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金衣人缓缓倒下的尸体，路辰神情冷漠，无喜无悲。

金衣人和银衣人是云耀国三皇子和五皇子的麾下，三皇子和五皇子又是令青霄宗和七阴谷联合起来对付赤火门的幕后主使者。只此一点，即便古玲珑不提除掉金衣人和银衣人，路辰也和朱鹏举、柏有虞等人势不两立。

况且，若让金衣人和银衣人抵达生门之地，风水寒和灵卿儿等人将危矣！

更何况还有幽冥之门前的种种过节。

思量间，山川河流剑如同一件刚出炉的瓷器，骤然遇冷，剑身中爆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声响。

察觉到响动，路辰转过目光，仔细打量了山川河流剑一眼。

通体呈银白色的长剑相比之前，仿佛失去了灵性。剑尖、剑刃，剑锋黯淡无光，剑身上密布裂纹。

路辰见状，心中一动，一缕真气涌入剑身，尝试再次催动山川河流剑。立刻察觉剑身宛如一条被许多淤泥隔断的河流，真气进入其中后，运转极为不畅。和之前真气注入其中滔滔不绝奔腾如河，堪称天差地别。

除此之外，山川河流剑上只有零星的金色符文闪耀出来，金色符文残破不堪，再无法汇聚成崇山、峻岭、大河、湍流，形成山高水急的天地气象。

换言之，山川河流剑已经废掉！

本是一件价值不凡威力惊人，铭刻金系和水系两套完整符文的灵级上品宝器，如今连一件凡级下品宝器也比不上了。

又仔细地感知了一番，确定山川河流剑已经彻底废掉。再回想之前击杀金衣人时，山川河流剑上的金色符文逐一破灭。路辰忽然就明白，山川河流剑之所以符文破灭，剑身出现细密裂纹，是剑本身承受不住唯我剑意。

想明白这一点，路辰暗暗咋舌。

以他目前的实力，只要全力施展一次唯我剑意，就要废掉一把灵级上品宝器长剑。这代价也太奢侈了些，若非路辰收获了不少战利品，根本拿不出第二柄灵级上品宝器长剑。但即便战利品丰硕，只怕也经不住挥霍。

但若是每一柄灵级上品宝器长剑，都能换取金衣人和银衣人的性命。这奢侈的代价，倒是令人心动。

只是路辰很清楚，能够斩杀金衣人和银衣人，实是把握住了诸多潜在影响。

一则，金衣人和银衣人之前已经在幽冥之门开启引动的死气喷发中受了重伤。

再者，金衣人和银衣人顾不上疗伤，就进入幽冥之门内捕获魂怪。同时抵御死气，精神力和罡气皆持续不断地被消耗。

再之后，金衣人和银衣人遭遇黑影魂怪袭击，最后又与紫影魂怪激战而加重伤势。而倒下的金衣人更是与陈雪凝一番鏖战，又被消耗了一次。

换做寻常时候，路辰与任何一名金衣人或者银衣人公平对战，结果都必败。

更别说斩杀金衣人和银衣人了。

毕竟他即便踏入气海极境，也还是气海境。和全盛状态下的真罡五重天武道修士相比，双方差距如鸿沟！

当然，在此时此刻的噬骨森林中，路辰占据天时地利这一点不可忽略。

他斩杀金衣人和银衣人就是占据天时地利最直接的展现。强者未必恒强，弱者也未必恒弱。势非恒定，变化多端，只要把握住势的变化，就能够借势扭转乾坤。

路辰暗暗回想和银衣人、金衣人一战中的细节，找出瑕疵之处，加以改正。

又过片刻，他忽然想到，神剑碎片碎裂，或许正是因神剑本身无法承受唯我剑意。只是这个念头刚一诞生，路辰就将之排除掉，毕竟这太荒诞无稽了。

另一边。

望着金衣人缓缓倒下的尸体，陈雪凝圆睁美眸，脸上一片震惊神情。虽然她已经预料到，金衣人最终必然命丧路辰之手，但她没有想到，路辰竟然领悟出了剑意！

要知道，苍云霄和叶不凡虽然也领悟出了剑意，但皆是在踏入真罡境之后，诞生了精神力根源。

想到这里，陈雪凝微微一怔，心中一阵摇头失笑，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她眼瞳中的震惊渐渐消散。路辰虽然还是气海境，但已经开辟出识海，诞生出识海之力。领悟出剑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