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琼南,阳光毒辣,尽管海风劲吹,却拂不去身上那股子浴火般的躁热。
海滩边,五艘船只自北向南一字排开,最前面那艘最为高大如盾牌遮挡诸船的便是龙雀军都统制赵猎的座船。
座船朝向滩涂一侧的船舷,每列女墙战格后,都伏着一名破虏营火枪兵,重楼护栏后方同样埋伏着火枪兵。上下两排,上排重楼伏兵二十,下排船舷女墙后伏兵三十,皆为破虏营甲队战士。
战士们皆戴范阳帽,着布衣,有的外罩皮甲,有的无甲。每个士兵身旁除了放置弹药食物之外,还有一个装足水的罐子。尽管又大又圆的范阳帽在一定程度上能遮挡阳光,不至于晃花眼影响视线,但热辣辣的阳光照在皮甲上,依然有披着滚烫火衣的感觉,更别提那呛鼻的烫糊糊皮具味儿。好在海面风大,很快便将味儿吹散,否则光是这味儿就能把人熏倒。
虽然热得难受,汗水一个劲流,但没有一个士兵敢擦汗乱动或东张西望,因为他们的主官、正将施扬正率四名充任军法官的卫士在重楼高台上死盯他们。战场之上,无令妄动者,斩立决。再热也热不死,但乱动必死,这选择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