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越听,心中越是感到害怕——霍维华在阉党之中地位可不低,毕竟是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虽然崔呈秀也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东林党的和阉党的能一样么?
而且,每次针对东林党,这霍维华可都是冲锋在前的,为阉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变成了害死天启皇帝的国贼?
许显纯很想现在就把霍维华抓起来好好审讯一下,问问他为什么要毒害皇帝。毕竟天启皇帝待他霍维华可不薄。
好在,许显纯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儿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接着问清楚了给陈仁忠送礼物之人的模样以及时间等信息后,只是吩咐人严加看管陈仁忠一家,并不许虐待行刑。随后抄起桌子上自己所记录的口供让陈仁忠签字画押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往宫内。
待许显纯到了宫门,却发现宫门早已被御马监的人手给封锁了。待找人通传了王承恩,好一通折腾下来,许显纯才算上见到了崇祯皇帝。
此时的崇祯皇帝正在御书房内坐着发呆。他感觉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可是崇祯不觉得自己哪儿错了。自己只是不想挂在那颗老歪脖子树上,更不想堂堂的炎黄苗裔拖着根猪尾巴满世界的丢人现眼,这有错吗?
此时见到许显纯进来,便问道:“可是招供了?”
许显纯“扑通”一声跪地,以头拄地,颤声道:“回陛下,国子监监生王某还不曾招供。但是那陈仁忠已经招了。”
说着,便取出怀里揣着的口供,双手举过头完,霍维华的嘴角就流出了一丝丝的血迹,显示是早就服下了毒药。
许显纯不敢怠慢,连忙问道:“是谁指使你的?说!”
霍维华只是惨笑,却笑不出声,腹中发作的药物使得肝肠如同刀绞一般。
强忍着腹中剧痛,霍维华擦了擦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道:“皇上和天启皇帝都想敛财啊。”话音刚落,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此毙命。
许显纯暗道一声晦气,看着霍维华死后睁大的眼睛里再不复往日神采,叹了口气招呼众锦衣卫校尉道:“抬上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