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诊了。”
里屋中喊拔针的声音。
何母应了一声要进去,何薇赶紧拦住她,“妈,我去。”
何母害怕传染给她感冒了,忙道,“你先回家吧,我能忙的过来。”
“没事。”何薇从柜台上抽了个口罩出来,戴上进了输液室。她进去之后迅速的拔了针,看了一下屋里面,除了拔掉的这个还有两个再打针的,大概都是下午来的,现在快傍晚了都快输完了。
何薇大娘婶子的打了招呼,检查了一下没有状况,拿着刚才输完的瓶子出了输液室。
母亲在外面给人算账,打发人走了,何薇问道,“妈,这一次的流感是先咳嗽的多还是先发烧的多?”
“咳嗽有痰,然后就是发高烧,咳嗽的厉害,不打针根本就拿不下,也有能扛得,但是药也不少吃。”何母说着自己也咳嗽起来。
何薇听着母亲重重的咳嗽声,心内便有数了。北方的冬天,天冷风寒,这个季节的感冒多半都是风寒入体,人体抵抗力下降抵挡不住病菌,才导致的感冒。
她坐了父亲的诊桌前,翻开药方,父亲开的药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青霉素,有的加上一支退烧的针剂或者散热的针剂。她翻着药方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不是觉得青霉素用的多,而是父亲没有用止咳化痰的药,一个用的也没有。
这应该是父亲开方的习惯,他觉得一切的根源在于炎症,痰或者咳嗽是一种表象,他可能是觉得只要找到根源就可以了。看来父亲还是被中西医治病的论调给影响了,不管是标也好,本也罢都是要去治疗的。痰多了会刺激呼吸道粘膜让咳嗽更重,不祛痰肯定不行的。她站起来去放药的架子上去看药,止咳去痰的针剂的药竟然没有,只有中成药,而且也很单一。
“妈,咱们家没有氨溴索?”
“氨溴索?这是什么药?”何母问道,“齐州的大医院有?”
何薇微愣了一下,想起来了,这种药对祛痰有很好的作用,虽然80年代在德国就已经被研发出来了,但是在国内被广泛应用的时间大约要到03年之后了,这个时候即便是齐州的大医院也不会普及的,多数的种类应该算是进口药品。
“一种祛痰的药,估计咱们这边没有。”有可能她误会父亲了,不是父亲不加,而是无药可用。
何令然背着药箱回来,看见坐在凳子上的何薇,惊喜道,“闺女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家?”
“爸,”何薇赶紧过去,帮着父亲把药箱从肩膀上摘下来,“刚回来没多长时间。”
何令然站在脸盆前洗了手,“跟着宏超的车回来的?”
“您怎么知道啊?”何薇惊讶的说道。
“看见他家的胡同口,停了一辆军车。”
何薇笑道,“您观察的还挺仔细,前两天宏超哥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要回来,所以我就在学校等了一天,跟着他的车回来了。”
何令然看看她身上的羽绒服皱皱眉说道,“怎么又买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不好看。”
何薇笑了,“要那么好看干嘛,暖和就行呗!”
“多少钱买的?”母亲问道。
何薇的脑海中闪过聂景辰的面容,她早就想好了,“有点贵,花了一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