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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郎夜狼-第10部分

“这个,这是我送给他的香包……这是我给他的香包……”安忆竹将一个那个有些老旧的香包放在鼻下拼命吸着,边喃喃道,“我不会记错,只有在采莲村,才能采到这种莲花,这是他临去赴考前我送他的香包啊!”

安忆竹抬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狐弯弯。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坏记性的悲哀

安忆竹如此激动的神情大大出乎三人的意料,礼易墨与古小福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狐弯弯。

狐弯弯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地上被撕成了两半的粉红腰囊,心疼地歪了下嘴,又将眸子投向安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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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包是秦伯伯几年前给我的,早就没了香气呢,你居然还能闻得出来。”她接过古小福为她捡起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捧着破了的腰囊,嘴里咕哝道。

“这香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安忆竹干脆道,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直直地盯着手上的香包,小心翼翼地抚着上面的图案。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挪动了下身子,一把抓住狐弯弯的手。

“你说这香囊是他给你的,他何时给你的,为什么那香包还会在他身边,那个负心人不该早就将我的事忘了干净吗,为何还要留着这个香包!”安忆竹焦急地问着,又很快自答起来,“是的,他一定是想要丢弃了,才随便塞给了你,对,一定是这样……”

“不,不是的,我记得……”狐弯弯的手被安忆竹抓得有点疼,那彻骨的冷伴着她的指尖一点点传到自己的手腕,开始让她有些发抖,她更有些害怕地看着从安忆竹袖中钻出的那些不明真相的蛇,一只只真好奇地吐着信子瞪着她。

礼易墨倒显得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将身体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

“那是我六岁那年,在大花园里放风筝时我的风筝线断了,我正哭着,便遇见了秦伯伯。”狐弯弯想挣脱安忆竹的力道,拼命回忆着,边慌乱地说着,“他边哄着边将我抱起来,弯腰时却掉了一个东西,就是这个香包。”

狐弯弯说着,看着安忆竹认真而凝视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眼神,突然有些害怕。

“当时我哭闹着一定要找个香包,那香包虽然早就没了香气,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它……秦伯伯被我缠得没办法,便将它给了我……”

狐弯弯咽了下口水,补充道,“那香包他给我的时候很慎重,甚至还有些不舍。”

“你是说,那香包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他一直都贴身放着?”安忆竹追问。

狐弯弯点头。

“他成了堂堂驸马,又何必留着我送他的脏东西!他既然留着,心里还对我有情,为何不来找我!”安忆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行泪便从她空灵的眼中落了下来。

狐弯弯感到抓着自己的这双手松开了,那白衣女子背过了脸,虽没作声,可一滴滴的泪径直从她眼中掉落。

礼易墨斜眼看着哭泣的安忆竹,又无趣地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古小福,嘘了一下嘴。

那手一松,狐弯弯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看着安忆竹手中还紧抓着那香包,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那时候他还对我说了些话。”她说。

安忆竹的身体停止了抖动,她抬了一下脸,在蓬乱的发下露出了一双期待的眼。

“我记得那天太阳很大,他将我抱到绿荫下,这样说,现在你要香包,我可以就这样给你,不过你今后可不能一直这么任性,可能会害了你自己,或者连累身边的人……更有些时候,会有人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对你这种任性妥协,一辈子都遗憾而痛苦着,却不会有任何人了解。”

“他说的话你看来是一点没听进去。”礼易墨冷冷地插了一句。

狐弯弯瞪了他一眼,回眸接着道:“秦伯伯说,这是他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他的东西,不过现在留着也只是平添思念,没什么用处了。”

“很重要的人?”安忆竹的嘴角有些颤抖,“他指的是我吗?难道他从未忘过我?不,他把香包丢给你之后,一定很开心地回到府中,和公主欢乐去了吧,哈哈,男人都是这样,嘴上说罢,回头又……”

“可是那时候,公主已经死了。”狐弯弯想了想,认真道,“我三岁的时候,光华公主就害病死去了,我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公主出殡时候那盛大的场面呢。”

“等等,秦伯伯……”古小福终于开了口,她一直认真地听着,边看着安忆竹,可越听,心中越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狐姑娘,你为什么要叫他秦伯伯呢?”古小福小心翼翼问。

“因为他已经年近古稀,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辈分上来说……”狐弯弯理所当然地问道,可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牙齿开始有些发颤。

深蓝色的月光透过竹叶从窗户中照了下来,那叶片的影子也层叠着落在那个坐着的白衣女子脸上,那张脸毫无血色,而且依旧是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

“你和光华公主的驸马……不是青梅竹马吗?”狐弯弯好容易从她口中挤出这个问句。

女子慢慢抬起了头,她一手紧拽着香包,一手开始梳理起她杂乱的头发,一条蛇被她的手碰了一记,张嘴就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可女子没有丝毫反应。

