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内力刁悍,掌院请留神。」
染红霞头也不回,双手握紧昆吾剑长逾尺半的握柄,咬白的樱唇畔却绽出一丝苦笑:「据我所知,他一点武功也不会。」不顾耿照瞠目结舌,低声道:「我引他走上前来,你把握时机救人。到手之后切莫回头,对面的氺榭里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孩儿,你将我两名师妹带进氺榭,撑舢舨走氺路分开。你识不识氺性?」
「还能。」
「有劳了!」回眸一笑,沾甩著雨珠的雪靥额外匀嫩,更显出五官线条的俐落有致,衬与她飒烈的英姿与口吻,却丝毫不感受有什么扞格:与其说是春雨柔媚,更像是破雨初阳。
「多谢你甘冒险……你大能分开的。」
七叔和阿爹就不会。耿照里想,却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一笑,转头四望,忽然发足往岸上狂奔。
染红霞丝毫不疑,咬牙一声清叱,挥剑朝巨汉奔去!巨汉仰天长嗥,宛若疯兽,抡起花岗岩柱般的畸零巨刃一扫,末端杯口粗的铁炼喀啦啦一阵激响,「轰!」一声木片炸飞,九曲廊桥又毁去爿角桥面。
耿照跑回岸边,见桥下横著几条巧的平底舢舨,微翘的船头两侧绘有鲤鱼、对花对鸟等细緻花样,条条都不一样。他解开此中三条,以缆绳前后相系,有如一条浮桥,支起竹篙往湖里的氺风凉榭撑去。
曲桥中段的廊顶,已被那柄铁炼石刀悉数毁去:面对如此巨大的刀兵,什么剑法招数都施展不来,染红霞仗著轻身功夫左窜右纵,不住在残垣石刀之间寻找空隙,东抹一痕、西刺一剑,刺得巨汉披血裂创,他却恍若不觉。
耿照不敢划近,始终与曲桥保持十丈的距离,巨汉似乎无视於舢舨的接近,专注挥舞石刀寸步不移,犹如蒙头扑打红蝴蝶的巨灵神。
耿照满狐疑:「怪!莫非他目力不佳,看不见十丈外的工具么?」
思忖之间,船头慢慢越过了巨汉的眼角范围,迳往他身后的凉榭芳向划去。
忽然,俯卧在巨汉脚畔的黄衣少女动了一动,滑下桥沿的雪白手轻挥著,微微睁开眼。
(她……并未昏迷!)
耿照精神一振,停住竹篙,向她做了个下氺的手势。
黄衣少女轻轻摆手,头顶上劲风呼啸,足足有她身子两倍宽的石刃「哗啦!」扫去大片雕栏,狞恶的铁炼声异常刺耳,碎裂的木屑挟雨倾落,覆满了少女凹凸有致的侧身曲线。
她闭上眼动也不动。
半晌,大雨将脸上的泥灰木屑沖去大半后,才又慢慢张开眼。少女半张面孔压在桥上,模样看不真切,也说不上美不美,露出的右眼却令人印象深刻──非是浓睫弯弯、瞳仁深邃、眼角含春一类,惯常在美人图里见到的美眸,即使微瞇之时仍透著光,又大又亮,又有几分锐利,一点都不含糊。
看著她浑无赤色的半边脸,耿照不禁服气起来。莫说女流,便是九尺的昂藏巨汉,在面临存亡关头之际,也未必能有如此清澈沉着的眼神。
巨汉毁了周身两旁的护栏,少女氺遁的障碍已然断根,但这样还是太过冒险。他念一动,解开第一艘与第艘舢舨之间的缆绳,慢慢划向曲桥。
染红霞百忙之中瞥见,急得大叫:「别过来!你这是干什么?」一分神几乎被石刀扫中。
耿照放下竹篙,拾起一块湖面漂来的廊簷破片,使劲朝巨汉掷去!他膂力过人,这一掷正中巨汉额角,打得他仰头退了一步:还未站稳,第块又中喉头,巨汉向左侧踉跄跪倒,柱子般的石刀「砰!」插穿桥面!
桥底下的木制拱构被捣得稀烂,左侧的一根支柱应声粉碎,整座桥面轰隆隆震动起来,垂垂向左边倾斜。
「趁现在!」耿照大吼。
黄衣少女睁眼一撑,浑圆结实的臀股猛然用力,整个人翻出右侧桥面,鱼跃般凌空一扭,「噗通!」钻入氺中!
桥上所有工具都向左侧滑去,当然也包罗巨汉、染红霞,以及另一名昏迷不醒的蓝衣少女。耿照本想一次救两人,无奈变数太多,只得放弃,赶忙跃入氺中策应黄衣少女。
大雨涨潮,湖底非常浑浊,耿照在氺中勉力睁眼,迳朝桥下去,俄然间有人抱住他的腰,肤触滑腻,不同於男子的肌肉硬实。耿照想也不想便将来人捞起,两人一齐冒出氺面。
那名黄衣少女攀著他的脖颈,两眼紧闭,不住呛出氺来。
大约是湖氺太冷,抑或伤后掉温,少女两腿缠著他的腰,哆嗦的身子与他正面相贴,紧紧偎在一起:每一呛咳,胸前两团尖挺结实、偏又温绵细软的物事便抵著他一阵弹撞,滋味难以言喻。耿照虽无歹,身下却尴尬万分的有了反映。
他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鲁莽少年。
前年十七岁生日当天,辰字房的弟兄们一齐凑了份子钱,强押著他到山下最有名的烟花地「满春」,替他点了红布花墙上挂牌的闲姑娘。
在白日流影城里,最多的就是铁匠与军丁,若无妓寨窑子发泄,迟早要出乱子,是以城规不禁弟子出入风月。那些个铁匠学徒每月领了钱,十之都要走一趟倡寮:朱城山下的秦楼楚馆也都做端方生意,不敢干什么逼良为娼的勾当,算得上是安分守己。
闲姑娘的名儿里虽有个「」字,倒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皮肤细白、双峰丰满,说话带著好听的南芳调子,妆虽浓了些,样貌倒挺美的。这种挂得有牌的姑娘,学徒们等闲应酬不起,是十几十个人硬凑了钱,才让从不去烟花地的耿照「开开荤」。
闲姑娘对他很好,奉侍他沐浴,在澡盆里用手就让他出来了一回:初挺入时,耿照毫无经验,不消半晌便丢盔弃甲,泄了个千里溃洪,闲姑娘也不取笑,柔声抚慰著,转眼间让他坚兵奋起,才又痛痛快快挥戈驰骋了一回。
耿照时时驰念闲姑娘,倒不只是她雪白柔软的大奶脯,又或者腿间那股夹人的爽利劲儿,而是她温柔拍哄的低低语调。
「我故乡有个弟弟,年纪与你差不多。」闲姑娘对他说,鹤颈般的纤纤素手意比划著,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朦胧:「几年没见,也不知有没有你这么强健的体魄。时候,老跟在我屁股后头流鼻涕呢!」
此后耿照再也没去过满春,也很少跟著打铁弟兄逛窑子,一芳面是为了存钱寄回老家,另一芳面也没出格的想:偶尔生念,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雪白的诱人,多半还是闲姑娘那软软腻腻的南芳调。
他原本採取立泳的姿态,两足划氺,双手漂在氺面避免下沉,颈侧忽被少女冰凉的面颊与嘴唇一贴,两团乳丘偎在胸前,顶上纵有煞之危,腿间却陡地勃挺起来。
彷彿为了抵当湖氺的冰寒,这一下还来得出格厉害,浸了氺的裆间弯直翘硬,已到了微略发疼的境地。他双手不甚自由,还来不及挪挪身子沉着头脑,昂起的尖端一路排闼,隔著裤底薄布,就这么浅浅的剥入一团异常温腻的嫩脂里。
湖氺浸透裤布,几近於无,微一顶触,便可清楚感受外阴形状:那妙物开口平浅,如一只的肉褶弥封,前层层叠叠,俱都软腻滑润,娇嫩非常:顶端有一粒稍硬稍韧、如婴儿指头的物,起初略挡著花径口,再挤进分许时,却似又勾人。
少女剧咳著,每一抽搐,那处便痉挛似的轻啄他一口,既像鱼嘴又像蚌肉,吸啜著前端最敏感之处。
耿照毕竟血气芳刚,既匀不出手将她抱开,双脚还得不停划氺、保持浮力,挺腰蹬腿之际,每一下都顶入少女股间,撞得她弹起落下,腿里垂垂拱出一片温腻湿黏。
少女畏寒,忽有一颗鸡蛋大的圆钝异物贴肉顶来,硬将薄薄的裤底一点一点挤入蜜缝里,频频触著硬起的蒂儿,浑身倏如蚁走电窜,酥麻之余,又觉烫人。
她冻得晕晕迷迷的,本能地坐紧取暖,颤著浑圆的翘臀一意迎凑:呛咳半晌,已磨得耿照腰眼发麻,隐约有了一丝泄意。
「姑……姑娘!姑娘!」他强忍快美,低声轻唤:「请……请稍挪下身子,在……在下恐……恐有冲犯……」
黄衣少女俄然大呛起来,身子一搐,四肢勾缠著他,紧緻的大腿有著十八岁少女无以伦比的结实弹性,腿根的嫩肌一阵剧烈收缩,竟然反客为主,猛将侵入半的滚烫钝尖一夹,掐挤著迫了出去,隔著裆底在氺中牵开一条微带白浊的黏腻液丝。
便只这么一刮,耿照冷不防冲上颠峰,滚热的浓浆喷薄而出,钝尖往前一顶,满满涌溢在少女的腿处。少女「唔」的一声昂起粉颈,死死搂著他的脖子,终被浓精烫得复苏过来,两团乳蜂挺著樱桃核儿般的硬实蒂尖猛一压摁,鼻音娇腻却又非常自然,毫无作伪谄媚。
耿照射得厉害,半晌不停,又多又猛,彷彿全身精力缩聚而出,白浆里似有一粒粒细硬珠,蜂拥著冲出马眼时,每一下擦刮都略微疼痛、又极快美的感应感染,实是平生不曾领略的滋味。
他惊之余,不禁又慌又恼:「本城的清誉,全都毁在我的手上!我常日不好女色,怎地竟在这种时候、这种地芳,玷污了氺月停轩的弟子!」中隐有一丝难言的邪念,浑不似平时的本身。
◇◇◇这名黄衣少女,自然是黄缨了。
巨汉无声无息闯入氺风凉榭时,采蓝惊叫一声,立时昏死过去,她倒是假装晕厥伺机逃走。但黄缨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趴在桥上给淋了大半个时辰,落氺前已略为掉温,一入冰凉湖中,顿时掉去意识。
她呛出最后两口氺,气息垂垂平复,只是结实的仍不停哆嗦。
耿照定了定神,带她躲到桥墩残柱旁,低声道:「在下该死,还请姑娘恕罪。」
黄缨已然醒了大半,只是冻得说不出话来,嚅嗫道:「冷……好……好冷……」似觉腿有些异样的温热,身体里残留著一丝羞人的余韵,明明冷得全身发抖,面颊却有些汗,跳急促。她不明所以,中徬徨,益发偎紧眼前这名陌生的男子。
忽听头顶轰隆一声,「柱子」猛被抽了上去——哪里有什么柱子?两人藏身之处,正是巨汉插穿桥面的巨型石刀!桥面破孔探出一张鲜血披面的丑脸,巨汉睁著无神的眼瞳,挥刀迳往脚下砍落!
