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大人还知道他是巡检啊,”果然,光时亨顺势接过了话茬,“巡检,虽然仅为从九品不入流,可也是文官啊,陈越乃是一介文官,怎么能升任副将总兵?按照张大人刚才的标准,当升五级,从九品升上五级刚好是七品,现如今房山县令殉国,当擢升陈越为房山县令才是!”光时亨笑呵呵的说道。
升为县令?亏你想的出来!张缙彦冷哼一声,根本不愿辩驳。
“呸,姓光的你疯了吗?陈越乃是一介军户出身,大字都不识几个,让他做县令,他懂得如何牧民吗?”果然,不用张缙彦辩驳,一个官员跳了出来,冲着光时亨吼道,张缙彦定睛看去,却是御史卫帧复。
难得两个言官竟然掐了起来,殿中众大臣大感兴趣,不由得看起了热闹。言官们品级低,权力大,平日里最爱抱团,很少出现这种内讧之事。
内阁首辅周延儒睁开微闭的眼睛,扫了左都御史李邦华一眼,卫帧复是李邦华的属下,跳的如此快,肯定是出自李邦华的授意,不过这光时亨反对张缙彦,其背后又站着何人?小小的一个巡检的立功升任,竟然当朝吵了起来,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弄不清背后原因的周延儒摇了摇头,决心置身事外。
“就是,陈越连个读书人都不是,如何能当只有进士才能担任的县令!”其他御史也纷纷加入进来,对光时亨进行了讨伐。在这些御史们眼中,县令必须是只有进士才能当得,要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当县令,那么读书人十年苦读又有何用?光时亨此举,已然引起了众怒。
“诸位,陈越虽然不是读书人,可他毕竟立下了大功啊,”这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给光时亨帮腔,众人看去,却是户科给事中吴甘来,“并且我曾听说陈越虽不是读书人却也粗通文墨,故朝廷可以下恩旨,给他一个监生的身份,然后以监生身份勉强也能当县令了吧!”
给陈越一个功名,把他拉到读书人中来吗?这个提议看似荒谬,也不是不行,毕竟陈越立功不小,于是便有御史沉默了下来。
“明明陈越是个武夫,你们非要把他往文官里拉,羞也不羞!”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惹得众人勃然大怒,掉头看去,就见勋贵之中走出一人,腆着肚子冷笑着,却是京营提督恭顺侯吴惟英。
不理睬众御史的喝骂,吴惟英转身向崇祯行礼,“启禀陛下,陈越乃是军户出身,其父陈江河乃是我京营千总,陈越手下多是陈江河家丁,可以说是我京营兄弟,所以陈越实际上仍然隶属于京营体系,故臣提议,可封陈越之父陈江河为京营副将,陈越为参将,如此才为妥当。
眼见陈越立下大功,就硬把他往京营拉,真是好厚的脸皮!众文官不由得暗骂了起来,对很多御史来说,实在不想见到陈越进入文臣队伍,便闭口不言了。
“文武有别,陈越现在是巡检,是文官,如何能进入京营?”光时亨紧咬着这一点叫道,其他几个御史也都跟在后面符合。
“巡检不过带着民兵缉拿匪类抓捕逃兵,又算啥文官了?陈越能杀鞑子,进入我京营才是最为恰当,如今满洲鞑子施虐,随时有攻打京师的危险,正需要陈越这样的勇将守卫京师,我提议他入京营有问题吗?”吴惟英冷哼一声,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