“古稀之年……古稀之年……”女子口中默念着,慢慢抬起那只被蛇咬过的手腕,双目有些凄凉,“原来我不知不觉地,已经在这儿等了他五十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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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福睁大双眼看着安忆竹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得可怕,而被蛇咬过后,皮肤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依旧静静地持在白袍下。

“呵呵,我想起来了,原来它们也不想陪伴我呢,在见了他后狼狈回乡的路上,我倒在这寺庙前,那条盘在我身边的蛇……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女子拨开了发,她的脖间赫然出现了两个血洞。

“原来我在那时候便死去了啊……”

“啊!”狐弯弯惊叫了起来,她拼命甩动着双手,身体往后退着,碰地撞在了古小福身上,古小福也吓得说不出话来,狐弯弯一把抓住古小福的胳膊,团着往墙角挪去。

礼易墨倒没什么大动静,他上前几步,在安忆竹面前蹲下。

他伸手拽了拽她的头发。

古小福惊叫了一声,安忆竹却没什么反应。

“你早死了,留下冤魂在这儿稀里糊涂地游荡着要做什么?”礼易墨抬眉问。

安忆竹直起了身,她朝礼易墨幽幽一笑。

“我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了,只记得那负心人的事,其它的,却是忘记得越来越快。”

礼易墨点点头:“连自己死了都不记得,你记性确实不好。”

古小福看着礼易墨与安忆竹甚欢着聊天的模样,心稍稍平复了些,她看看狐弯弯,她也从惊吓中缓过了神,一点点站了起来。

“我听娘说过,在七姑妈还在世的时候,光华公主似乎做了些很任性的事。”狐弯弯走到安忆竹面前,拼命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她的眼珠拼命向左上角看着,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还是泄了气。

“我那时太年幼,实在记不得娘是怎么跟我说的了。”

安忆竹认真地听着,在狐弯弯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又再次将头低了回去。

“你别这样,要不,等我下了山,帮你问问娘,究竟光华公主做了什么……”狐弯弯看着安忆竹,倒起了同情之心。

“不必了。”这话慢慢地从安忆竹口中飘了出来,她挨着地面站起身,将胸前凌乱的发拨开,脸上显得很是平静。

“过了五十多年,他仍旧将我送的香包贴身放着……公主当年又做了些任性的事……”安忆竹念叨着,直视着狐弯弯,“他还对你说,有人为了别人的任性而一辈子遗憾而痛苦吧?”

狐弯弯点点头。

“他是被逼的,一定是被逼的……”安忆竹自言自语着,而从她的袖口,一条条蛇正接连着掉了出来。

“无论是什么理由,总之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而且还念着我……”安忆竹的唇慢慢扬起,在她脸上出现了丝笑容。

“我终于知道这些年我在这儿等的是什么,原来那个灰眼睛男人说的没错,我总有一天会等到我要的答案,那时候我自然可以安心地走了……”

“灰眼睛男人?!”礼易墨耳朵一动,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问道。

“对啊,几十年前……或是几年前……他曾经跟我说,不要放弃,一直就在这个地方等下去,总有一天会等到答案。”安忆竹仰着脸,笑道。

一团乌云涌上了礼易墨的头顶。

“我一开始问你有没有见过灰眼睛男人,你不是很干脆地说没有?!”他双拳紧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问我在去寻找他的路上和回来的途中有没有见过,我确实没有见过。”安忆竹微笑道,“我生前确实都没有见过呢。”

“别以为你是鬼我就不会把你丢下山……”礼易墨呼吸变得急促,古小福忙挡到他面前,向安忆竹挥手示意地笑了几下。

“谢谢你们。”安忆竹身上的蛇一条又一条掉落,她轻步走到墙角,坐了下来。

“这个香包,我带走了。”她笑着对狐弯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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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头的月光将安忆竹的白衣照得发出了光亮,她的没有血色的脸庞也被映得同样散出了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强烈,却丝毫不刺眼,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光圈,那样柔和地与周围的夜色衔接到一处。

“等等,你要死,不对,你要活……也不对,反正你要消失也先告诉我灰眼睛男人究竟在哪儿!”礼易墨一把推开古小福,大步跑上前。

“灰眼睛男人。”安忆竹将眸慢慢瞥向窗外,用手指了指,“他不就在那儿吗?”

