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兵之际,哪有那么多讲究,陈越既然是一员悍将,自然要把他派上战场,若是东翁担忧,不妨再派两个大将协助他,嗯,就派那白广恩和唐通就行。”王寅淡淡道。
“白广恩和唐通,那可是边军精锐,若是取胜了怎么办,岂不是让那陈越逃脱。”周延儒皱起了眉头。
“当年八大总兵在洪承畴的带领下固守塔山,却还是败在了满鞑之手,现在只余唐通和白广恩两部,他们不临阵而逃就算好的,有何本事能打败满鞑十万大军?至于那陈越,手中不过是数千新练之兵,恐怕根本挡不住满鞑铁骑一击!”王寅淡然道。
“若是陈越他们真的打败了满鞑大军,也是在东翁您的指挥之下,这运筹指挥之首功当然是东翁您的!”
“哈哈哈,横江先生算无遗策,真乃吾之子房!”周延儒大笑了起来。
王寅低下了头,心中暗道:“陈越啊陈越,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把最能打的唐通和白广恩都派给了你,若是再打不赢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身时运不济了!”
王寅自从入周延儒幕中,就一直盼着周延儒能力挽狂澜,打败满洲鞑子拯救大明,可是如今看来周延儒空负大名,其实却是个贪婪无耻、没有担当、畏敌如虎的军阀。来到通州月余,周延儒只知道每日宴饮拉拢各镇兵将,却从不思考如何能打败满鞑解救几十万百姓,令王寅无比失望。
和周延儒相比,陈越虽然稚嫩太多,却有无畏的勇气,有一颗为国为民的敢战之心,令王寅极为欣赏。
“还有,等战斗起时,掐断陈越部的粮饷,让他饿着肚子去和满鞑作战吧!”周延儒眼中闪着寒芒,让王寅不寒而栗。
“嗯,你现在就写封奏折,就说我统领大军坐镇通州,排出jūn_duì和满鞑前锋作战,小胜一场,如今满鞑十几万大军兵临通州城外,我誓于通州共存亡!”周延儒哷着胡须道。
谎报战功!王寅手持毛笔迟疑着,一点墨迹从笔尖落下,掉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是那么的显眼。
“怎么?”周延儒诧异的问道。
“东翁,这样好么?若是被皇帝被朝廷知道该如何收场?”王寅迟疑道。
“哈哈,东厂和锦衣卫都和我一伙儿,朝廷中一半是我的人,皇帝如何会知道?再说了,满鞑撤退,必然抛弃曾经攻占的城池,我一座座收复过去,如此立下收复失地之大功,任谁也将无话可说!”周延儒得意洋洋的大笑道,“这怎么是谎报战功呢?”
看着周延儒那无耻的嘴脸,王寅突然觉得是那样的恶心,连忙低下头不使自己表情外露,手中笔快速在白纸上写着,把心中的愤懑化作一个个凌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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