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那白发官员的办公室到现在,迈克已经在黑色轿车的副驾座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驾驶席上握着方向盘的正是之前审讯他的那位黑西装特工。漫长的车程让迈克昏昏欲睡,前二十分钟里他几乎每三分钟都要问一次还有多远,二十分钟后他总算停下了不厌其烦的询问——因为他干脆斜靠在车窗边流起了哈喇子。
这位特工斜睨他一眼,心底不禁对这小子暗生佩服。仔细想想,这小鬼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场爆炸袭击,接着被当做嫌犯拘留审讯甚至被处以电击,接着就是找上门来的绿灯戒、还有变成了邪教狂徒试图杀了他的父亲......其中每一项听起来都相当劲爆,足够一个才念了一个学期大学的学生消化调整好几个月。他觉得迈克现在表现出沮丧、懊恼、愤怒、失望、悲伤等一系列情绪都应属正常,但唯独像他现在这个状态——靠在车窗边打呼噜——绝对谈不上是正常反应。
究竟是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强得超乎常人,还是说他真的只是粗线条到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境界?特工这么想着,竟不禁有些羡慕这小子起来,他忽然开始有那么一点明白绿灯戒指为什么会挑中这个其貌不扬的小鬼了。
又十几分钟的车程后,汽车总算停了下来。特工熄灭了发动机,摇了摇身旁座椅上鼾声如雷的小鬼:“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