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精毅营没有按时到达,该如何处置?”江长义试探着问。
“现在江南地区正是雨季,路上不好走,耽误个两三天,很正常的。”曾藩说道。
“大人,如果龚继昌耽误行程,延误了战机,江某以为得将他处斩……”江长义说道。
“江巡抚,不要动不动就说处斩。培养一个将领非常不容易,尤其是龚继昌这样勇猛的杂牌将军,轻易地将他处斩,不合道义。”刘天佑针锋相对。
“刘将军,你收了龚继昌的贿赂,你以为本巡抚不知?”江长义对查理曼一事仍然念念不忘。
“江巡抚,你不要血口喷人,龚继昌远在静江城,与我相距甚远,何来给我贿赂?”刘天佑一脸严肃。
“刘将军,别忘了,你的那块百达翡丽火龙怀表哪来的?”江长义一看就看到了刘天佑衣服上的怀表链子。
“这个也算贿赂?江巡抚,你也太坑了吧?这是缴获苍狼联军的战利品。”刘天佑愤怒不已。
“你们两个别互掐了,等龚继昌来了,当面说清楚就行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曾藩出来调解了。
江长义私心杂念太重,自以为有符箓亲王做靠山,对比他官级高的大臣从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刘天佑,一个荆南军的幕僚将军而已,喷他,尽情地喷都没有事。但曾藩大人手握五万荆南军的兵权,既然他都发话了,江长义还是要有所考虑考虑曾藩的感受。
“曾大人,江某斗胆问一句,这次让龚继昌一千人勤王,若是失败,该不该处斩?”江长义推了推眼罩。
“失败乃兵家常事,龚继昌此去京都,据老夫推断,凶多吉少,必败无疑的。他是替我们整个荆南军去征战的,就是他打得一个士兵也不剩,老夫都得保他……”曾藩应道。
营帐外面,一个探马跳下马来,急匆匆进了曾藩的大营,单膝跪地:“报——”
“说——”曾藩站了起来。
“是,大人。一队不明身份的jūn_duì抵达了河阳镇三十里外的地方。”探马回道。
“再探——”曾藩说道。
“是,大人。”探马转身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又一探马来报:“启禀大人,粤西先遣队已到了黄鹤楼的水边了。”
“多少人马?”曾藩问道。
“目测一千人左右。”探马答道。
“领兵的是什么人?”曾藩问道。
“一个身披红袍的将军,据说是龚继昌。”
“知道了。退下。”
“是,大人。”
探马出了营帐,曾藩立即披上了衣服,整好官帽:“走,去黄鹤楼迎接龚继昌将军。”
“大人,一个小小的都司,卑职代替大人去去就行。”江长义巡抚建议道。
“本督让他们来的,不去不成敬意。”曾藩摆摆手,“备马。”
“大人,此等小事……”江长义还想说什么。
“打住。”曾藩举起手来,示意江长义不要再说了,“刘天佑将军,你去军械所点一下最新式武器的数目。”
“是,大人。”刘天佑拱手道。
“江巡抚,你就在营帐中等本督回来好了。”曾藩吩咐道。
“是。”江长义没有办法,只好留了下来了……
曾藩、胡林一等一行骑着马,才出了营门口没有多远,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冲在最前头的大汉提着透甲枪勒住枣红马,立在曾藩他们的面前:“几位大人,意欲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