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狗?
也许吧。
她低下眼眸,沉默不语。
那位少年,恨着夏家每一个人,最恨的是她死去不久的父亲。
可惜在临终之时,母亲早已闭上眼,而父亲却挣扎着朝她伸出手,□□涸血液糊满的面容早已看不清他以往意气风发时的模样。
“阿宝……”
她流着泪握住那只渐而冰冷的手。
“对、对不住……了,不能陪我……的阿宝长大了。还有……傅……傅、对不……”
夏色拖着被砸伤的腿,孤独地背着书包,一拐一拐地往那个破旧肮脏的新家走去。
路边的街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看上去形孤影只。
她住在贫民窟最杂乱的街道上,危楼耸立,电线张牙舞爪地在头顶横延jiāo纵,路边亮起各种招牌。
重役室,一小时200。
风情姐妹店。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香水味和熏人的汗味。
她将自己包裹地紧紧地,静静地从各种各样的人边穿过,时不时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投shè在身上。
满眼都是短得能看见内裤的裙子,黄瘦得连腰都挺不直的吸idu仔。
他们混迹在迷朦的夜色里,声色犬马,灯红酒绿,融入这片黑暗的世界中。
“小女仔,要不要陪哥哥去玩啊?”
夏色没有理会,加快步伐,她的手却被住。
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青年将她强托着,油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尖嘴猴腮脸上挂着色iyu的笑。
“哥哥最喜欢像你这种嫩i女仔了,长得真够标志,晚上就不要回家了,陪哥哥过夜吧!”
“滚!”她挣扎着,却挣脱不了男子的束缚。
“不要碰我!”
“哟,妹妹还不乐意”
青年故意将她拉近,却被一只手横膈住,那人铁青着脸将青年的衣领大力拽起,往路边一丢。
“□□妈!居然敢破坏老子好事!”路边的人都在凑热闹,却看见那名穿着风衣外套的男人从怀中拿出警章。
“你这马仔难道是想被请入警局喝茶?信不信我以当众sāo扰罪逮捕你?”
那尖嘴猴腮的青年顿时老实了下来,谄笑地搓了搓手,油皮地陪笑着:“别,别啊,警官,我就是看小妹妹一人走在路上不安全,说想送她回家而已。”
面容周正的年轻警官显然是听不进他满嘴胡话,不yu过多纠缠,拿出对话机。
“2017,呼叫2017,新街二十五号这边发生一起当众sāo扰案。”
“别啊!我走、我走就是!”
夏色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她抬头望了望被霓虹灯掩盖的黑夜,默不作声地转身往家走去,却被人拽住了胳膊。
“小妹妹,我送你回家吧,不要怕,叔叔是警察。”
身边的男子朝她扬起温暖的笑颜,似乎害怕自己也被当成坏人,见她默不作声,还以为她被吓懵了,温言地说道:“晚上回家还是要小心点,这条街上住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放学早就不要太晚回去。”
他看上去很亲切近人。
有多久时间没有人在耳边这么唠叨她了?
夏色低下头一言不发,男子却有些无措起来。
“小、小妹妹你别哭啊,不怕不怕。我是负责在这条街上巡逻的警察,我叫罗煜,你不要害怕啊,我真的是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也是个倒霉催孩子,很快女主就要跳起来往他小腿上打一拳了,嗷
第3章 馥郁夏色
她有多久没有遇到这种温暖了?
阿宝,不要怕,爸爸在身边有什么好怕的,电影里的鬼怪都是人扮演的,不吓人。
爸爸和妈妈会保护好阿宝的。
可惜他们都不在了,他离得很远很远,只有抬起头仰望星空的时候,才会感觉得到他们在天堂静静地看着她。
“小妹妹,你不要哭了啦!”罗煜简直就是完全没法子了,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东西有两种,第一是家人催婚,第二是女孩子的眼泪。
头都要大了。
低头静静流着眼泪的女孩不吵不闹,只是在悄悄地擦掉脸庞上的泪水,他的心莫名地有些难受。
感觉得到那股浓浓的悲郁,足以令人失去任何言语。
一条干净的手帕温柔地递到她眼前,夏色抽了抽鼻子,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盯着他,青年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小妹妹,你要学会用坚强和微笑来面对一切。”青年低声地说着,温柔的风拂过他们的发丝,却吹不散那股哀伤的气息。
夏色接过手帕,细如蚊般道着谢。
“谢谢你了。”
她看上去很柔弱,瘦小的身子包裹在略显宽大的校服里,小小尖瘦的清秀脸庞上挂着泪珠,就像寻求保护的小兽般惹人怜惜。
罗煜的心不由变得柔软无比。
大手轻轻拍了拍被柔软发丝覆盖的脑袋,“叔叔给你电话,以后要是再遇到坏人,你就想办法联系叔叔好不好?放心,叔叔会替你狠狠教训那群坏蛋的。”
他们的身影在色iyui浑浊的红灯区上越行越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几个人影默默地跟在后头。
傅城yin鸷地盯着远处的两个背影,仿佛沉浸在冷如冰海的水底,周身散发着刺生生的冷气。
“阿城,这夏色也就是脸长得好看一点,全身干巴巴的,xiōng还没有林婕蕊的大,你就那么喜欢?犯得着每天都要跟踪她吗?”
身边穿着校服像是个混混的黄毛少年随意地将腿搁在路边的栏杆上,不解地挠了挠枯燥如jī窝的黄发,听见一旁的哥们笑了起来。
“叶随,你傻啊!阿城哪是看上那妞,你都不知道刚刚他们在教室里打得有多jīng彩,那妞的脚就是被阿城搞伤的。”
黄毛愣了会,拽了拽松垮的校服裤,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哥们。”黄毛把手搭在傅忱肩上,煞有其事地凑近,“就算是被拒绝也用不着打人啊,这可不算什么男人啊。”
傅城大力甩开他的手,铁青着脸朝两人挥了挥手,只留一个背影。
“今天心情不好,我先回去了,你们去玩吧!”
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这家伙给我说清楚!”黄毛气得脱下皮鞋,作举要砸,却被看热闹的平头男生拦住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哈哈哈,人都在看着呢。”
“草!看什么看!”
傅城直到回家,脸上的表情都是被凝结了一般,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打开灯走到一处黑白遗像面前,无声盯伫了很久。
他的母亲死了。
三年前。
傅城记得很清楚,那个夜晚。
那天的风很大,大到他步履艰难,街头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麻木的面孔,陌生的城市。在街头上每日每夜地寻找着,问过每一个相识的熟人。
“去去去,你那赌鬼老妈不在我们这!”
“肯定又是输了很多钱,去其他地方借钱赌了!”
瘦弱不堪的他跑遍各个赌场,却找不到他的母亲。
当三天后,陌生的敲门声将他原本就是黑暗的世界扯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你是傅城,傅玉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