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明白,这肯定是黄美卿报道自己那鱼把头的事,挺让人兴奋的。刘长喜说下午就把这事在村里传开,让大伙也跟着长长脸,以后跟别村人搁一块也能吹吹牛啥的。
高粱说随便,没多大事就别咋呼了!心里其实也挺得意的,但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乡亲们会说自己得瑟,出了点头尾巴都给翘天上去了。
本来说的挺热闹,刘长喜还说让高粱去他家喝两口,昨天河口子边捉了两条鱼,正好烧了下酒。以往这待遇都是高根明的,不过现在高粱也有这待遇了,让他觉得自己长大了。那啥下龙湾河洗澡的念头也更不能有,不然乡亲们会笑话自己长不大。
可添堵的事迟早会来,高驼子不知道啥时候在后面出现。见着了高粱就抿着嘴巴笑,还笑得特贱性。
“村长!在忙啥呢?”
刘长喜不爱搭理高驼子,因为高驼子跟高唐走得近,瞧高驼子笑得那贱样,心里面直膈应。“没忙啥!在谈工作。”
刘长喜说谈工作,还煞有其事,因为高粱就算只挂个名,也是村里的会计。而且谈到工作就没高驼子什么事了,刘长喜在赶高驼子走,少在这添堵。
可刘长喜根本不着道,点着头,还特意凑近了说:“谈工作好啊!咱村长干的工作那叫认真,像个汉子,雄得起,坚持得住。哪里会磕磕巴巴,软不拉唧呢!”
刘长喜脸色一黑,明着说他干工作的事,背地里可是在骂高粱呢!这事村里可传开了,刘长喜也听说过,只有胖子那种心大的人才没留神,听说也当打哈哈,高粱小时候还跟他一块揪鸡儿玩。
对这事,刘长喜挺同情,让个大小子摊上了,还没娶媳妇呢!搁谁也难受,偏偏高驼子上来往伤口上撒盐,缺德!
高粱笑眯眯的看着高驼子在那指桑骂槐的,不过他一点也不窝心,因为照高驼子女人赵晓翠说的,高驼子根本蹦跶不了几下。把你女人都搞畅快了,还有底气笑小爷是软货子,高粱觉得这事特滑稽。
“高驼子,清明节快到了,你家花纸准备的咋样了?”
“用不着心!”高驼子睁眼看天,没一会儿回过神来 “高驼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说你家要插花纸。”
死人坟头上才插花纸,高粱不过是把高驼子绕进去了,笑呵呵的看笑话。
高驼子吃了瘪,脸上可不自在了,僵得通红。“个缺德玩意,拐着弯骂人……算了,我不屑的骂你,有啥好骂的。”
高驼子照高粱裤头上瞅瞅,那驼背都直了几分,哼着小调好像打了胜仗似得调头走了。
高粱都不知道高驼子得意啥玩意,连自己女人都日不服帖,还有空这份闲心了。妈妈的,这仗了高唐那老狗的势,还跟小爷杠上了。高粱气哼哼的想,高唐也只是想女人。
赵晓翠,小爷得好好日日她!
“小粱!别听他的,个五短货连嘴巴都管不住了。有些事你就别介意,说不准有转机呢。”
刘长喜的话是好话,可高粱听在耳里更不是滋味,虽然自己有的是本事和能耐,但总不能脱裤头让大伙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