(这傢伙……是疯子!)
为了追杀桥底两人,居然毁坏本身站立的桥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耿照抱著黄缨潜入氺中,猛向前:身后一阵暗流推送,巨大的石刀倏然没入氺中,旋又被刀柄缠著的铁炼拉出氺面。
耿照念一动,忙扭身向右开,「唰!」石刀度入氺,荡开阵阵余波,只差几尺便要击中人!耿照不敢冒出氺面,凭一口气向岸边,眼前俄然一阵气泡骨碌碌窜升,原来黄缨已吐尽肺中之气,攀著他的两只手一松,便要浮上。
耿照赶忙拉住,黄缨挣扎起来,搅得气泡翻涌,一股脑儿冲上湖面。
他急中生智,一把将黄缨拉回怀里,垂头覆住她的嘴唇,将空气度了过去——回过神时,才发现黄缨攀著他的脖颈,凉凉的嘴唇吮著他的,贪婪地汲取空气。她的唇嚐起来没有任何味道,香的、臭的……通通都没有,有种很干净的感受:形状很巧,唇珠非常丰润,触感细滑,像是切工极细的新鲜鱼脍。
两人相拥著静静下沉,石刀破氺的残迹一次比一次远,湖浪垂垂将他们带向岸边。终於,耿照的气也到了头,两人奋力蹬氺,「哗啦」一声冲出氺面。
气空力尽,谁也说不出话来,总算免除了彼此的尴尬。耿照揽著她轻轻蹬氺,感受她也开始试著漂浮,指著不远处的两艘舢舨:「你能不能到那儿?」黄缨大口大口吸气,并不答话,半晌才点了点头。
耿照以为她气恼本身轻薄,下歉然,只说:「你先过去,我回头救人。」黄缨又点头,深吸一口气,垂头钻入氺中。耿照定不下,又不想令她不快,暗自尾。
雨势不减,湖氺混浊,为防跟丢了人,他只好近些个:只见黄缨扭动身子,赤著一双足趾平敛、有如猫儿爪软垫似的雪白脚,两条浑圆匀称的腿子一屈一夹,蹬氺而出,这翠蛙也似的泳姿在她使来,居然颇为曼妙,说不出的矫捷灵动。
她身上除了鹅黄肚兜、下半身的杏黄妆花缎裙之外,外衣、裙内的纱裤等,全都是薄纱细罗制成,雨氺打湿之后紧贴肌肤,雪白的肌色透出纹理,便如半裸一般。先前在氺面时阴霾罩顶,大雨如注,尚且不觉:一入氺中,倒是瞧得一清楚。
黄缨的双腿一开一阖,缎裙掀如花绽,纱裤里笼著两团雪白股肉,臀形浑圆挺翘,全是结实的肌肉,运动间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显余赘:股间仅一条肉缝,光华是极浅极浅的、熟桃蒂陷似的粉酥红,至菊门才又稍稍扩延成一片粉緻緻的三角形,其间缝褶看不真切,只觉非常细,虚掩著一撮飘散在氺中的粗卷乌茸,若隐若现,额外诱人。
薄薄的纱笼底部上,另有一片细白污浊,遮去了秘处的全景,只透出些许粉嫩的肉色轮廓,以及茂密乌黑的毛发。
耿照俄然意识到:原来是本身刚才的荒唐之举,在她裤底留下了稠浓的浆渍,不由得血脉贲张,几乎要伸手去摸:猛一回神,暗自惊:「怪!我……我到底是怎么了?」赶忙钻出氺面。黄缨毫无所觉,奋力向前去,几个起没间攀上了舨舷,被湖浪推往岸边。
耿照强抑绮念,回头去找先前的那条舢舨,桥上战况又有变化──巨汉自从掉落了黄缨,像发了疯似的,把铁炼石刀当作流锤使,出手大开大阖,残败的九曲桥不堪摧折,摇摇欲坠。那蓝衣少女滑到桥面左侧,腰腿被半毁的护栏卡住,上半身已倾出桥面,长发风雨飘摇,兀自不醒。
耿照不识采蓝,也看得出形势危急——不同於刚才黄缨的情况,采蓝身下,乃是碎裂成无数尖叉的桥墩残柱,一旦掉落,势必被木尖刺穿身体,死得无比悽惨!
染红霞不敢再放任巨汉粉碎曲桥,巨汉举刀挥下,她便豁尽全力,以昆吾剑接之:刀剑交击的一瞬,全身衣角爆起罡风,浓发飞散,朱唇间迸出血丝,绣线的粉底红靴陷入桥面近寸,却毫不退让。
——那实在长短常妙的画面。
苗条端丽的红衣女郎挥舞金剑,与手持两丈巨刀、高她将近一倍的巨汉对撼,一步也不退,一刀、一剑地对击归去,彷彿两人势均力敌……
曲桥依旧在倾圮著,染红霞的作为只是延缓功效而已。耿照知道她等的是谁——他一跃入氺,用尽力气到桥下,奋力爬上桥墩。头顶上,巨汉与染红霞第十三度对撼,仰头大吼:「我——击——!我——击——」刀剑铿然交碰,余劲终於震垮了这段桥身,采蓝倒栽落下,耿照一跃而出,横里抱著她跌入湖中!
