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苏星晖给万益民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铃响了几秒钟,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请问是哪一位?“
苏星晖道:“万组长吗?我叫苏星晖。“
万益民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热情起来了:“小苏啊,你好,你现在在清西县吧。“
苏星晖道:“对,我现在住在为民招待所。“
苏星晖把为民招待所的地址告诉了万益民,万益民道:“我知道了,我住在清西县委招待所,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的电话,跟我联系。“
苏星晖谢过了万益民,便挂了电话,回了招待所。
苏星晖把省公安厅派来督查组的事情告诉了章斌,章斌听了之后十分高兴,省公安厅的督查组来了,那姜朝阳应该就快被放出来了。
苏星晖道:“章斌,我估计省公安厅的督查组来了,翁国英弄不好也要出现了,咱们就在县委招待所门口守着,不能让他被清西县的人给先找到了。”
章斌也很认同苏星晖的判断,省公安厅的督查组来了,苦于无门路去上访的翁国英,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到县委招待所去向督查组反映情况。
但是在县委招待所门口,肯定也是最危险的,那里肯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段满堂难道就不怕有人到县委招待所找督查组反映情况?
于是,两人便下了楼,溜达着来到了县委招待所附近,找了一个离招待所的大门几十米远的小馆子,在馆子里坐着喝起了小酒,苏星晖坐的地方正可以看到县委招待所的大门,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门口。
苏星晖稍微一扫眼,就发现县委招待所附近有不少警察,有穿着制服的,也有便衣的,这显然就是段满堂派来监视的人了。
当然,往好了说,这些警察就是县里派来保护督查组的领导的,他们安排这么多警力保护领导,也是无可厚非。
苏星晖跟章斌喝了一杯酒,他把万益民的大哥大号码报给了章斌,让章斌牢牢的把这个号码记住,如果翁国英真出现了,他会冲上去帮翁国英,而章斌就要赶紧去打万益民的电话,让万益民出来收拾残局。
就在小馆子旁边的小卖部,就有一台公用电话。
章斌知道这个号码生死攸关,他牢牢的把这个号码记在了心里,报了好几遍给苏星晖听,都没有出错,他连酒都不敢喝多了,生怕喝多了酒把这个号码给忘了,他干脆拿出了兜里的钢笔,把那个号码记在了自己的手心上,万一真忘了,看一眼手心就行。
这也幸亏是他的职业习惯,不管在哪里,随身都要带支钢笔。
两人盯着县委招待所的大门口盯了两个多小时,盯到县委招待所那些房间里的灯全灭了,他们才回了为民招待所,今天晚上翁国英应该是不会去了,也是,督查组今天才来,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他应该还没得到消息。
在省公安厅督查组来到清西的第一个晚上,清西县暗流涌动,不过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上,段满堂和崔敏达又来到了县委招待所,这时候,万益民早已经起床了,段满堂和崔敏达敲开了他的门,段满堂满面春风的道:“万书记,走,咱们下去吃早餐去。”
万益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到餐厅吃起了早餐,他们督查组的五位成员,还有姜朝阳的父亲也都到餐厅吃了早餐。
姜父愤怒的眼神不时从段满堂和崔敏达身上扫过,他现在当然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陷害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仇人当面,怎不让他分外眼红?
段满堂和崔敏达也知道,这个老者就是姜朝阳的父亲,他们不由得尴尬不已,不过万益民当面,他们当然也不敢造次。
万益民吃得很简单,他吃了一碗白粥,两个包子,就搁下了筷子,段满堂和崔敏达连忙也都放下了碗筷。
万益民道:“你们吃,你们吃,我的饭量不大,你们不用跟着我不吃了。”
段满堂道:“万书记,我们也吃饱了。”
崔敏达也连连点头。
他们两个说吃饱了,万益民自然也就当他们吃饱了,他对崔敏达道:“崔局长,昨天你说把那件事情弄清楚,怎么样?弄清楚没有?”
崔敏达道:“已经问了,不过昨天晚上太晚了,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弄清楚。”
万益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不愧是湖东省公安系统的黑面老包,这一沉下脸,崔敏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餐厅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他说:“怎么还没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