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在这片林子里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雷暴的前世今生,想起初见他时的蓬头垢面,不禁一阵同情。
“你还真信了”雷暴鬼鬼的一笑,“这岛上的空房子不知有多少,我每晚都换地方睡,哪用得着睡野地哈哈哈,你可真好骗”
“上校咋不一枪毙了你捏”我气愤无比,他如此蔑视别人的信任,实在让人生气
“哈哈,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我没恶意的,不是在笑你智商低”雷暴笑得停不下来,可他越解释我的脸越黑。
“不过,”他总算在我气得要暴走前停下了抽风似的笑,“刚开始我确实在悬崖边的崖缝里度过了段时间,那个月上校几乎每天都派人到海边搜寻我的踪迹,直到他认为我可能摔死并被海水冲进大海,这林子里才算消停下来。不过偶尔也会有军部的人来林子里巡逻,是不是针对我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上校在你头上安了什么样的罪名,肯定是反咬一口,说你要袭击他神马的。”我猜测着,这是肯定的吧
“在军部我的公开身份是上校的贴身卫士,如果上校把我定罪为逆反,下令杀无赦,也是正常。”雷暴抓了抓头发,得,马尾更乱了。
“你在岛上这么打游击,一次也没被军部的人发现么”
“我是侦察兵啊姐姐,这么大的岛要被他们挖出来还混个屁啊,军部那些人在明,我在暗,何况他们过了一阵就把我忘在脑后,和我时刻盯着他们是两码事。”雷暴满面得色。
“还挺骄傲的,可你就这么躲着,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用研究的眼神看着他,他既然能跟我交底,总该说说他的计划吧
“计划其实不复杂,可是这一年多我没找到机会”雷暴望向绿楼的方向,上校,他就在那里。
他把那柄黑刀掏了出来,用一根手指轻轻抿过锋利的刀刃,“我要为老校长报仇,也要为自己报仇”
“老校长上校他”我磕巴起来,刚才说着说着把这事给忘了。
“嗯,我躲过一个月风头,发现军部已经不再满岛搜寻我的踪迹,就挑了个夜晚,摸到老校长家,想提醒他们当心上校,可惜我去晚了。”雷暴眼睛里有火焰在窜,“老校长夫妇的床上满是鲜血,却没有尸体,上校果然还是对他们下了手,冠以什么罪名我就不知道了,岛上处理丧尸的尸体都是焚烧后将灰烬清入海中,所有被暗杀的人都是当成丧尸一样处理的。”
“你想暗杀上校”我听出了他的恨。
“上校躲得太深,他很少离开军部,一旦出行,必定是保安部全体护驾,以前他还真没这么谨慎,恐怕是没亲眼看到我的尸体,让他不得不小心,嘿嘿,可我早晚会逮到机会的”雷暴果然是颗潜在的定时炸弹啊
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们这个新来的团队,又不是jūn_rén,却被上校如此格外重视,他严重缺乏安全感,需要大量补充身边保驾护航的战斗力,是以见到这么一大票人,就重金收编,各种福利砸过来,跟那些付出的物质比起来,他的命才最要紧不是。
而他将我们分别塞进不同部门,盯死所有的部长和jūn_rén,显然是不信任任何一个下属,就连陪在他枕边的秦秘书,他也要让我盯一盯,这个上校活得有多累啊
玩阴谋的人,早晚会把自己给玩死我真奇怪他晚上怎么还睡得着他把周围所有人都当成想害死他的敌人,这上校,其实真是可怜
“雷暴,”我见他总算交了底,一时犹豫要不要劝他现在不要冒险,毕竟我们和十四哥在策划军部内部的反水,雷暴一个人独来独往,如果行刺上校失败,他本身陷入危险不说,对我们整个计划都有影响,上校会如惊弓之鸟,更难对付了。
“朵朵,怎么”
“你的暗杀计划可以先不要实施么”我还是决定劝他,尽管我一瞬间觉得,如果雷暴的刺杀成功,我们可就省了大事,可实在不想雷暴单独犯险。
“你替上校求情”雷暴确实偶尔有些一根筋,我替他求情个毛啊
“长长脑子行不我发现你有时精得象猴,有时又逗得象傻驴。”我气得指着他的脑袋,“你知道这里面都是啥吗”
“脑浆和智慧。”
“屁左边是面粉,右边是水,你只要一动脑,满脑子就成了浆糊。”我发现自己损人的功力见长。
雷暴被我损得呵呵直笑。
“你都等了一年多,也不差这阵子,我的意思是,岛上有股势力要弹劾上校,这我告诉过你,而且我们也想跟他们合作,想从军部的内部下手,瓦解上校的武装堡垒,这比你只身犯险要托底得多,当然,也复杂麻烦得多,比不了你一刀完活。”我耐心的解释着。
“你们的方法听着好不罗嗦,”雷暴无奈的说,“但是想逮上校落单确实不易,这些天我几乎每晚都潜到军部查看,发现上校的警惕一点没放松,晚上他的房间外最少有十名带枪护卫,就算我有枪也没胜算,妈的。”
“所以嘛,你别急,事情稳妥后再说,你且在林子里再多当几天野人,会回来的。”见雷暴同意,我总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