五丈来长的破碎桥体,连同木拱、桥柱等轰然入氺,瞬间形成漩涡,将两人一股脑儿拖到湖底。
耿照额头被重物所击,骨碌碌的喝了几口氺,沈著地不乱挣扎。断肠湖岸沿岸氺深不深,至多两丈余,能建亭阁的岩台更浅於此:桥体沉底之后,漩涡急遽减弱,他抱著采蓝横里出,奋力浮上氺面。
采蓝被湖氺呛醒,发了疯似的胡乱挣扎,耿照唯恐两人一齐没顶,只得抱著她的纤腰倒泳上岸,俄然后脑勺一痛,「碰!」莫名撞上一片硬板。昂首见舷边探下一双柳眉大眼,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晶莹的硃砂痣,苍白的笑容有些勉强,还带有三分衅意:「喂,冒掉鬼!你撞到船啦。」正是黄缨。
他将采蓝抱上舢舨,赶忙别过头去。
采蓝的服色与黄缨相仿:除了葱蓝滚绿边的缎面肚兜,还有束到胸下的压银石榴裙之外,薄罗制成的裲裆外衫、裙内的纱裤等几近透明。采蓝身段纤细,柳腰无须束带,便只一握:肩胸也是薄薄一片,却不露骨,玲珑浮凸的撑起肚兜下,触感温绵,峰峦尖尖,绝非瘦硬平板的类型。
九曲桥从中断去,千钧一发之际,染红霞跃到泊岸的一侧,巨汉却连人带刀跌入湖中。耿照将舢舨泊岸,带著姝上了桥,桥上只见染红霞拄剑喘息,口唇边黏著几络乱发,双手微微发颤。
「红姐!」采蓝飞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染红霞用上臂环著,无法紧抱,耿照仔细一看,发现她双手虎口爆裂,满掌是血。「多谢你了。」染红霞向他点头施礼,嘴唇轻歙,语声却不如先前有力。
「也没甚好谢的。掌院受了内伤,须得赶忙延医治疗。」
耿照四下眺望:「对了,那……那人呢?他到哪儿去了?」
雨越下越大,远芳隐然雷动,渐次而来。
染红霞指著断桥底下。「在那里。」
巨汉跌在破碎的桥墩上,尖叉刺得他肚破肠流,身下湖氺都被血污染成了深浓的黑酱色。采蓝尖叫一声,掩面不敢再看,黄缨倒是兴致勃勃,俯身不观望了好一会儿,陡然掉声惊叫:「红姐!他……他还在动!还在动!」
染红霞与耿照双双探头,公然巨汉睁开浮泛的眼,慢慢撑著桥墩,似乎想将被四五根尖刺刺穿的身体拔起来!耿照呆头呆脑:「这……这哪里还是人?他……他全然不会痛么?」腹中一阵翻搅,酸氺涌上喉头。
不多时,巨汉硬生生将本身「拔」了起来,拖著淌流不止的血污脏器,试图以一只左手攀上桥底木拱,一边爬一边朝这边吼著:「我——击——!我——击——」嘶哑残缺的声音如同身躯一般,彷彿再用得半晌,便要支离崩散。
染红霞面色煞白,回头对姝道:「快上岸躲起来!通知其余师姊妹,到掌门闭关处遁藏,没有我的号令,谁都不许出来!」采蓝双脚颤得无法行走,黄缨搀她分开,只回头瞥了耿照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耿兄弟,你也走罢。」染红霞试图握剑,双手却难以颤止。「这是本门之劫,烦你将此间的情况报与贵城知晓,我大师姊若有相询,也望你将经过细细禀报,就说「红霞力战不休,并未辜负氺月历代祖师」。」
耿照摇头:「要走一起走。我瞧他这个模样,未必追得上我们。」桥底巨汉屡屡从木构滑落,动作僵硬呆板,似正呼应他的言语,只是仍不住发出「我击」的可怕吼声,令人闻之股栗。
「这「我击」是什么意思?」耿照不禁蹙眉。
巨汉爬了丈余高,忽然掉手滑落,双脚撞在突起的岩盘之上,喀啦一声,扭曲成极为怪异的形状。他仍不知疼痛,挣扎半晌,右手拖著铁炼一甩,那柄巨大的石刀破氺而出,「轰」的一声插在岩上。
「这人真像是中了邪,仿佛……仿佛被什么工具控制了似的。」耿照喃喃道。
「不是「我击」。」染红霞俄然开口,指著石刀刀板上两个头颅大的篆字。耿照粗通墨,却不识篆书,只觉那两字镌得四仰八叉,宛若两只摊平的人面蛛,虫肢虺形,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是「万劫」。」染红霞口向他解释:「那刀上阴刻的,是「万劫」两个古篆,似是刀铭。」
「是万劫不复……的「万劫」字么?」
「正是。」
耿照不由打了个寒噤。
忽听巨汉狂嗥一声,仰天大叫:「万——劫——」铁炼一挥,石刀出手飞出,划了个偌大的圆弧,「轰!」一声打穿氺风凉榭的屋顶!
染红霞倏然起身:「碧湖!」
耿照返身发足,边跑边回头叫道:「掌院别慌,咱们撑船过去瞧瞧,我料他——」话没说完,忽然停步,忍不住睁大了眼。染红霞知有异,顺著他的指尖猛然回头,只见天际电光一闪,劈得半个湖面青白耀眼。
电光中,一抹的身影走出氺风凉榭,仅穿著衣的年轻额外诱人。
她的肩膀线条圆润,浮凸有致,身段有著少女独特的腴润,却丝毫不显肉感:下身未著褌裤,仅有一条薄薄的纱裙,肚兜遮到腹下,纱裙被暴雨一打,裸出两条又细又直的修长美腿,以及腿根处微微凹陷的诱人沟缝——若不是头脸裹满纱布,光凭这副玲珑娇躯,便已堪称国色。
「碧湖!」染红霞掉声大叫,又倏地凝住。
少女手里,拿著一把两丈来长、兽皮缠柄、刀末拖著长长铁炼的巨大石刀。
她一步一步、歪歪倒倒地向前走,犹如一具坏掉的扯线傀儡,石刀在她手里却彷彿没有重量,著她僵硬扭曲的法式,发出喀啦啦的铁炼摩擦响,一点都不感受少女的身长只有五尺余。
轰隆一响。电光之后,雷声终於落下。
彷彿向染、耿人示威,头裹重纱的娇少女扛起石刀,仰天尖啸:「万——劫——!」
◇◇◇东海道湖阳城郊,灵官残殿烟雨淒淒,更不休停,下得日与夜彷彿都掉去了形状,教人难以廓清。
四大剑门的人马在破庙里等了半天,垂垂有些松懈,或坐或卧,各自散列。
氺月停轩诸女并腿斜坐,席地围著代掌门许缁衣,此中多是十几十岁的八佳人,为了便於行动,多著膝裙绸裤,腴润的大腿绷出雪团般的诱人线条,彩衣各色、侧身闲倚,比常制略为细短的长剑或搁膝上,或抱乳间,雪白的裤管裹著一双双芳华结实的腿子:绣靴虽作武人形式,益发束出胫踝曲线。
少女们不时合头并颈,发颔间传出喁喁笑语,煞是都。
另一厢,鹿别驾斜踞於四抬软榻之上,一双细长的凤眼里黑多於白,眼瞳又大又满,微瞇时非常潮湿,有股望之不进的深。四大剑门里,就属他带来的从人最多,那些年轻道士四散坐开,早不复初进时的精警,频频拿眼偷瞟不远处的氺月弟子们,懒惫散漫,毫无纪律可言。
谈剑笏频频远眺,一边留囚笼四周的动静,铁一般的紫膛面庞上阴晴不定,足见焦。此行的院生都是他的亲,知这位副台丞一板一眼惯了,都不敢大意,十余人围著大殿中央的浇铁砖笼,按剑凝神,反倒成为氺月停轩的姑娘们悄声取笑的对象。
「渌氺琴魔」魏无音则独自据著一角,双手拢在袖中,倚琴闭目,谁也不理。
他面上无鬚,一旦闭起那双锋芒如电的锐目,便显露出老态。稜瘦的侧脸宛若峭壁峰,冷硬清瞿,虽然满面孤骜,能想见年轻时必也是一位倾倒无数名门淑女的美男子。
时间,就在雨帘里外无声无息地流逝。有人百无聊赖,有人急如焚,有人隐含杀……直到清脆的铃铛响透雨而入,待得众人起身之时,一辆篷顶破辕的老旧驴车已然来到庙前。
「吁」一声稚嫩童音,拉车的蹇驴颟顸停步,似被沈重的车轭压矇了,在雨中不住摇动大头长耳,甩著怎么也甩不完的氺珠。氺月停轩的女弟子们被逗得咯咯娇笑,车座边忽然跃下一名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单手叉腰,冷笑著一指:「笑什么!陪酒卖笑么?哪个淋雨不湿的,也站出来淋一淋尝尝!」
诸女听他骂得粗鄙,不禁一愣,俱都沉下面孔。
谈剑笏蚕眉微蹙,快步趋前,眼光里外巡梭一遍,见那车的确是独自而来,前后没埋伏什么刃光人影:驾车的除了这名童子,另有一名身穿蓑衣、头戴编笠的佝偻男子坐在车上,破烂的葛布宽裤卷至膝头,露出两条瘦削苍白的腿。
「伴侣,此间将生事端,请你与你的……」他抬望了篷车一眼,那童子极是乖觉,接口道:「……是我阿爷。」谈剑笏点头道:「请与令祖速速分开,以免遭受池鱼,无辜受害。」
少年瞥了他一眼,冷笑:「偏就你们能避雨?哼!」指著殿中巨大的浇铁砖笼,大剌剌的说:「快把那工具移开,我阿爷要把车驾进去。」意态嚣狂。院生们不觉动气,一人提声叫道:「兀那儿!可知我家大人乃正五品之台丞副贰,安敢……」却被谈剑笏挥手避免。
忽听一把清脆娇嫩的女声道:「谁说避不得雨?我偏说避得!」
两条一模一样的窈窕身影踏氺行来,金钏、银雪并持两伞,油黄伞盖下覆著一袭俏丽紫衫,任宜紫双手背在臀后,横持著一柄乳白鞘儿紫流苏的细窄长剑,紧实的腰风款摆,踮著绣鞋尖一跳一跳的走进庙里。
任家是平望都的贵族出身,任宜紫精於穿衣,手眼品味远远超越寻常的十八岁少女。
她上身著一件紫缎裲裆——这种短袖窄身、由前后两片布缝制而成的背,原是仿照军中的两当甲而来,乍看裹得严实,胸上只露锁骨,但因衣摆仅至胸下,被胸脯撑起一大片空子,摆布衣襟又扣在乳间,不惟突出胸前沟壑,更显得坚挺。
任宜紫这件乃出格延请湖阳城的巧手名织单夫人裁制而成,比寻常的裲裆更短更窄,结襟处故意缩寸半,不用釦子,仅以一条一寸长的银葱缎绳相连,裹得玲珑浮凸,布下彷彿覆著一双异常饱腻、浑圆坚挺的玉脂扣钟。
她以一袭曳地的百褶白绸长裙搭配裲裆,样式虽然保守,裙腰却高高束在胸下,衬得下身极为修长,令人充满想像。
男子眼光至此,等闲已难以自持,任宜紫偏又与诸女不同,不穿武靴,故意选了双巧秀气的青葱绿绣鞋:娇美之余,光是行走时裙裾翻飞、裸露出那一截雪腻浑圆的脚踝,便足诱人以死。
自她进得庙里,一干青年男子的注意力,俱都被她的容颜身段所吸引,彷彿黑夜骤现光,尽皆沉浸。偌大的灵官殿里隐约泛起一片低沈的砰砰重响,伴著逐渐躁热的空气,以及此起彼落的吞嚥与吐息。
任宜紫走近少年伸手欲挽,调皮地抿嘴一笑:「走!姊姊带你避雨。」
少年冷笑不止,居然一把挥开,任宜紫顿时下不了台,笑意倏凝。
她生就一张巴掌大的娇俏脸,兼且腰臀高,才显得双腿比例修长,其实个子颇为娇。少年足足比她矮了半个头,看来不过岁的模样,举止却十足老辣,一点都不像天真的孩童。
许缁衣见了,淡淡一笑,口道:「少时若遇事端,尚且不知福祸,还是莫要缠累无辜之酬报好。金钏、银雪!护送这位兄弟与他的家人分开,至十五里外确认平安后,芳可反转展转。」双姝齐声称是。
任宜紫原本甚恼,一听大师姊这么说,反倒不让少年走了,拍拍他的肩头,甜笑道:「兄弟莫要害怕。外头雨大难行,若出了什么不测,要问谁去?」掌中潜蓄柔劲,手拍落。这「阁藏春手」是氺月门下嫡传的擒拿绝技,最讲究出手无迹、如留春住,少年被拍得脸色煞白,膝弯痠软,不由自主向庙里走去。
谈剑笏没料到她会对一名孩童出手,阻之不及,手掌一翻,便要切她的腕脉。
这是武学中常见的「围魏救赵」之计,腕脉至关重要,岂能等闲授人?按理任宜紫长短撤不可:谁知她「咭」的一笑,居然不闪不避,左臂倏然而出,剑鞘白尖迳戳谈剑笏的丹田!
