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突然整个人慌了起来,眸光涣散,转身要跑,突然想起来,对了,是他逼她走的,是他逼的……她不见了,很正常。
是啊,正常。
太正常了。
哪个女人经得起一次一次的失望……
她已经比他想象中忍受的时间长了,她忍受他的无端发火,忍受他的无由猜测,忍受他的软禁囚禁、忍受他的冷落……
她已经忍受很长时间了。
她走了,她不会再管他了,以后他怎么样……她都不会再有兴趣。
她不会再理会他了。
“……”
权墨的身体在窗口缓缓滑下,人瘫坐在地上,修长的身子绻缩起来,绻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般,怀里抱着酒瓶,手死死地握住瓶颈,头靠着墙。
“别走,不要走。别,还是走吧……”
他说。
只说给自己听。
权墨低声道,拿起酒瓶又往嘴里倒,酒精疯狂地侵袭着他的意志,酒倒了一脸他也没察觉,仍是倒着……
酒,洗礼了他的发。
房间里,静静的,除了酒倒下来的声音,别无其它。
萤火虫在暗色中飞舞。
算算时间,救护车这时应该已经离开了医院。
以后,他不能再想见就见,再也不能了。
权墨绻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地板上,酒水恣意流淌,淌过他的脸,淌过他的指尖,红酒的颜色在黑暗中如血般浓郁……
权墨双眼定定地看着前面,嗓音嘶哑低沉——
“我只爱你,我只有你……傻瓜,傻安歌……”
他只有她。
从来,他就只有她,从生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