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救了冯娇儿,让这么让她回去,岂不是让送羊入虎口啊?我不能这么做。”龚昌遇蹲下来,给冯娇儿洗起血衣来。
“老学,还是我自己来吧。”冯娇儿抢过了自己的衣服,羞得满脸通红。
“将军,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冯娇儿,舍不得她走了吧?”祝水强呵呵一笑。
听祝水强这么一说,龚昌遇绕了个弯子:“我们是朝廷招募的jūn_duì,不能和苍狼国有牵扯不清的瓜葛,否则江长义大人怪罪下来,我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因此,得传令下去,兄弟们必须替我守口如瓶,千万不能透露冯姑娘的身份。”
“大哥,当时在场的也就十来个人,应该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冯姑娘的底细。”祝水强转身走开了。
待祝水强离开之后,龚昌遇拉着冯娇儿起身来了:“娇儿,这溪水太凉了,还是让我给你洗衣服好了,你背上的伤没有痊愈,歇一会吧。”
“姑娘自有姑娘家的隐私,你不会连这点小常识都没有吧?”冯娇儿刚好洗到了肚兜。
“这……”龚昌遇有点为难了,“不过给你洗这东西也没有不好啊?”
“女人用过的东西晦气得很,你还是不要碰的。”冯娇儿憨笑说。
“没影的事儿。女人生病的时候,丈夫给妻子洗洗衣服,也不为过。”龚昌遇盯着冯娇儿的粉红脸蛋,“况且你还是个姑娘啊。”
“看我做什么啊?”冯娇儿一抬头,只见龚昌遇一脸笑意,看着自己手里的肚兜儿。
“你脸上有水珠。”龚昌遇用衣袖拭擦了一下冯娇儿的脸,“一身湿透了,回我营帐中去换身衣服,否则会着凉的。”
“嗯。等我洗完衣服,立马就回营。”冯娇儿搓洗着肚兜儿。
“不可。你还是先换衣服,这衣服漂洗交给我好了。”龚昌遇说什么也不让冯娇儿留着溪边了。
“就一会好了。”冯娇儿急急漂洗了两遍衣服,然后站起身来,她只觉头晕目眩,脚下一滑,差一点又掉入水里了。
龚昌遇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冯娇儿柔软的身子:“姑娘,小心——”
“老学,我……”冯娇儿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龚昌遇端着木盆,搀扶着冯娇儿离开了溪水边。
“你在家中可有妻室?”冯娇儿问道。
“没有。”龚昌遇摇摇头。
“令堂、令尊可好?”
“家父家母离世多年了,我孤儿一个,是在姑父家中长大的,老家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祖母尚健在。”
“这么说来,你挺可怜的啊。”
“没有啊。我在姑父家里十余年,吃穿不用愁的,我不觉得自己可怜。”
“那你为什么不加人苍狼国的jūn_duì?”
“娇儿,你有所不知。道历末年,我在粤西郡做盐帮帮主的那会,一伙苍狼军抢了我一万多两银子和上千斤的私盐,断了我的财路……这样的jūn_duì和强盗有什么两样!”
“这就是你参加朝廷jūn_duì的理由?”
“嗯。苍狼国、红莲教和我龚昌遇有着深仇大恨我可以放下,但是对富家土豪一律格杀勿论,我是不赞同的。”
“是呀。拜天帝教已经完全违背了当初的意愿,脱离了人民,必败无疑。”
“苍狼国国主是你哥,你没有劝说过他吗?”
“他处在权力的巅峰,已经听不进任何忠言了。百万苍狼大军虽然攻下了江南江北一半的郡县,一些手握重兵的王各自固守自己的地盘,却又不能灭掉清和国。外邦势力保持中立好几年了,苍狼国坐失良机。”
“昨天在山毛榉树林里,那个千户说石城会有一场大清洗行动,齐王府在劫难逃了。你也不必回石城去了……”
“天下之大,随便上哪,也不会回石城了。苍狼国国主,我的亲哥哥,舍不得离开石城,一旦清和军包围了石城,就等死吧。”
“朝廷想要灭掉苍狼国,也没那么容易的,至少得十年以上。”
“老学,你说我还能见到我哥吗?”
“不知道。要是我领兵攻进了石城,或许可以见到的。”
“你现在才带了三四百人,想攻下苍狼国的都城,做梦去吧。”冯娇儿对龚昌遇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