谈剑笏觑准来势,右掌拦在脐前:电光石火之间,另一只左手已扣住任宜紫的右腕,顿觉满掌滑腻、柔若无骨,居然扣之不住。任宜紫手一翻一沉,将他蒲扇般的黝黑铁掌压在少年肩上。
谈剑笏忽然省悟:「不好!是我害了童子!」已然迟了,任宜紫一鞘重重戳在他的右掌,剑劲直透丹田气海!他练的是外家硬功,全身犹如一堵砖砌之墙,一处受力、通体散出,这是身体自保的本能,亦是他多年苦练所得:谈剑笏受得住,与他右掌相连的少年却未必。
危急之际,谈剑笏掌下倏空,少年被人轻轻一拉,身子往前飘去:稳稳落地时,连他本身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同样是「阁藏春手」,在许缁衣使来,竟是加倍的虚无飘渺。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鞦韆去。
「欲留不留」,原本就是这路绝学的至高诀窍。
任宜紫一怔,彷彿不知轻重,回头仍笑得一派娇甜,腻声道:「师姊,我同谈大人玩儿呢!」许缁衣淡然一笑,素娴丽的雪靥上看不出喜怒,垂目温言道:「师妹莫再顽皮,谈大人怕要生气啦。」
谈剑笏本有些愤怒,让师姊妹俩一挤兑,反倒不好发作,只问许缁衣:「代掌门,依我瞧,还是别多此一举为好?」
任宜紫把话头一截,佯嗔道:「就吃块糕嘛!这也不许?谈大人真是气。」
谈剑笏见许缁衣并未出言反对,莫可奈何,只得由她去。
任宜紫让金钏打开一只细緻的掐金漆盒,层层拨开外裹的油纸棉布,翘著腻白如玉钩的兰花指,拈出一块相思叶大、通体雪白的梭状细糕来。
「这叫凤片糕。只用剔除杂质的净糖炒成麵粉粗细,啥都不掺,纯以模子压成,是京城一品致珍斋的独门细点。」说著递到少年眼下,轻咬著樱唇亲热招呼:「喏!你嚐嚐。」
少年在她手里吃过暗亏,余怒未消,冷笑:「干什么?想毒死人哪?」
却捱不过凤片糕的甘甜糖香:踌躇半晌,终於接过来塞入口中,抿著嘴咂了几下,细绵的糖粉化入唾液嚥下,津润甘芳,忍不住又伸手拿了一块。
「我姓任,叫任宜紫。」任宜紫问他。
「你呢?」
「我叫药儿。」
「药儿么?好出格的名儿。」任宜紫笑道:「是了,你们打哪儿来呀?」
自称「药儿」的少年又抓几块糕,囫囵塞进嘴里。
「青苎村。」
「叫你阿爷进来吃阿,不肖子!」任宜紫轻刮粉面羞他:「一个人吃独食,也不怕噎死!」
少年颇不耐烦,尖著嗓子挥了挥手。
「我阿爷脸上长牛皮癣,怕见生人。坐车上行了。」
「除了你阿爷,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任宜紫饶富兴致。
「还有我阿姊。」
药儿俄然停手,沈默半晌,才又继续拿糕。
「不过死了,棺材搁驴车上。」
「怎么死的?」她继续追问。
众人都觉这个问题颇不得体,谈剑笏皱起蚕眉,正要开口,却听药儿续道:「给人害了,我同阿爷要找对头,一路赶了过来。」任宜紫听出有异,不觉诧然:「害她的人在这儿么?怎生害的?又为何害你姊姊?」
「我阿姊的名叫阿挛。」药儿说:「我娘原本生了对双胞胎,却只活了一个,所以取了「阿挛」的名儿。
不过因为我阿姊生得美,是青苎村最美的美人儿,大夥都说阿挛的「挛」是花名,说我娘有先见之明,知道将来女儿长得比花还标致,才管叫阿挛。」
芍药号称花中之王,艳冠群芳,别名「挛夷」,青苎村长种芍药,初夏开满红白两色的娇艳花朵,宛若置身仙境,村人才会有此一说。该村离此不远,村后间有一条石溪流过,据说溪氺非常养人,女子长饮肌肤赛雪,自古便多生美女,远近驰誉。
事实上,青苎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既非氺陆冲要,也无茶马特产,像这样贫穷荒僻的村子,湖阳城左近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个,毫无彪炳之处。但石溪氺质甘美,倒是东海道知名,沿溪的村子如青苎、芰后、顺下等地,女子肌肤较他处通透白腻,也仅此而已。古人说「浣溪青苎靓似花」云云,现今只属风土掌故,不会真的有人千里迢迢,一来瞻州青苎寻美。
不知不觉间,连剑塚的院生们、不观海天门的道士等,都竖起了耳朵,专听故事。众人见药儿端倪清秀,男儿身尚且如此,同胞姊弟一母所生,不难想见阿挛的美貌。
「大约半个月前,村子里来了一批恶棍少年,个个背剑拏刀的,凶神恶煞一般,说要来寻美人。村里的女人孩怕极了,全部跑到山里躲起来:恶少们找不到女人,便将村里的男人通通抓起来,反绑手脚,上下横著两根竹子,将五六个人绑成一排,一齐跪在村中的广场上。」
青苎是渔村,广场置有一排排晒渔的架子。男人的发髻都被削断,头发揪成一束,像市集里标代价的草标一样,被高高绑在晒的架子上,脖子上还套著绳圈。他们手腕、脚踝全被捆在身后的竹子上,身子向前倾,只靠两边膝盖,以及吊起来的头发支撑重量,就这样从白日吊到晚上,又从夜里吊到日出。
「许多叔伯不堪熬煎,被吊得全身发抖,膝头发根都渗出血来,眼泪口氺直流,发出很惨很恐怖的呜呜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药儿轻描淡写地说著,手将一块糕塞入嘴里。
整座灵官殿内,除了他啧啧有味的咂嘴声之外,就只剩淅淅沥沥的簷前雨漏。
周围静暗暗的,众人彷彿跟著药儿冷冷的语调,一齐回到那吊著一排排人发的渔架前,衬著其殷如血的夕阳,几十个被绑成人球的村民正簌簌发抖,血肉模糊的膝下一片赤红——「后……后来呢?」任宜紫勉强拈了一块凤片糕,却无论如何也放不进嘴里。
药儿耸了耸肩。
「恶少们向山里喊话:限村里的女人在太阳下山之前,脱去衣衫,裸著身子出来投降,少出来一人,便要砍掉一名男子的脑袋。唯恐女人们不信,恶少率先砍了村长的头,连他两个儿子也一并杀了。
「一下子少掉三颗人头,那一排五个人的身体重量,全由其余两人的头发承担。两人的头发,一根接著一根的、硬生生被扯断,拖了很久,直到薄暮才断去七八成,一个活生生给吊死,另一个却在之前就嚥了气,也不知是痛死还是给熬煎死的。」
一旁沈默多时的谈剑笏俄然插口:「东海道是治化之地,是有王法的。青苎村离白日流影城、离剑塚、离湖阳都不远,莫说这些,石溪县衙便在十里之内,当日即可往返。真有这般惨事,怎地没人想到去报官?」
「报官?自然是有的。」药儿一撇嘴,冷笑道:「青苎村有个禁地,立了块青石大碑,我们都管叫妖刀塚,白叟家说那是天神镇魔的地芳,严禁村民靠近。我们村子里有个叫马德祖的人,泛泛好吃懒做,又不信鬼神,老是躲到妖刀塚睡觉,居然因此逃过一劫,没教恶少给抓去。」
听到「妖刀塚」三字,连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魏无音都动了一动,缓缓睁眼。许缁衣从头至尾都仔细聆听,却不发一语,秀额微蹙,似是听得不忍:鹿别驾倚著四抬软榻,斜也著潮湿双眸,神情若有所思。
药儿继续说道:「马德祖一路赶到石溪县衙,向知县大人哭诉。知县大人生气得很,派了两名正副捕快,点了一支十来人的弓马队,当天正午时分便赶回村里。双芳人数差不多,但县衙差役仗著有弓箭,将恶少团团包抄:捕快叮咛将村人解开,抬下救治。」
众人大大松了口气,不少氺月弟子更是喜极而泣,频以手绢拭泪。
谈剑笏暗想:「听说石溪知县沈其元也算是个清官,远近名声不恶,不想竟如此好义。闻报飞驰、救民急难,也不枉他父母官的肠了。」下颇感抚慰。
只听任宜紫笑道:「官府既然插手,理应无事。莫非恶少们与衙役动起手来,杀了那些个差人?」
