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而立之年了吧?”僧格问道。
“回僧王,卑职出生道历十一年九月,明年就是三十了……”龚昌遇说道。
“哦。你与皇上同岁,这么巧啊。军阶几何?”僧格忽然客气起来,他有点佩服眼见这个年轻人了,天不怕地不怕,未来清和国得依靠这些有血性的后生了。
“回僧王,卑职就一个小小的都司将军而已。”龚昌遇抱拳道,“往后还得王爷多多提携。”
“打住,团练武装的提拔本王无能为力。如果你这次助我打赢了番军,我可以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僧格亲王扭了扭脖子。
“敢问僧王,皇上现在何处……”
“在冀州的沙丘行宫之内,北狩去了。”
“哎,作为一国之君,大敌当前,天子不守国门,还有心思去打猎啊?”
“本王曾经向皇上进言,希望皇上御驾亲征,可是在以苏顺为首的一帮人的怂恿下,退往冀州去了。”僧格亲王叹气道。
“坏事了,皇上都跑了,那些驻守京畿的jūn_duì肯定不会拼死抵抗了……苏顺,他是何人?”龚昌遇问道。
僧王告诉龚昌遇,苏顺也是费罗家族后裔,历任御前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职,提出了重用汉族士子胡林一、曾藩等人的主张。为解决朝廷的财政困难,主张发行纸币、铸大钱。苏顺对外国侵略者疑惧颇深,要维持“天朝”尊严,对侵略者的过高要求不肯应允,甚至起而抗争。苏顺是一个铁打的民族主义者……
“僧王,苏顺主张皇上逃跑,是不是想篡位?”黑大帅冒出来一句。
“不会。”僧格亲摇摇头,“皇上离开京都之时,只带了一千人马,苏顺对皇上忠心耿耿,量他不敢兴风作浪的。”
“一千人马?那要是西北的叛军打了过来,谁来护驾?”龚昌遇意识到了行宫的危险。
“继昌老弟,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这样吧,让你的人马全部开往沙丘行宫。”僧格亲王恍然大悟,“皇上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们了。”
保护皇上,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机遇与挑战并存。但精毅营总共才一千人马,重型火炮都没有带来,守住沙丘行宫难度可想而知。龚昌遇掂量掂量肩膀上的胆子,未免有点犯难了。
“僧王,可不可以把您的蒙古勒骑兵给我一千?”龚昌遇开条件了。
“不行。本王的骑兵是要对付番军的。”僧王一口回绝了龚昌遇。
“那你带我的人马去行宫见皇上如何?”龚昌遇将皮球踢了回去。
“岂有此理,本王是全权负责与敌人作战的最高统帅,我走了谁来统领直隶的数万兵马?”僧格亲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僧王,如果你信得过末将,我完全有能力打赢这场事关清和国国运的反侵略战争。”龚昌遇拍拍自己的胸脯。
“就你?”僧格亲王瞪大了眼睛,吹着胡子说,“我清和国自立国以来,没有四品都司指挥十万人马的先例。就是本王同意,那些费罗家族的领军者也不会答应的。你资质尚浅,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龚昌遇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在武攸城和曹家渡战役,将苍狼国最会打仗的石显达数万苍狼军都给击败了,还不够资历吗?很可惜,没有能够生擒石显达,朝廷看不到他的战功,也在情理之中了。
“僧王,我有和番军水师陆战队作战的经验,你就让我等和你去通州布防吧?”龚昌遇请求道。
“你和番军作战,本王可从来没听说过,你吹牛的吧?”僧格对龚昌遇不屑一顾。
咦,奇怪了,符箓亲王在番禺总督府之时,不是写了奏折向朝廷请功了么?僧格亲王怎么可能不知情?难道兵部隐瞒了事实,还是符箓亲王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了?
龚昌遇沉思了一会,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于是提出来要带十人的战地观摩团,随僧格亲王去前线观战。这下可难倒了僧格亲王,他想了许久,才说:“到了通州,你不能干预本王的作战方案,做不到的话,最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