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缙绅的话,陈越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一个小小的巡检,别忘了,当你们被满鞑俘虏之时,是谁率军击败了满鞑,救尔等于水火?
是我这个小小的巡检!如今对救了你们身价性命的恩人如此说话,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么?忘恩负义,你真给读书人丢脸,心中可有一点廉耻?”
陈越的话如同重鼓大锤,狠狠地击打在吴缙绅的心头,直骂的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粗俗,无礼,你一个武夫,竟敢侮辱朝廷的举人!”吴缙绅站起身来指着陈越,嘴唇哆嗦着。
“大人,大人!”宋掌柜连忙上前,一把把吴缙绅拉在身后,陪着笑脸对陈越道,“吴老爷有些口不遮掩,还请大人见谅,我等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说着拖着吴缙绅就走。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巡检,你给我等着,等着我修书一封,给京城兵部张侍郎张大人,一定要把你这狗官撤掉!”吴缙绅挣扎着,指着陈越破口大骂。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陈越脸色一沉,命令道。
几个卫士从堂下冲出,把吴缙绅紧紧摁住,连带着把宋掌柜和没怎么说话的洪缙绅也拿住了。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乃堂堂举人,你竟敢拿我?”吴缙绅简直要疯了,他何曾遭到过这样的待遇。
“你是堂堂举人?不,我怀疑你是满鞑的奸细,早就投降了满鞑当了汉奸!”陈越说着走下堂来,一把掀开吴缙绅头上的瓜皮帽,剃得精光的前额和脑后金钱鼠尾辫子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剃了这样的发型,你还敢说你是朝廷的举人!”陈越轻蔑的说道,他一直看着吴缙绅有些奇怪,因为他帽子下面竟然连一点鬓毛都没有,现在扒了他的帽子,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帽子被拿下,露出了丑陋的金钱辫子,吴缙绅一下子蔫了,苍白着脸解释着,“这是被满鞑逼着剃的,并非是我本愿。”
“读书人不是讲究气节吗?你的气节呢,满鞑逼你你就做了汉奸吗?”陈越轻蔑的问道。
“我不是汉奸,我不是汉奸。”吴缙绅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脸上流着泪水喃喃的说道。
陈越又把宋掌柜和洪缙绅的帽子取下,露出了剃的青光的头颅,不过脑后的辫子却不见了。
“还算不是太蠢,知道把辫子剪了,不过也不能改变你们剃发的事实。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关起来慢慢查问,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满鞑的奸细。”
陈越吩咐了一声,几个卫士冲过来,把哭号哀求的几个人抓了起来,往外拖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