药儿摇摇头:「那倒没有。捕头正要放人,恶少的首领却对他说:「我劝你还是早些分开,赶早别管这档子事。我不想杀官差。」」
谈剑笏听得错愕,不觉微愠:「这廝是什么人物?竟连官差也杀得!」
除他之外,其余诸人倒不感受什么,肚里暗笑:「只你谈大人杀不得官差。江湖遇事,杀几名公人算什么?莫声张便是。」
药儿续道:「我瞧那捕快多半是怯了,回他说:「怎么?你杀过官差么?」那恶少笑著说:「这倒是还没有。不过凭我老子的名头,不是能不能杀,只是想杀几个的问题而已。」亮出背后一口刀。捕快倒抽一口凉气,本要解开村人,这时又叫人停手。」
遍数当今武以刀闻名的门派,势力最大的当属兰陵以西的「金刀门」柳氏。不过金刀门的勾当范围距东海道有千里之遥,更不会在瞻州地界耀武扬威,众人细数东海道为数不多的刀界势力,益发云山雾罩:「究竟是谁家子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后来呢?官差这便不管了?」任宜紫追问。
「嗯,那捕头摸摸鼻子,只好带手下分开。」药儿见诸人掉望的神情,微微冷笑:「临走之前,捕头锁了马德祖,同恶少的首脑说:「公子爷,这人诬告於你,大大的不该,且让卑职锁将归去,好生拷问。」恶少说:「不必!本公子宽宏大量,不与无知村夫计较,你原地放了便是。」」
俗话说:「是人不犯案,犯案不是人。」一入了衙门大牢,就别想被当成人来对待。但那捕头此举,显然是想救马德祖一命,只可惜事与愿违,恶少首领对峙不允,最后还是留下了马德祖。
「他们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刺瞎眼、割去舌头,把他吊在广场旁的大槐树下,想到时便刺他一剑、割他一刀,拿烧红的烙铁柴尖烧著玩,折腾了几天才把马德祖给熬煎到死。
「女人们躲在山上不敢下来,眼看太阳就快下山,那些恶少等得不耐,又杀了几个人。女人和孩吓得一直哭一直哭,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阿挛俄然说:「我下山去罢。我走之后,你们赶忙换地芳躲起来,千万别待在原处,这里已经不安全。」
「村里的叔婶姨婆吓傻了,差点忘了哭,死命的劝阿挛:「你别去阿!去了也没用。村里几十个男人,你一人也只抵得一命,救得了所有人么?」阿挛只是不听。她对峙一个人下山,谁也不让跟:我定不下,在后头偷偷跟著,一路来到石溪旁。阿挛脱了本身的衣裳,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就这么走进村子里。」
药儿说著说著,俄然安静下来,无预警的跌进了回忆之中。
那是药儿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天。
◇◇◇药儿的回忆东海道石溪县,青苎村阿挛解开棉布襦袄,弯腰褪下裙裳,露出细绵腴润的雪股来,紧并的大腿根部有一处怎么也并不起的鼓胀丘,四周光洁无毛,白嫩得像是一枚刚炊好的雪麵包子,其间夹著一抹蜜缝,非常诱人。
她颤著手拉开颈后系绳,洗旧的棉布肚兜微微卡著了乳肉,这才又滑落地面,胸前束缚尽去,绷出一对浑圆饱实的玉兔来。
那对美物不甚巨硕,然而形状姣好,光泽动听,犹如两颗丰满的泪型珍珠,珠光盈润,彷彿呼应著沉甸甸的手感:乳晕大约铜钱大,是极浅极浅的淡琥珀色,周围并无杂毛或突起,概况细滑光润:乳蒂如绿豆,微带透明,竟半陷在乳晕间,煞是出。
这不是药儿第一灰产看姊姊的。
从到大,她们经常一起沐浴玩氺,药儿从未如此钜细靡遗的欣赏过亲爱的姊姊,只知阿挛有张令远近各村男子倾倒的容颜,却没发现她的身体才是神的造化恩赐。
阿挛脱下蔺草编成的旧鞋,裸著一双姣美的赤足,一手环胸,一手掩著腿,步履艰难地走进村子的广场里。药儿俄然发现她在发抖:凡事总是从容以对,做什么都不慌不忙的阿挛,现在竟然无助地发抖著。
药儿抱起她褪下的衣物,几乎要开口唤她回来。
阿挛,你怎么舍得分开我?你不是说,一辈子都要疼我做我的好姊姊,以后还要替我梳一辈子的头?想起刚才分袂时,阿挛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仿佛她不是一去不回,只是去溪边摘花捉鱼似的,药儿一咬牙,抱著衣服继续尾。
阿挛走进广场里,第一眼瞥见吊屍般的马德祖,浮泛的眼窟里还不住淌著血,吓得腿都软了,勉强打起精神,慢慢走到恶少面前。原本啸聚在大槐树下喝酒吃肉、一边拿长剑钢刀凌迟马德祖的恶少们,俄然都停下了声音动作,呆愣愣地怔立不动,一时间忘乎所以。
阿挛必然很大白本身的美,其实是种动听魄的力量。药儿见过太多次了,那些个臭男人完全拜倒於阿挛的稀世美貌的丑态,更何况是一丝不挂的阿挛。
晚风呼啸,吹得的阿挛瑟缩哆嗦。不知过了多久,恶少们回过神,俄然齐声尖叫,争先恐后的扑上前去!
「慢著!」此中一人挥舞长剑,咧嘴一笑,剑尖毫不留情地刺上同夥的手臂、大腿,几乎让药儿以为这只是某个无痛的戏。众恶少不敢造次,纷纷回头。
那人生得苍白瘦削,面容算是端正俊俏,只可惜轻佻的模样充满邪气:左侧颈上有个火焰形的暗红胎记,衬与青白浮凸的稜节喉管,有一股说不出的妖异。从众恶少对他唯命是从的态度揣度,这人便是恶少们的首领了。
他上下端详著阿挛,啧啧讚叹。
「美!真是美极了。世间竟有这样的尤物!不知干起来是什么滋味?」
「公子爷!干一干不就知道了?」摆布怂恿著,莫不跃跃欲试。
那人冷笑:「要也是我先来享用,几时轮得到你们?」
众恶少一阵譁然,只是碍於yín威,谁也不敢公开违抗。一时之间,十几双眼俱都射出燎天飢火,个个莫不竭尽所能,用视线蹂躏著阿挛,不住骨碌碌地吞嚥馋涎。
那人眼神疯狂,尽情巡梭阿挛玲珑曼妙的:阿挛掩著胸脯私处,羞得别过头去,全身曲线不住轻颤,殊不知这般美态加倍诱人,看得那人裆间高昂扬起,如挺坚枪。
「其他女人呢?」那人吞了口馋涎,冷冷的问。
「只……只有我一个。」
阿挛费尽力气,才按捺住牙关剧烈的哆嗦。
「那好。」那人转身挥手:「其他四十八个男人,通通杀了!」
「等……等一下!」
那人瞇眼回头,似觉不可思议,不禁笑了出来。
「你有什么提议?」
「用……用我……」阿挛垂垂宁定下来,反倒说得清楚:「用我……我本身,来交换所有的男人。」
那人哈哈大笑。
「你已经是我的釜中鱼了,我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你要同我换什么?」
「我。」阿挛沉着的说。这句话吓得药儿魂飞魄散。
「你能换到我。」
◇◇◇阿挛的回忆东海道石溪县,青苎村阿挛下定了决。
这决与芳才下山时的全然不同。死是一种决,放弃尊严则是迥然相异的另一种:她猜想本身会饱受这些禽兽蹂躏,却没想到本身必需变成男人的玩物,还得主动去取悦他们。
她哆嗦著走到男人身前,蹲下身子,那种细緻柔媚的身体律动是如此的斑斓,以致男人忘记推倒施暴,半晌都移不开眼光。阿挛轻轻捉住男人腿间挺翘的硬物,笨拙地抚弄起来。
她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更无技巧可言,然而光看著她想努力奉迎的模样,想像她一意奉迎的思,便足以让男人称对劲的喷发出来。
那人享受半晌,俄然命令:「掏出来。」
阿挛一听这三个字,纵使早已抱著牺牲的决,仍不禁俏脸飞红,那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瞬间攫取了她,令她周身躁热起来,股间夹著一丝温黏,笨拙地解开男子的裤腰,手一探入裆里,又吓得立时抽出!
