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闻叶昔昭与冯慧萱先后去了太夫人房里,三夫人与李氏对视一眼。
打发了丫鬟,李氏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怎么回事?”三夫人满脸都是幸灾乐祸,“自然是侯府要有喜事了。”
李氏追问:“快与我说说,背着我做什么了?”
三夫人便将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李氏思忖片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按你这说法,冯五小姐得逞了,可是,侯爷为何没跟回来?出了这种事,他难道不需回府给太夫人个交待么?”
三夫人神色微滞,随即便放松下来,“您也不想想他是在哪儿出的事,相府中人怎么肯立时放他回来?叶昔昭带着冯慧萱回来,自然是找太夫人诉委屈装可怜去了。”
李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正要细细思量,叶昔昭与冯慧萱过来了。
三夫人与李氏皆是一愣,想不通这是所为何来。
叶昔昭径自进到寝室,容颜紧俏得透着寒气,优雅落座后,漠声质问三夫人:“我自认从不曾为难过你,可你却为何做出这等下作事!?”
三夫人瞥一眼垂首而立的冯慧萱,又看了看站在叶昔昭身后的鸳鸯——鸳鸯是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不明所以之下,和声回道:“大嫂何出此言?恕我愚钝,着实的不明所以。”心里却不屑冷笑:你房里出了龌龊事,却来找我兴师问罪,这是什么道理?
李氏也帮腔道:“是啊,有什么话好好说,这般疾言厉色的,保不齐就会伤了和气。”
叶昔昭冷冷看住李氏,“我奉太夫人之命前来处理家事——既是侯府家事,还请夫人回避。”
李氏一张脸涨得通红,全没料到叶昔昭会这般不留情面。偏偏言语又在理,她无从反驳,僵了片刻,只得讪笑道:“我只当你们是前来闲话家常,是我考虑不周,我……”
三夫人却受不得这情形,出声道:“娘只管安心坐着。您是好心来照顾我的,这又是我的住处,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把您赶出去!”
叶昔昭明眸微眯,似笑非笑看住三夫人,“你的住处?这府中有什么是你的?你自作孽弄得小产,说轻了是你年轻不懂事,说重了就是你娘教女无方。太夫人允许你娘进门是情分,将之拒之门外是本分。眼下又事关侯府颜面,容不得外人在场。你敢再口无遮拦,我可就发话撵人了!”
三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你……”
李氏预感不妙,慌忙上前打断了三夫人的话,“夫人说得句句在理,你还不赔礼认错!”之后又转身对叶昔昭道,“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回府。”
这话说得客气,叶昔昭也就报以一笑,待李氏出门之后,吩咐冯慧萱,“说吧。”
冯慧萱抬头看向三夫人,念及整件事的经过,情绪从不安愧疚慢慢转为憎恶。若不是被出言威胁,怎么会这么急切,若不是急切之下失去理智,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都怪眼前这个蠢货!
由此,冯慧萱轻声道:“三夫人,事已至此,你该向夫人下跪赔罪才是,再不可出言挑衅。”
“……”三夫人过度惊愕之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冯慧萱转而对叶昔昭说道:“就是这个人,百般诋毁于你,想尽办法要帮我成为侯爷妾室,意欲破坏你与侯爷的夫妻情分,前日为此屡屡出言威胁于我……”
三夫人就算是个傻子,此时听了这几句话,也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着恼恨急怒,探手取过床头柜上放着的茶碗,猛力砸向冯慧萱,“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冯慧萱知道三夫人有多蠢,自然也知道三夫人在这情形之下会有何举动,早有防范之下,侧身躲过。
茶碗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叶昔昭斥道:“不知认错,还敢造次!”
三夫人却厉声回道:“她胡说八道,也只有愚蠢之人才会相信!”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这时鸳鸯接话问道:“那么,三夫人倒是说说,之前为何隐瞒与冯五小姐早就相识?”
三夫人险些就脱口回答“是冯慧萱的主意”,张了张嘴,强咽下这句话。
冯慧萱却道:“这是三夫人的主意,说这样有益无害,妨碍她算计夫人。”
鸳鸯看向三夫人,目光多了一份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