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糕摊主不言不语,连连打出数十道剑诀,那花中剑霎时飞出,速度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飞至半途,又如花开般裂成数片,一瞬间便斩杀了二十多个城卫军。
这时,他才瞥了卖油翁一眼,“你说什么?”
“手脚不慢。”卖油翁干笑两声,运转真元,那葫芦吐出剑光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二人谈笑间,城卫军悍勇扑上,却纷纷被斩。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淮安城的许多个角落中。
一队队城卫军奉命阻止修行人,却被一个个潜伏在淮安城中的修行人斩杀。
原本淮安城有龙气庇佑动辄可以镇压道法,但此时淮安城中不光没了龙气镇压,而且城中精锐都倾巢而出,远在二十余里外的断龙湖边。
此时的淮安城内存在的修行人数量,比之断龙湖边更多上十倍!
顷刻间,那站阵的数百个修行人,便已行功完毕。
城中凡人兀自对赤星惊疑不定,却看不见,一道通天光柱从淮安城nèi_shè出——直直连向夜空中的赤星!
那赤星光芒更加妖异,血光弥漫,将方圆百里内的龙气与大承国的联系生生切断!
樊外楼内,严烜之身形一晃,站立不稳,只因他手中端着的铜印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不是重量之轻,而是无国运镇压之轻。
就在此时,原本笼罩樊外楼的苍茫厚重的龙气自行骤然收缩,自行汇成一缕,以极快的速度归向淮安城。
龙气,与他手中这枚墨绶铜印的联系,断了!
严烜之脸色惊诧,而楼内众修行人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龙气与城印的联系一断,他们的任务就业已完成。
“断龙湖畔出潜龙,但这断龙湖畔,却不一定是樊外楼。”那人用折扇在掌中轻拍,轻笑道。
看着其他修行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严烜之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楼内只有这寥寥十来个修行人,明白了此人为何与他僵持拖延时间,明白了那话语中的断龙湖畔不是樊外楼,而是十里外的淮安城!
他瞬间面若死灰,“走!”
严烜之与洪玄蒙带领众甲士一齐离开,而破玄兵也当即放出信号,让南面尚未突破的东临府兵撤退。
众修行人终于放松,脱力般瘫坐桌凳上。
他们没有勉强留下剩下的一百多破玄兵,同样,外面部署的修行人众也没有对严烜之等人出手也没有追击东临府兵,因为道门的目的已然达到,再与朝廷鹰犬厮杀,已没了必要。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聂远拱手问道。
那人折扇轻摇,并无半点前辈架子,淡笑道:“凌霄道宫,霍含山。”
凌霄道宫四字一出,其余人神色茫然不解,只有呼延博眼神中露出惊讶之色。
修行近两百年,呼延博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也是以他才能在众人站天门阵时担当指挥统领的要务,此时他便暗暗心惊,原来此次背后推动道门前来争龙的,竟会是九圣地之一的凌霄道宫。
“霍老板,你原来有名字!”王冲欣喜而自然地破坏气氛,被霍含山啪一下又用扇骨敲了一下脑袋。
“霍前辈。”呼延博顿了顿,“那潜龙……到底是谁?”
此问一出,司马云聂远等修行人也都看向霍含山,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他们虽担负要务,但只知自己是来这樊外楼作诱饵,调虎离山,却不知潜龙的真正身份。
霍含山沉吟了一会,道:“尔等于道门有大功。若那县丞不上当,将龙气留在淮安城内与青牢山连横一体的话,就算借荧惑星之力,也无法将它们的联系切断。便告诉你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