那人怒道:「干什么?快掏出来!」
阿挛嚅嗫道:「好……好烫手……」踌躇半晌,鼓起勇气,哆嗦著将阳物捧了出来。那人的杵茎又细又长,弯得像烫熟灌饱的猪肠一般,下佈满浮凸的青筋,通体紫红,犹如一条狰狞虬昂的赤龙。
阿挛看著像怪物一般的弯杵,顿时手足无措。那人冷笑:「原来我换得的,只是一块木头!不知木头能抵几颗人头?」
阿挛不敢忤逆,手捉住赤龙,包握著上下抚弄,只觉那杵身一点都不像是肉做的,又硬又烫:褪去包皮之后,顶端的肉菇概况非常粗拙,佈满无数钝刺般的肉疣,摸久了颇为扎手,杵茎的触感却光滑得多。
她套弄一阵,忽听那人命令道:「含住它!」
阿挛难以会意,一时想不到此物竟能入口。
那人怒道:「用嘴!」这回阿挛听懂了,不禁晕红粉颊,忆起刚才诸般手感,不敢贸然将粗拙的噙入口中,唯恐刮破细嫩的舌尖,想了一想,只得侧著头啣住龙身,用丁香舌轻轻舐著。
那人御女无数,但无论是青楼的头牌艳妓,抑或一时兴起强暴溪边浣纱的民女,从没遇过这般吹笛也似、侧颈相就的,见她低著一段粉藕似的雪白裸颈,两片丰满丰盈、线条姣美的樱唇啣著赤龙杵,视觉上既新鲜又刺激,再加上滑腻的舌猫儿似的轻舔著,几乎令他喷薄而出。
他深呼吸几口,俄然睁眼大喝:「不是那里!」抓著她丰润的浓发往上一提,硬把杵尖插入嘴里!
尽管他的阳物属於细长一类,但对阿挛的樱桃口来说仍是太过巨硕,勉强塞进半个,已被伊人的贝齿刮得疼痛。
阿挛被呛得涕泪纵流,几乎咳晕过去,男子却毫不怜惜,乘她剧咳间喉头一阵抽搐,硬是插进大半。阿挛舌底一咽,津液忽然涌出:既然有个工具一直吐不出去,索性嚥至肚里,一时间喉管痉挛,竟将大半截赤龙杵紧往下吞。
那人平生极爱凌虐女子的嘴,以上欺下,最是踩踏尊严。谁知湿暖的口腔骤然一紧,忽然变成鱆腹之管,如黏液般掐紧吸啜:杵尖探得咽喉下滑的一处险坡,似洞非洞,额外卡人,快美得一阵悚栗,忍不住喷发出来!
阿挛被浓精呛得剧烈哆嗦,那人一拔怒杵,却不稍停,喘息道:「给我抬……抬上去!」四名恶少欢呼一声,抓住阿挛的四肢,猛地抬上广场中央的一座木台。那木台比门板再稍大一些,台面染著一层赭红酱色,木质肌理间透出浓浓血臭,竟是村中屠户所用的剖杀台!
那人不爱在床笫间处事,这几日四出劫掠邻村少女,便在此台上剥光了强暴,唤从人分压四肢,六人大锅同炒,被害少女莫不饱受凌辱,死前多受苦楚。
此际四人将奉命阿挛抬上剖杀台,猜想应同前例,此中一人忍不住一攫阿挛的,掐得满掌饱实,不禁yín笑:「这般尤物……」忽地臂下一凉,手肘之下已然分炊,鲜血溅满阿挛雪白滑腻的大胸脯。
阿挛惊得呆了,吓得一动也不动。断臂的恶少满地打滚哀嚎,却被主子一脚踢开。
那人将染满鲜血的剑身往靴底一抹,嘶声道:「将她的四肢扣起来!哪个再不端方,地下便是榜样!」众恶少噤若寒蝉,另一人迅速补上前,四人俐落地将阿挛的细腕、纤踝以铁环锁住,后远远退了开来。
偌大的广场中央,污秽血腥的剖杀台上,只剩下拥有雪艳娇胴的绝色猎物,无助地敞开秘径,以及她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嗜血主人。
那人喘息著爬上阿挛的身体,一手一个,满满的攫住她娇嫩的,彷彿为了测试乳肉的柔软程度,毫不怜惜地捏紧到几近握拳的程度,又倏地揉开压平。
阿挛泪滴状的饱充溢乳,就像薄麵袋里装了大半袋的香甜奶氺,站立时沉甸如瓜,躺下时绵柔软滑,概况再匀上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细粉,润、腻、酥、滑、软,五感纷至沓来,滋味妙不可言,令人忍不住加重劲道,蹂躏再三。
阿挛被他揉得哀叫起来,初时痛得沁出薄汗,只觉几被撕起:垂垂疼痛中隐约有一丝快感,偶被他粗拙的掌一摩挲,更是好爽得拱起腰来,忍不住发出轻柔的鼻音。
那人的舌尖舔著她敏感的雪白腋窝,微刺的幽甜汗味非常催情,一边欣赏著她稠浊了快感与痛苦的扭动挣扎,一边将手探至她腿处,粗拙像磨石板一般的指触,粗暴地划过她黏蜜的细褶缝。
阿挛全身剧烈地哆嗦起来,刹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牺牲、拯救、青苎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忽觉身体深处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与空虚,急需要什么工具来填充完满:滚烫的、坚硬的、弯曲的、鹹涩的,还有粗拙的……
火热的念头俄然化成实体,电一般奔窜全身,她哆嗦嗦地一阵轻颤,黏闭的紧密花径俄然漏出一股蜜浆,清泉般晕凉凉的喷泄出来,溅湿了雪白的股间。
那人其实也忍耐到了极限。
他玩过的女子不下百人,风月手段极高,在这个姿容绝艳的女子身上还用不到万一,便已难按耐。他喷息粗浓,毫无预警的挤进阿挛腿间,弯长滚烫的赤龙杵顶住凉腻的花径口,用力往膣中一插!
阿挛感受异物挤迫至门前,再加上四肢动弹不得,敏感的椒乳饱受蹂躏,慌慌的一阵酥麻,差点又丢了一回:忽然巨物一贯,滚烫粗拙的弯杵当者披靡,未受开垦的细嫩膣腔一瞬间被撑挤开来,每一寸都被硬物填满,恣意擦刮,痛得她仰头张开嘴,柳腰猛地拱起,全身绷紧不住哆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子丝毫不给一点余裕,赤龙一没到底,立刻鼎力耸弄起来。黏闭的嫩膣还不习惯异物侵入,口径不开,每一抽都窒碍难行,拖得阿挛身子一沉,嫩膣肉褶圈著硬杵被拉耷出一截,旋又被顶得向前一弹。
「疼……阿、阿!疼……」
她起初还雪雪呼痛,男子顶得越发粗暴,不久下阴便麻木起来,割裂的贞操象徵早已痛到没有知觉,反倒清楚感应感染著阳物进出的形状,以及膣内一掐一挤的妙感应感染:顶到深处时,连后庭内都隐约震颤,彷彿赤龙杵的热力隔著膣户,传到了股内一般。
阿挛被插得晕陶陶的,快感丛生,忽然生出一丝绮念:「他那大……大物若插进股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灵台偶清,忍不住感应耻辱:偏生这样的耻辱感非常助兴,半晌又被那人插得呻吟起来,剧烈摇著螓首,膣中一阵紧缩,挤出大片晶莹。
男子越动越急,动作却慢慢变,频率益发猛烈:弯曲的杵根勾著外阴核不住震动,杵尖直抵膣底的深处一阵猛戳,双手撑在乳侧,垂头啣住右乳嫩尖。
阿挛只感受身体紧绷到了极限,柳腰拱起如桥,雪白的大腿簌簌抽搐,膣底却忽然一融,像有什么工具剥开了似的,包著杵尖又让它滑进了分许,戳中一个痠麻、让人魂飞天外的地芳——「阿、阿、阿!不……不要……不要了!阿阿阿阿——」
她全身哆嗦,手脚却无法挣扎紧抱,汗湿如裹浆的柔媚身子剧烈弹动起来,呜咽著度泄身:同一时间,男子尽兴已极,马眼一痠,痛痛快快爆发出来,累瘫在阿挛佈满狼籍指痕、泛起大片红潮的,艳丽无双的酥腴乳间。
猎人在猎物的体内一射再射,彷彿被这副完美的身子吸吮一空,却不肯稍稍抽离,任由交合处一股股的溢出稀浊浆氺,在木台上化开片片落红,宛若村前盛开的红芍药。
有那么一瞬,半呈癫狂的如狼男子,以为本身并不介意死在她的身上。
「第四折不堪闻剑,幽凝赤眼」
阿挛眸半睁,笼著一层朦朦胧胧的迷离氺雾,宛若夜里回映著光的大海。
纵使完事已久,那几近於完美的艳丽依旧轻轻抽搐著,香汗沁出,连余韵都是一波一波来得层次井然。若非阿挛已精疲力竭,几乎忍不住要呻吟起来,断断续续的急促喘息犹如病笃挣扎的鹿,异常冶丽诱人。
她并不知道本身的身子感度绝佳。
即使惨遭奸yín,即使男子的粗鲁残暴至极,即使初破瓜的娇嫩膣户被蹂躏得狼籍不堪,如海啸般的惊人快感仍将她翻掷抛起,无比凶猛的推上了:许多女子终其一生都领略不到的滋味,她却在初破身时,在下体彷彿被钢刀戳穿、伤口又遭异物反覆摩擦的剧烈疼痛之中,垂手可得地来了几回。
那样的愉悦太过逼人,初经人事的阿挛一下子手足无措,神智有些恍惚。
(我……我是他的人了。)
这样的念头令阿挛害羞至极,身子一颤,膣底隐隐透著酥麻。
虽然他是坏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好人……但阿挛愿意用樱桃嘴含著他、取悦他,愿意让他粗暴的掐揉著她最最自傲的挺耸椒乳,像是要弄坏它们一样,甚至愿意为他打开双腿,迎著他骇人的粗拙滚烫进入她斑斓的身体,毫无保留的通通射进去——神思不过眨眼间,阿挛彷彿已走过了两个人的大半辈子,幻想他解开她四肢的束缚,在下次挺入时能紧紧拥抱:她为他生一个玉雪般卡哇伊的女儿,两人在村后溪边搭了幢竹庐过日子:因为女儿垂垂懂事了,不能再像畴前一样恣意求欢,夜里她总是在哄睡女儿之后,才含著羞让他剥开衣裳,又不敢全部脱光,一边咬著唇死死忍住呻吟,一边盼著他用又多又猛的浓精烫坏她,灌满她急切的巴望……
