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老钱遗体告别仪式陈默也没有去,下葬的那天下起了冰冷的秋雨。墓园的一座豪华墓地处,上百个吊丧的亲友身穿黑色肃穆西装,胸戴白花,每人举着一把黑色的伞低头默哀,一个老外传教士在目前吧啦吧啦读一些没用的东西。
“嘘,别出声!不然我弄死你。”陈默把车停在公墓外,在默哀人群外把一个倩影掠进车里。
“你怎么也来参加葬礼?”
“骨灰盒里那位是我们公司股东,你呢?”陈默不解的看着秦音涵。
“我……”秦音涵憋红了脸,“你管得着吗你。”
“噗!哈哈,秦校花,你……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陈默忍不住笑起来,老钱的葬礼不同凡响,烟酒茶糖免费食宿,即便真是陌生人鱼目混珠,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去不是。
“瞎扯,不过我咳咳真不知道死者是谁,昨天和球探经理参加江海职业男篮新闻发布会时,他说俱乐部老板家办丧失,让我来见见世面……”翻译过来:我就是混白事饭的。
“真来对了,死的是盛世地产集团董事长,江海职业男篮的冠名母公司。”陈默无奈道。
“喔。咦?我刚才看见你女朋友了,真是巧啊,参加葬礼居然能碰到这么多同学,没想到咱们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心眼都长一块去了哈哈。”
“我女朋友?具体指哪个?”陈默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静静啊,晕,你到底有多花心,还问哪个!她不是跟着你来的吗?”秦音涵指着人堆儿里那个不起眼的小黑点说。
“嘘,别瞎说,那是人家老爸。”
“啊!小富婆啊!”秦音涵没出息的尖叫起来。可笑的是开学那天,即将进入职业男篮的陆云还跟人家炫耀年薪,原来江海男篮就是那个乖乖女家里的。
“哎哎来人了,你赶紧撤,别错过午饭,听说是去江海酒店。”陈默瞥见叶坤和孔齐文交头接耳的走来。
“你不去吃啊,不吃白不吃,喔,你是人家姑爷对不?”秦音涵看着这个不去淋雨默哀的人就想笑,太有心眼了。她哪知道,陈默在这个圈儿相当不受欢迎,
葬礼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开。
叶坤和孔齐文经过车边时,余光肯定看到了陈默,但都没打招呼。
“谁让你来的!给我滚!你们这群大坏人!”走出公墓树林的钱静静,忽然跟一个黑西装男人干起来了,扯着人家领带抽耳光,苏晴和钱琳一边一个居然拉不住。
“大小姐,不知道我们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来给钱老行个礼而已。”黑西装沉稳道。
“不欢迎,我爸去世前那天晚上,你凭什么不让我进病房,是不是你们把他软禁起来了!”
“大小姐你怎么血口喷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金邵祖深锁着眉头,对来往亲友鞠躬致歉,让人把这个扎眼的保镖带下去。
谁心里都清楚保镖是金邵祖的爪牙,那晚到底是不是金邵祖逼宫病重的老钱,已经无人知晓,更没人敢过问。钱琳和苏晴是怕忌怕,钱静静天不怕地不怕,但一个没有老爹撑腰的小女孩儿什么都做不了。
按照葬礼的流程,亲朋宾客被安排在了江海酒店,而直系亲属纷纷回到钱家梧桐山庄,陈默和遗嘱法务负责人蒋政自然都在场。
陈默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玩手机,一张张世间百态人走茶凉的脸,他早已见怪不怪。
“钱老先生的直系亲属都在场了吧,这是一份临时遗嘱的复印本,同样拥有法律效力,但没有直接交代遗产分配问题,正式遗嘱需要等到恰当的时候宣读。”蒋政严肃道。
“遗嘱还分临时和正式,没听说过。什么叫恰当的时候?二哥老妹你们知道这件事吗?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还有,你们说的这个陈默是什么人,一个外姓人为什么会在场?”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这几张生面孔均是老钱的本家堂兄弟,属于第三继承人之后的,同在家族企业的重要部门任职。
“喔,这个我可以解释,陈先生算是遗嘱的一个见证人,是我请他来的。”蒋政道。
老头儿不屑的哼了一声,把矛头又对准钱琳:“老妹儿,你天天在大哥家里住,难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吗?”
钱琳皱了皱眉头:“四哥你什么意思?大哥生病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踊跃,人刚入土,反倒追问我来了。”
金邵祖一言不发,但是踱来踱去的脚步显得最紧张。
陈默嘴角悬着一丝冷笑,我就喜欢看狗咬狗一嘴毛。难怪玲珑总是劝他少和林照君吵架,不然被邻居看笑话,换个角度还真是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