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选吉和管家出门看看天色,两个人面面相觑。
王府里已经挂上了灯笼,四周黑漆漆一片,这个时候,让他们到哪里找花去?
两个人还不敢反驳,找理由推脱。他们跟随赵景云多年,别看赵景云回府时脸上挂着笑容,凡是亲近赵景云的人都知道,其实王爷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了。
不想死,不想被王爷迁怒,别说这会儿天黑,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勇往直前。
两个苦命的人蹲在一处想商讨一番。
王府里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也有花园要打理。所以管家认识一些花农。
将花农手里的花买下来的话,只要有银子,不是难事。
难得是王爷发话,要他们将整个平阳城的玫瑰花全都买下来。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才决定明日该如何去当“土匪”。
赵景云发怒,倒霉的不仅仅是管家和范选吉。真正倒霉的人是刚被木青找过来的三个人。
“你们分别跑一趟,谢祎去军中一趟,本王要你两个月将傅家所有的兵权给拿下。至于你们两个......”说到这儿,赵景云笑眯眯抬起头盯着他们。
谢祯和霍久岑直觉有些不妙,他们怎么觉得王爷笑得十分瘆人,好似对他们不满?
两个人拼命回想,最近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不满。
“傅家和薛家在外面的生意,本王接手了。最多一个月,本王就要看到成效。谢祯,薛家外出的大儒,你都给本王拔了吧。”赵景云语气很淡,似乎只是随意吩咐他们办点事情。
谢祎和霍久岑都跃跃欲试,谢祯脸上也挂着笑容,三个人恭敬答应一声,然后出去了。
出了门以后,谢祎忍不住开口问木青,“王爷之前不是要钝刀杀鸡吗?怎么忽然改成快刀割肉,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木青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想,呵呵,装得倒是无辜,要不是他们几个惹怒王爷,王爷能如此生气?这几个简直是吃了豹子胆,居然和王爷抢人。
“几位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王爷。小的可不敢揣测王爷心思。”木青皮笑肉不笑回答,然后掉头就走,根本没有将三人送出府。
谢祎、霍久岑和谢祯这会可以确定,靖越王是真的恼了他们几个。
不过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他们是怎么得罪了赵景云。
第二日清晨,林景行吃完饭后,就领着墨砚出门去了。
家里人手不足,他也没有多带人。他先和杨里正打听附近有没有花农,然后才根据杨里正提醒去找人。
杨三被雇佣,高兴不已,一路上不停吹嘘,“论起种花,还是月坝子里的钱家,他们世代靠种花养花为生,平时,他们将花护得像眼珠子。真的厉害,以前只是小门小户的乡下人,现在人家住上了大瓦房不说,还在镇上买了铺子。人与人呀不能比,也不能羡慕别人。”
林景行笑着夸赞他比一般人活得明白。
杨三更加得意,“那是,我没别的长处,就是看的明白。人呀,在世上活着不容易,过自己的日子就好,甭羡慕别人,别人的生活,羡慕不来。”
墨砚被他逗得不禁笑出声。“杨三哥,你这话说的老气横秋,比八十岁的老人过得还明白。”
杨三也不禁笑起来,“那是。”
三人说笑之间,找到了月坝子村。
到了村里刚找人问,村民就给他们指路。
杨三将骡子一直赶到了钱家门口,钱家人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出来。
林景行见状暗自点头,难怪人家生意做得大,热情不欺客。
钱家人将林清浅引进屋子里上了茶水后,双方客气介绍一番后,林清浅就说明来意。
钱家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不管大小,也不管品种,只要是玫瑰我全要了。”林景行报出自己要的花卉。
钱家人为难地开口,“林公子,你来的真不巧。”
“怎么?”林景行诧异地看着他。
“昨日深夜,已经有贵客上门,将所有的玫瑰花全定下了,花圃中凡是存活的不论大小,全被客人定下,连母株都没有剩下。”钱公子苦笑回答,“不光是玫瑰、芦荟和茉莉也被买走。”
林景行被他的话惊呆了,什么客人连夜卖花,还要得那么急?
不说他这边,平阳城内,凡是府中或者别院有玫瑰花的勋贵之家,此时更是如临大敌,人人不安。
“张老爷,王府需要一批玫瑰花,听说你们张家别院中有几株玫瑰长得特别好,咱家特意过来问一声,你们张家能否割爱,让出这几株玫瑰?”管家笑得那风骚,“多少银子,你们说了算。”
张家几个作陪的男主人听了,连声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