古小福顺着安忆竹的指使看去,那一瞬间,她没敢眨眼。

她真的看到了在窗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他微仰着脸,脖上挂着那个显目的黄|色铜锁,而那双灰白色的,就如妖魔般的眼睛正那样漠然地看着屋中的人们。

很傻很天真

古小福真的看到了在窗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他微仰着脸,一眼便可看到他脖上挂着那个一个黄|色的铜锁,而那双灰白色的,就如妖魔般的眼睛正那样漠然地看着屋中的人们。

她的双腿无法移动了,在那个男人周身并没有散出任何气焰,他只是那么冷漠地站在那儿,仿佛只是那月光投下后形成的一道影子。

一道白衣飞过,古小福看到礼易墨以极迅速的身手直接从窗外冲了过去。

那个灰白色双眼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恐慌,他的嘴角毫无感情地上扬了一记,接着身体一闪,她见礼易墨立刻往那个方向扑过去,等她跑到窗前探身看,却只见寺庙外那片在夜色下静默着的树林。

“愣什么,追呀。”狐弯弯的声音在背后一现,古小福这才跟着她往外跑去,可在外头看到的景色与从窗外看去捕捉到的没有任何差异。

过了好半会儿,礼易墨才有些丧气地从东边的竹林走了回来。

他嘴角下拉着,在古小福与狐弯弯身边走过,回到寺庙中,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会…没抓到?”古小福还是问了一句,她看到了礼易墨的身手是如此敏捷。

“那个混账,怎么可能是人呢?!”礼易墨垂头沉吟了半响,突然闷声道。

狐弯弯顿时来了精神,她上前一把扯住礼易墨的袖子。

“你的手是不是从他身上穿透了过去?我说得没错吧,那个灰眼睛男人八成也是个鬼,对吧,对吧?”

礼易墨手一抬,便将狐弯弯甩开。

“那家伙的速度居然比我还快,我连他的腰带末都没捉到!”他气恼道,表情有些古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功夫比我还好?他八成就是个鬼,不,是个妖!”

说到鬼,古小福突然想起了安忆竹,她一扭头,失声惊叫了起来。

一具白骨坐在安忆竹刚刚靠着的墙边,头部靠着墙边,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皮肉肝脏,它的衣服早已腐化,只剩了些白得发灰的布料挂在趾尖,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蛇俨然已经在它的座下安了窝,正悠然地盘着它的肋骨上下穿行着。

唯一与安忆竹相似的,便是垂在胸前的两垛毛躁的长发,厚重得一直拖到了地面,几条蛇正顺着发往上蠕动着。

“这个是…”狐弯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木棍,向前走了三小步,拉着脖子再仔细看了看,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

“我的香包也没了。”狐弯弯有些沮丧。

“原来她真的是个痴情女鬼啊。”古小福本想找块布帮她盖上,可见着那些游移的蛇,又怕得不敢走近。

“她在这儿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我带给她的答案。”狐弯弯扬起唇,她突然觉得这趟旅程意义非常。

“我狐弯弯原来还能拯救鬼魂呢。”她这么自顾自想着。

“谁知道她的情郎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根本没有苦衷,为了驸马之位而丢掉之前的累赘不是人之常情吗,留着那香包除了说明他有些愧疚外,也不能抹掉他背叛的事实。”礼易墨淡然地瞟了眼墙角的白骨,咕哝了一句,“又是个蠢女人。”

他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往白骨处丢了几颗,那些围着尸体转悠的蛇立刻惊得四下散去。

“我们把她埋了吧。”古小福征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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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礼易墨白了她一眼。伸手撩起地上的包裹。

“走了走了。”他大声呼喝着,压根没有回头一眼。

天边已经隐约着泛出了点亮色,礼易墨吸了吸鼻子,山间的空气比市镇上要清新许多,他踩着山路往下,地面凸出的小石子硌得他脚底一阵疼痛。

再不过半个时辰,他又要回到那个黑洞洞的地方去了,想到每次都这么周而复始地进出,这样拼命抓着出来活动的那几天,他的心情更加沮丧了起来。

不过…如果那件事是真的,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礼易墨自顾自这么想着,只听到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才放慢了脚步。

“走快点。”他回身喝道。

在一片延伸过去的绿意间,只有一个匆匆跑动的身影。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礼易墨皱了下眉,看着狐弯弯喘气着擦了把汗。

“小福原来还慢慢地在后面跟着呢,可我一转身,便不见了她的人影,我可终于追上你了。”狐弯弯咽了下口水,喉头还是有些刺痛。

“你不会叫喊吗?”礼易墨瞪了她一眼,便往回走。

“我叫了,你却一直没回应,也不知你在想什么。”狐弯弯抖了抖腿,还没来得及歇息下,便又跟着礼易墨往刚刚她跑过的方向前去。

礼易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错,等找着机会,那件事他一定要试一试。

一直到那个熟悉的破庙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才看到了古小福。

那个瘦小的身影站在提真寺外,她弯腰正在地上做些什么,一边挥手擦着脸上的汗。

“你怎么还在这儿,听不到我说的话吗?!”礼易墨有些生气,他们沿路往回走,却丝毫不见她的身影,他还莫名地看了几眼被杂草掩盖着的陡峭山壁,怕这个蠢女人一脚踩空掉下去,没想到她竟悠闲地在这儿挖土。

古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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