穿过,这样直接去的话我那位二叔肯定会存疑你昨晚没回家,估计会叫人调查你去了哪里,换这套去。”
他一言不发地换上新衣,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修身的黑裤带着新衣特有的干硬和味道,却意外的合身,他有些惊愕,似乎这套衣服就是专门替他置办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
刚才。
她早就料到今天夏家会找上门?
那个穿着简单蓝裙的长发少女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安静地吃着早点,平静得就像深深的潭水,一点波纹都惊扰不起。
傅城忽地愣住,直到很久才回过神。
眼前的这个人……
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抑郁和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他烦躁地喝着豆浆,一口一口地吃着油条,嚼之无味,根本分辨不出味道。
“傅城,我有点担心你。”安静吃着早餐的少女倏忽间冒出这句话,她压低着声音,将目光投向他,“刚刚我在外面已经看到报纸的头条,那些消息对你很不利,等下去夏家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道个歉。”
道歉?
傅城一听到这句话就火了。
是他的错吗?!
“夏色,你觉得我可能道歉吗?!是那个男的故意挑衅,说我是垃圾货色,有个烂赌鬼的妈!一个垃圾都能进夏家,夏家简直就是个收容所!”
这种侮辱
“我他吗不打死他算走运了!”
“傅城,你连这点侮辱都无法容忍,以后发生的事会让你更加无法接受,你要学会忍耐和低头。”
少女理智地说着让人火大的话,在十八岁的傅城看来,没有什么事高的过他的自尊。
他没听完,bào怒地冲出房间,只听见房门被用力拉上
砰!
真是可笑又yòu稚的自尊。
忍辱负重他不懂,他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受了气就要还回去,可是他有想过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她的话他从来都不听,就是一个冲动又莽撞的小孩。
算了。
多说多错。
傅城其实很抗拒去夏家,一路上他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刚刚怒气冲头对夏色发了一场火之后他其实有点后悔,等到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隐约觉得自己过于偏激。
可是一想到少女说的忍耐和低头。
他就觉得异常烦躁。
向夏家低头……,跟他们道歉?这种事情他还真是办不到。
夏知致那群人的面貌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一张张丑恶不堪的嘴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向他们为昨晚的事道歉这种话他真的半句都不想说。
太艰难了,简直比死还难。
傅城一进夏家老宅就看见夏愈愈推着夏知致的lún椅在一楼的客厅里等着他,这种仗势明显就是等他过来批判。
方管家把人带到之后就默默站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边,夏知致先是招呼他坐下,脸色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和蔼,还亲切地叫女佣沏茶。
傅城看着透明的水晶茶几上摆放着几份碍眼的报纸,上面的头条净一色昨晚他穿西装刚进酒店的照片,照片上夜色中他被一群保镖护佣着,脸部被打上马赛克,旁边都是煽动xing的标题
「夏氏豪门秘闻大曝光夏儒生被bào私生子,即将继承全部遗产」
「夏儒生被bào私生子混混出身,在归宗宴会一言不合就开打」
各份报纸都不吝啬篇幅,居然用了好几个版面将他的底子完完全全曝光,还添油加醋说昨晚他在宴会打人。
傅城看着夏知致一旁演戏,什么对不起夏儒生,没能阻止这种丑闻发生。
“阿城,现在都闹得沸沸扬扬,对夏家名声有很大损害,你打伤的那名世侄跟我们家一直都有项目上的合作,哎,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对方非要个追究,他们律师函都寄过来了。”
“二叔,是他先挑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