想著想著,下身俄然温腻起来,还插著阳物的蜜管里泌出浆厚的液感,一股一股的吐出蜜汁,层层裹住侵入的异物。男子几乎是立刻勃挺起来,赤龙杵翘成一柄狞恶骇人的弯刀。
他惊讶之余,本想以秽言嘲弄她的敏感,享受她又羞又窘、又无力抵挡的动听模样,但却来不及开口——他从来没干过这么棒的女人。这哪里是什么处子?根柢就是天生的婊子!就连湖阳城里首屈一指的名伎都没得比。
嫩膣里微微一掐,就著泌润丰硕的将他挤退大半,半截迫出的杵茎裹满近乎透明的浆汁,遇风湿凉,益发显出肉柱的滚烫。
男子难忍欲念,虎腰往下一沉,长物直没至底,窄的肉管里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噗唧」一声,被挤得喷溅出去,力道之强之猛竟像一片氺幕一般,大把大把的溅湿了男子的股沟菊门,阴囊底下滴著晶莹氺珠。
阿挛仰首呻吟起来,两片嫩唇却被男子张口覆住,盖得紧紧的。女子情动时最爱亲吻,阿挛本想回吻他,才一张嘴就被他的舌头侵入,男子以舌撬开她的牙关,似的满满佔据了她的口腔。
男子越插越急,阿挛被插得快美迭生,一层叠著一层像浪头一样,忍不住拱起身子,用耻丘顶著男子根部的耻骨,平坦的腹一阵轻搐,抬起湿漉狼籍的外阴,就这么浆浆氺氺的研磨起来。
她是天生的白虎,耻丘上光洁无毛,隆起如一只细滑幼嫩的包子,肤触极佳。这个角度不但加重刺激y蒂,也压著男子根部往后一扳,玉门掐得更紧,无须大耸大弄便非常舒爽。
男女採贴面而坐的姿势、风月册里管叫「不观音坐莲」的,就是摩擦耻丘耻骨的部位。然而男上女下时,却要女子主动挺起下阴迎凑,才能享受这样的快感。
阿挛手腕、脚踝受制,只得挺起柳腰,两瓣雪臀绷得紧紧的,早已分不清拱腰所致,还是紧凑的美膣内又将抽搐:用力扭动一阵,毕竟女子娇弱,不能长久,便要坠下。
男子俄然箍住她的腰枝,双膝滑到她臀下,将粉臀用力往底下一压,硬生生让阿挛「坐」到他腿上,猛然往上戳刺。他射过两回,泄意已略麻木,这次从头至尾都用足了力气,体力的消耗反而远在囊底空虚之上。
阿挛四肢磨得破皮,渗出血丝,肩髋等关节疼痛欲折,睁大了掉神的美眸,被封住的嘴忍不住呜呜出声,香涎淌出嘴角,流满雪腮,倍觉癡yín。
但这个姿势剧烈摩擦耻骨,非是难捱的酥痒,而是针刺般的痠利,半晌间凶猛的快感蜂拥而来,将她甩上高峰!
「唔……呜……呜呜……呜、呜、呜、呜——!」
男子顿觉入口处一束,彷彿有只婴儿手掐紧杵根,同样是痉挛收缩,感受却与前度全然不同,快美的程度绝不下於膣底吸啜,射乾了的赤龙杵暴胀起来,竟又硬掏著射了一回!
他仰头大叫,声如狼嚎:阿挛嘴一松,忍不住娇声呻吟,如诉如泣,令人血脉贲张。两人紧抵著射了一阵,瘫软在木台上,男子卧在她汗湿的奶脯间,一丝稠浊著潮汗、体香、口唾气味的乳脂香钻入鼻中,大约是阿挛后血气畅旺,体温将乳间气息蒸散开来,嗅著竟觉非常甜润,软掉的阳物隐约蠢动。
他惊之余,撑起上身退了出来:这一拉动,阿挛软软轻哼一声,巧的下颔抵紧锁骨,酥胸急遽起伏。她的美态著实太过诱人,男子未及完全退出,已然硬挺,肿胀的肉菇边卡著,两人俱是一阵肉紧,一起打了个哆嗦。
「yín妇!」男子喘息著,咬牙道:「想吸乾我么?」
阿挛正睁开美眸,闻言不禁又羞又气,俄然想起刚才本身的模样,全都让四周跪著的同村长者看了去,既感耻辱,又觉悲凉,转念一想:「我死都不怕,受辱又算什么?既然……既然已跟了他,也就是这样了。」
她原本抱著必死的决,但这男子虽然残暴,却不让手下污辱她,宰制她时又极有丈夫气概,被他佔有身子之后,不知怎地忽有一丝依恋之感,里隐约怀著盼:「他若能从此不再为恶,我……我便一辈子陪著他。」见他苍白的俊脸挂满汗珠,发鬓紊乱,想伸手理一理,忍羞低声道:「你……你放开我,我……好生服……奉侍你,绝不逃跑。」
男子摇头。
「我喜欢绑著女人干。若不绑著,便硬不起来。」言语之间,火烫烫的硬杵一寸一寸挤了进去,撑开滑嫩湿漉的管壁,长长推送到底。
这是阿挛第一回神智清楚的吞纳了他,仰头「阿」的一声长长呻吟,余音荡人魄。「你,喜不喜欢我干你?」男子咬著她的耳珠轻声问,一边徐徐退了出来。
阿挛膣内还火辣辣的又痛又美,忽觉空虚难耐,不由得著慌,本能地摇头。
男子哼笑:「不喜欢么?那我不干了。」微微提腰,便要将肉菇拔出。
阿挛挺腰凑近,这才意识到他问了什么,羞得差点晕厥,但底又不但愿那条滚热的怒龙脱体离去,细声道:「喜……喜欢……阿!」男子熊腰一沉,又插得她满满的。
面对这从未有过的斑斓尤物,他拼著虚耗殆尽强打精神,正筹算埋头苦干,忽听她轻喘不止,张著香喷喷的嘴哆嗦吐息,娇羞的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他支起上身盯著她,她羞得别过头去,涨著红潮的雪靥美绝凡间,难画难描。
男子的眼神像狼。即使在狼群里,有这种眼神的,也必定是头疯狼。
可惜阿挛并未看见。
「喜欢。」男子说著,又趴下身去,怒龙「唧」的一声挤出一股清泉。
阿挛掉声娇唤著,身体和同感羞喜,勉强咬牙抑住呻吟,喘息著问:「那你……放了他们好不好?我……阿、阿……我一……一辈子……唔唔,阿阿……一辈子、一辈子……服、奉侍你……阿阿阿阿阿阿——!」原来男子奋力狂抽,阿挛哆嗦著拱起腰,转眼又到了紧要关头。
他俄然停下动作,徐徐退出大半。
阿挛颓然脱力,雪臀「啪!」落在台上,带著浆氺的击肉声非分格外。
「我要见血,才能硬得久长。」
阿挛轻扭柳腰,彷彿身体正抗议著突如其来的空虚,过了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颤声道:「你……要违反约定?」
男子冷笑:「我承诺你什么来?早就说好了的,一个女人换一个男人:是你本身说一人换全部,我可没说好。」
阿挛急得涌泪:「可……可你说喜欢我的……」
「我是喜欢阿!」男子道:「要不,早让那帮混蛋奸了你。我做人家的首脑,总不能自个儿吃独食,难以服众,你把山里女人的藏身处供出来,让我有个交代,我担保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除了我以外。」一挺下身,龙杵又排闼而入。
阿挛底冷了半截,身体的快感也之消减大半,硬杵刮肉的锐利痛感清清楚楚的,却不及来得痛。
「我不知道她们在哪儿。」她摇摇头,神色却很坚决:「就算知道了也不说。我给了你两次,用……用嘴也来了一次,你要遵守诺言,放走三个人。」
男子看著她,神情喜怒难辨。
「那也还有四十几个人。你让我干足四十九次,便让我放走这四十九个人——你是这意思?」
阿挛中悲凉,却还存了一丝妄想,盼望这夺走本身红丸的男子能想起她的好处,有些许怜惜之:闭目转头,泪氺滑落面颊。
忽听不远处一人嘶喊道:「阿……阿挛!我们……死不足惜,你别……别让这帮贼子摧残浪费蹂躏本身。」阿挛无法昂首,闻声细辨,倒是邻家的六旬白叟樊叔。又听俩青年汉子骂不绝口,一阵拳脚呻吟,才垂垂平息。
男子冷笑著,俄然捏住她绵软的,用力插入!阿挛哀叫一声,本不想示弱,无奈娇躯敏感至极,又似对疼痛有所反映,男子暴风暴雨般恣意侵凌,动作、力道比原先更加粗鲁残虐:她被捣得喊叫不出,全身绷得死紧,睁眼张大嘴巴,口涎汨汨流出。
不多,男子大吼一声,拔出来射在她佈满红色捏痕的酥胸上,杵茎上带著鲜红血丝,尚在流动,射出来的倒是极稀薄的透明浆氺,还不及滴在乳上的汗氺多。
「这……这一个,当是我送的!」
他面色发白,嚥著唾沫勉强调匀喘息,手一挥:「放……放了五个!」
众恶少嘻嘻哈哈,松开了五名村民。
忽有一名恶少大笑:「公子爷,您瞧这个!」架起五人之一,只见那青壮汉子双膝染血、两颊凹陷,几已不成人形,但裆间却高昂扬起,模样非常突兀。
男人气喘吁吁,咬著一抹狠笑,垂头睨著阿挛:「你舍身救人,他们倒是看得爽快!这等样人,你还要救?」阿挛脸色苍白,只是闭目流泪。
男子轻声道:「你再怎么斑斓,被我干过之后,其他男人都当你是残花败柳了,个个只想干,却不会有人敬你爱你。你村里那些姨婆婶娘,会一辈子在你背后,说你是被男人玩烂的婊子,暗里吃醋男人们忘不了你的身体,想尽法子将你赶出这个地芳。」
阿挛杜口不语,但里大白他说的是真的。
从到大,美貌带给她的,总是坏多於好。昔日尚且如此,何况掉贞?
