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和学姐在家好好过中秋,不凑巧,赵清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陈先生,你欠我一次,还记得吗?”
“赵医生,你属黄世仁的吗,专挑节假**债,普天之下都在和家人团聚,你也不能拆散一家成全一家啊。”
陈默说到这里,斜了眼林照君,露出一个你是不是吃醋了的表情。
林照君的回复很婉约,一只高跟鞋朝着楼下丢过来,陈默凌空抽射,整套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高跟鞋魂归垃圾桶,拍了拍西装裤子。
“拆散一家是一家?陈先生别搞错了,当初是你拆散了我和孔齐文,你得对我负责。”
“那行,孩子生下来送我这里,我媳妇不孕不育正好。”又一只高跟鞋从楼上丢下来。
“不跟你逗,真的,自从分手后,我妈天天逼着我相亲,我说工作忙,可今天是中秋节,我是一点借口都找不出来了。”
陈默恍然大悟,“赵医生,你该不会是让我做挡箭牌吧,说实话,这种古老的套路,幼儿园毕业我就不玩了。”
“别说风凉话了,我妈连人家男方都约了,老同事的儿子,放人家鸽子,我妈在单位抬不起头啊,赶紧帮我想想办法。”
“那简单,直接拉到卡宾斯基,什么鱼子酱、鹅肝,什么贵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两顿饭把他房贷首付吃没了,你看他还约不约你。”陈默还是懒得去,他喜欢和赵清思聊天,但不是今天。
“你太逗了,都说是我妈单位的朋友了。哎呀,求你办点事真困难,下午三点,罗马西餐厅靠窗的座位,我约会,你想办法拆台。”赵清思有些不乐意。
“呃好吧。”
“对了,别让我太没面子,也别让男方尴尬,更重要的是……陈先生,如果你对人动粗的话,在我心中高大的形象可要缩水了哦。”赵清思可怕了陈默的简单粗暴作风。
“明白,保证一句难听的话不说,一指头不动,让赵医生看看什么叫专业挡箭牌,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陈默想了想,去别墅外保安室借胖子一身衣服穿穿,一件肩膀有烟头烫痕的大背心,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子,一双人字拖。
林照君趴在楼梯上笑,“好学弟,再穷也不至于去乞讨吧。”
“天生的衣服架子,就算是一片树叶,都能传出自然风,我先去救个场,一会回来跟你聊聊人生。”
“借学弟一句话,没兴趣。”
陈默把头发弄得跟鸡窝似的,这才去给赵清思拆台。男人嘛,都好斗,如果是成功人士做情敌,对方总想跟你比,如果是个乞丐,对方就会怀疑他自身的品味。
少年路的罗马餐厅,一直是装比者首选的摇篮,陈默坐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群,不在意路人好奇的目光,和诸如“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出来骗钱”的言论。
遗世独立,那些虚假的崇高和自满,都于他无关,有人嘲讽街头搞行为艺术的傻叉,可换个角度,嘲讽的人也在被艺术家嘲讽着。
陈默早看到赵清思和一个男人走进餐厅了,她边走边注意四周有没有自己。
当啷。几个硬币丢在陈默身前,能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年轻人,还得是带着女朋友大发善心的小青年。
陈默捡起其中的一枚,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在几个女大学生的注视下,公然买了一块钱三只的套!
“都沿街乞讨了,居然还想那事!”几个女孩儿红着脸窃窃私语,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又等了半顿饭的功夫,陈默一直都在注视着赵清思,故意看她焦急的神态,不过那个男的真不咋地,个不高肥肥胖胖戴个眼镜,标标准准的电脑人。
“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陈默刚进餐厅,等得快胃下垂的赵清思就冲他招手,还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哎哎,说你呢没听见吗,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餐厅两个穿红色马甲的服务员挡住陈默,一副厌弃的样子,好像拽他一下,都会脏了手一样。
“你好,我从餐厅路过,正好看到一个朋友在里面吃饭,进来给她送点东西。”陈默也算够给赵清思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