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矛头纷纷直指大赖子对。大赖子知道自己的弟弟平常里就是一个混球,好吃懒做,除了给别人杀猪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管,而且手脚不干净,还好色成性,欺辱那些寡居的妇女,在村里的口碑极差。
更可恨的是二赖子好几次喝醉了,胆敢在大赖子的面前调戏自己的嫂子,要不是念及手足之情,大赖子真想在酒中下毒,除掉这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弟弟。
大赖子自知理亏,被指责得无言以对。厅屋里的四赖子不再打砸,紧拽着流血不止的手过来了:“保长,别以为你们受过族长的小恩小惠,人多势众,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你的人打伤了我,怎么赔偿我?”
保长也不是吃素的,他瞪了四赖子一眼,振振有词:“你们兄弟几个目无王法,手执凶器私闯民宅,大闹族长家,依照清和国法律,衙门会将你们关进大牢,然后论罪判处,流放边地充军,罚个三五年苦役,也不为过!”
四赖子一听,口气立马软了下来:“保长,我是听信了我二哥的片面之词,才做出如此鲁莽行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们吧。千万不要报官,要不我家那六十多岁的老娘就没有人照顾了。”
“我念你是个孝子,就放你一马。你们打碎族长的东西,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二赖子的手断了,暂且不论公理,医药费先自己垫付,等我调查清楚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保长对院子内只顾看热闹、七嘴八舌的人群挥挥手,“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大伙都散了吧。”
于是乎,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了。没有想到,二赖子单手撑地,一骨碌坐了起来:“保长,我不服!那个诱我上钩的龚刘氏居心叵测,不将她族规处置,难解我心头之恨!”
“谁是谁非,不是你二赖子一个人说了算,不服我就要当事人出来,和你当面对质。”族长击掌数下,阁楼上呆着的戴氏几个轻轻地下楼来了。
“对质就对质,难道我还怕不成!”二赖子大声地说,嘴里强硬,其实他心里害怕得不得了。*龚刘氏未遂,反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给剁了手,说出去多丢人现眼。
“你有什么冤屈?在后龙山上对我娘欲行不轨,还恶语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氏出现在了二赖子的面前。
“老太婆,你怎么在这?”二赖子不由一怔。
“这是族长家里,评理诉寃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来?”戴氏应道。
“哎,要龚刘氏过来马上对质……你们祖孙几个好狠毒啊,一心想要我的命,幸亏我命大……”二赖子语无伦次了。
“狠毒的是你!” 戴氏身后龚继昌手中提着砍刀,如同一只愤怒的小鸟,“挟持我娘,动手动脚,还想谋害我奶奶!”
“我可没有谋害你奶奶……原本老子要去战鼓塘杀猪的,可你娘龚刘氏约我去后龙山,老子不知有诈,才上了你们的当!”二赖子反咬一口。
“这杀猪刀是你的吧?落在老学手里,你还想抵赖!”族长从龚昌遇的布兜里拿出了杀猪刀,指着上面的字说。
“是我的,没有错。他们几个打昏了我,乘机取走了杀猪刀,而后捏造事实,嫁祸于我!”二赖子拒不承认。
“没有出息的东西,对本族的女人下手,你还是个爷们吗!”小商贩出身、一向以和为贵的龚文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甩手就给二赖子两个耳光,随即火枪顶在了二赖子的额头上。龚文程最痛恨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光棍汉,娶不了媳妇,成天在村子里晃悠,两眼盯着一些单身女子,尤其还爬墙进自己的家里,多次想对自己的老婆金萍施暴,想来就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