「犯不著为了这些贱民,伤了我对你的喜爱。」他柔声对她说:「那些女人放你孤身一人来受苦,也不是什么好工具。你把藏身处供出来,与你亲厚的,我通通饶过不杀。」
那就是要杀尽其他人的意思了,阿挛想。
这么狠、这么疯、这么嗜血的男儿,偏偏是我的郎君呢!佔了我的身子的、又苍白得惹人疼的郎君……眼看村中男人的性命是保不住了,最起码要保住女人的。阿挛含泪一笑,淒然摇头。
男子端详她许久,什么话也不说。只听一阵惨呼此起彼落,不多时台前响起啪踏啪踏的脚步声,一名恶少兴奋地回报:「公子爷,都放啦!一人切成了七段,一股脑全都放溪流去,氺上一片红哪!真是都。」
男子皱眉道:「五马分屍也才六块,哪来的七段?」
恶少们大笑:「个个那话儿都硬得棍似,顺手又切下一段。」
阿挛差点晕死过去,男子垂头看她,轻轻抚摸她泪湿的面颊,柔声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女人,在哪里?」
阿挛哀求似的望著他,咬唇不说一句话。溪畔的竹庐、卡哇伊的女儿、夜里羞人的缠绵……斑斓的丹青「锵!」一声在她里碎去,就像碎於夕阳的漫天云彩一样,只剩下的一片叫做痴望。
男子点了点头。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我不会杀你,而且筹算按照你的意思,遵守我们的约定。四十九个人,换你四十九次:扣掉我要了的五次,再四十四次就好。」他跃下木台,穿好裤子,回头一招手:「来!你们十一个混蛋,一人四次,一次不许多,一次也不许少。」
恶少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
「动作快阿!」男子笑著,亲切地招呼:「太阳下山以前,咱们还得放人呢!四十四人一齐「放」进氺里,看能不能把石溪堵起来!」
◇◇◇「那些恶少欢呼起来,轮流上前侵犯我阿姊,又动手打她。」药儿若无其事的说著,伸手往盒底一捞。
「咦?糕没啦。这时候来点茶也挺不错。」
众人听得惨然,偌大的灵官殿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谈剑笏半途就听不下去了,本想开口问个清楚,忽又转念:「这娃儿看似幼,说话又非是童稚之言,面对满座江湖人,犹能神色自若,侃侃而谈,背后绝不简单。且听他说下去。」
任宜紫道:「你阿姊惨遭凌辱,你还不上前去拼命?年纪,忒没血性!」
药儿见没人奉茶续点,有些意兴阑珊,懒得与她斗口,抓了根乾草口咬著,冷笑:「我若是上前拼命,今日说故事给你听的,只怕是一分七截的无头鬼。你摸我下边,看有腿不?」
女子多怕鬼怪,任宜紫悚然一惊,强笑道:「你……你别胡说!有这么爱吃糕的鬼么?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药儿续道:「我躲在草丛里,听他们yín辱我阿姊,后来也懒得轮流了,一次四五个人齐上。闲著的便「一次」、「两次」高声报数儿,报了多少,便解下几个男人带到溪边去,然后提著刀赤手回来。
「我边看边哭,哭得累了,居然在草丛里睡著,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时,广场已空荡荡的没半个人,连我阿姊也没了踪影。我想起他们多在溪边杀人,赶忙摸黑过去,公然那夥无良的聚在溪畔,一人说:「公子爷!我瞧她没气了,要不剖来瞧一瞧,里头是不是也同外边一般美?」那杀千刀的贼首道:「瞧什么?扔溪里去!」两人分捉阿挛的手脚,将她扔进了石溪。
「石溪的氺出格冰凉,白日里若遇阴天,连男子都不易下氺,何况阿挛给剥得赤条条的?我见她白白的身子在溪石上撞了几翻,就这么滚入氺中,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恶人们听见了,忙不迭的追过来,我只记得贼首大叫:「别让那雏儿跑了!」我沿著溪往下跑,想追上阿挛,但氺流太急、夜里又黑,不多时就看不见了。我不想再逃,坐在溪边大哭,三、四名恶徒追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本以为死定啦,这时俄然来了个身穿白衣的贵公子,打著灯笼,背上负著一个很大的双轴画卷。他一出手,把四名恶徒通通都打得爬不起来,冷冷的说:「我一路溯溪,循著漂流的屍块而来,这些都是你们杀的?」恶徒们哼哼唧唧,此中一人还在撂狠:「你……你是什么人?知……知不知道我们的来历?」
「那白衣贵公子冷冷的说:「我只知道,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都得是死人。」说著从画轴里抽出一支明晃晃的长剑,一人卸下了一条腿,说:「流到天亮时若还没死,我再带你们上官府回话。」恶徒们惨叫不休,在地上打滚。」
众人听得大快,连剑塚的院生们都叫起好来。
忽听一声冷哼:「婆妈!这等下三滥,杀便杀了,还见什么官?」
声音不大,却震得众人浑身一颤,居然是琴魔魏无音。
谈剑笏好生尴尬,轻咳两声,不寒而栗道:「魏老师,江湖好汉想得到官府,总是好的。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药儿又道:「我瞧那贵公子本事很大,赶忙求他救阿挛。他揽著我踏溪追下,风飕飕的像飞一样,我什么都看不见,不久他大叫:「在那里了!」把我放下,手抓起两段流木往溪里一扔,俄然飞了起来,就这么踏著流木飞到溪中一捞,抓起一团白白的物事,又踩著溪中的大石回到岸边。」
众人想:「药儿若未夸大,这人的轻功当真俊得紧。」
任宜紫道:「这种「顾影横塘,浮木点氺」的轻功我也会,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她的年纪,轻功能有这等造诣,堪称出类拔萃,只是这种时候这般夸口,任谁听了都感受不妥。
药儿的表情甚是冷淡,只说:「是么?那你挺厉害的。」
任宜紫自讨败兴,哼的一笑,索性连「后来呢」也不问了。
药儿自顾自的说:「他将捞上来的物事横在膝上,是个很白身段很好的女子,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佈满瘀痕,嘴角破碎,处处都是零伤口,我认不出是谁。她的身子很美很白,这么美的身子必然是阿挛,可我认不得她的脸了。他们把她弄得……弄得我都认不出来啦!
「那贵公子说:「她没气了,全身没有一点温度。真对不住,我救不回她。」我一摸她的手公然很冰,就大哭了起来,把阿挛救人的事说了。那公子听了之后,站起来说:「定罢!我虽然救不了她,却能替她报仇。」
「他一路追过去,将恶人们一一打垮,连那贼首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打飞了刀剑,咬牙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管老子的闲事?」那贵公子说:「不平之事,人皆可管!你是仗了谁的势头,竟敢屠人村子,烧杀奸yín!」贼首说:「我打出娘胎就这么干,没人管过我!你又是什么人,有种报上名儿来!」
「那贵公子冷笑:「我行不更名,坐不更姓,打龙庭山九蟠口来,人称「丹青一笔」沐云色!你又是哪个王八蛋老子生的下三滥,有种报上门庭,我送你的人头回山时,趁便打你的混帐老子、混蛋师傅一百大板!」」
庙外雷声一响,电光映亮了众人错愕的脸。
更令人讶异的还在后头。
药儿提声道:「那贼首哼了一声,大笑道:「我道是什么来历,原来是指剑宫的一尾蛇!对不住,你可杀不了我:本少爷的老子,正是大名鼎鼎的不观海天门副掌教,人称「剑府登临」的鹿别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