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从没听过安奈这样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凉意,还夹杂着勾人的颤音,老房子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一门之隔,他甚至能听出她轻微的鼻音。他站在门外几乎可以想象安奈红着眼睛的样子,她卷翘的睫毛上也许还挂着眼泪,让人很想狠狠地把她弄哭……
楚何站在书房门外,只觉得全身的血气上涌,他狠狠地攥紧手指,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回头对趴在地毯上玩帽子耳朵的团团道:“去卧室。”
“啊?”团团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趴在地毯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何一把捞起来夹在胳膊下来送到了主卧。
关好主卧门之后,楚何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一下门,里面安奈的声音还没停。那一瞬间他怒不可遏,所有的理智克制都丢到了一边,狠狠地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咣当”
安奈听到巨大的门响摘下了耳机,疑惑地朝门口看过去,就看到站在门口黑着脸的楚何,楚何脸sè吓人,整个人像个bào怒的狮子,下一秒就能过来把她撕了。
安奈一下子都有些懵了,感觉空气里都是小火苗,看他现在的脸sè和举动,再想想刚才她自己……他听到了!安奈脸上发烫,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她慌乱地想去关电脑,手忙脚乱中没合上笔记本反而把耳麦的线一下子扯了出来,顿时她放在书房里的环绕立体声音响里传来琴瑟和鸣的喘息
——宝贝,哪里疼,这里……呼……还是这里?
“你在干什么?”楚何大步走过来,两手按在她靠着的书桌边沿,轻易把她圈在了他胳膊里,俯身bī近她。
安奈努力向后仰着,伸手摸索着一下子拔了电源线,才想起来这是笔记本又转身使劲按住开机键强制关机,音响里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整个书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里。
“……配广播剧。”安奈的慌乱完全来自于被人发现录h的羞耻感,但是楚何的愤怒……她就有些不明所以,安奈看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试探着问:“不然你以为呢?”
“……”楚何脸sèjīng彩纷呈,从踹开门发现书房里只有安奈一个人他就知道自己乌龙了,他心里刚升起一丝歉意,音响里那个男声再一次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俯身bī近安奈:“谁让你配这个的!”
安奈整个人都快倒在书桌上了,腰部悬空的姿势让她觉得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要折了,她看着出离愤怒的楚何,乖乖回答他:“吃jī的狐狸。”
“……”楚何打断她的话,语速极快:“我是说不准!”
“起来,我腰要断了!”安奈使劲推了一下楚何xiōng口,他纹丝不动,看着她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不准!”
男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相当可怕,安奈看楚何的样子大有她不答应他就绝不起来的架势。楚何修长有力的大腿抵着她的腿,她的后背已经完全贴在书桌上了,整个身体快被折成九十度直角了。
安奈一点也不想向楚何示弱,她看着楚何的眼睛固执道:“我说我喜欢。”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了起来,安静的书房里,楚何喘息的声音被放大在她的耳侧,低沉得犹如轰鸣。
“坏蛋!”被关在卧室的小团团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他一看到爸爸压在妈妈身上整个人就像一个小炮弹一个发射了过来,一下子狠狠地砸到了楚何身上,戴着毛绒绒帽子的脑袋使劲顶着楚何的后腰,一边扑腾嘴里还不忘大喊着:“坏蛋!爸爸坏蛋!”
“咔”
隔着楚何,被团团狠狠地一撞,安奈觉得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腰扭到时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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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奈僵直着身子躺在硬板床上,因为网上说腰扭到了要躺在硬床板上,她家里又没有硬床,楚何就把她的床垫掀了。安奈浑身难受地躺着,深刻体会到她每次遇到楚何都要遭受无妄之灾。
她正这样想着,小团团就捧着一条冷毛巾哒哒哒跑进来,撅着pì股趴在她的床边两只脚互相帮助蹬掉了自己的小鞋子才爬上床,还笨拙地把冷毛巾铺开盖到她腰上,凑过去对着她的腰呼呼吹气,安奈本来就怕痒,小孩喷洒在她腰侧的气息热乎乎的,痒得安奈笑得差点在床上滚……
“楚团团!”等楚何跟进来一把把吹得起劲的团团抱到一边的时候,安奈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何抬手抹了一下她眼角的生理泪水,帮她把冷毛巾敷到后腰,安奈以前从来没扭到过腰,这次扭到了才发现还真是浑身难受。楚何坐在床边拿着pad看,团团没一会儿又绕到床的另一边撅着pì股爬上来,凑到她身边亲了她一口,安奈也亲了他一下。
一旁的楚何突然伸长胳膊把团团把拉下来,开口对她说:“你双手抱着膝盖在床上滚几下。”
“……”安奈眨眨眼睛,她都已经这样了:“多大仇!”
楚何指着“扭到腰怎么办”的百度回答给她看那几条,“算了,你不想滚我帮你揉揉。”他说着膝盖支在硬床板上就把魔爪伸向了安奈。
“……”安奈看楚何就要给她揉腰赶紧躲开他的手说:“别,我滚!我马上滚!”
楚何收回手:“……”
人和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主卧大床的床垫被掀了加上安奈的坚持,晚上楚何带团团去隔壁客卧睡了。
等他们一走,安奈才松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胳膊,然而她还没舒心一会儿楚何就又回来了,站在她床头坚持要轻轻给她揉揉最疼的地方。安奈拗不过他,只好趴在床上让他揉,揉完她好睡觉。
楚何这次没骗她,是真的轻轻地帮她揉,安奈被他揉得很舒服,趴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就听到楚何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宝贝,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