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她们已经把我看成了杀人凶手 , 甚至是一个即将面临判刑的死刑犯
我拼命的嘶吼着,歇斯底里的挣扎着,眼前程亮的白炽灯,白色的墙面,翻飞的窗帘 , 连同那两个女警,都迅速的在我的视线中错乱的旋转,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我,徒留下我的疯 , 我的狂。
手铐撞击在铁床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 这声音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我的心上 , 让我痛不欲生,痛到麻木,失去了感觉。
那两个女警大概不想让我弄出人命来 , 便用电棍将我电晕 , 等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圈黑压压的脑袋,我惊慌的坐了起来,人群散开,一丝光亮透了过来。
我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 顿时心里一片黯然,我是被那两个女警送到了看守所 , 而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内摆满了床 , 挤满了女囚,她们用满是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我 , 而空气中的臭味令人干呕 , 我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里 , 呕吐起来。
等我再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用 鄙夷、敌视的目光看着我。
“看不出来,还挺爱干净。”
“这有毛用 , 还不是要给我们洗袜子洗裤头的。”
说话间,已经有人脱下臭袜子丢在了我的身上,甚至有人将刚刚脱下来的小件丢了过来 , sāo臭sāo臭的味道令我反胃。
以前做裸替的时候 , 曾经有个蹲过号子的姐妹跟我说过,里面的人什么都有 , 甚至还让你做许多龌龊的事情 , 她因为身材好 , 嘴巴甜 , 傍了一个大姐大,才逃过被那些人欺负的命运,但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我抬眸看向那些仗势欺人的女囚,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弯腰,将那些小衣服捡起来,一并泡在水池中,一片尖叫声骤起。
“啊,我的xiōng罩!”
“老娘的内裤!”
“擦,袜子那么脏,你怎么能把这些衣服泡在一起?”
我一脸无辜:“抱歉 , 我没有洗过衣服,但看样子 , 新人来这里给各位大姐大妈洗衣服是规矩,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
那些女囚咬牙切齿的围拢过来,我没有一丝的胆怯,我甚至渴望她们狠狠的打我一顿,这样我就能转入医药室单独待着 , 甚至还能提出见亲朋的要求。
只是门外响起了女警的声音:“如果不想休息,都给我滚出来!”
她们纷纷的回到了床铺上,我疾步冲到门口,伸手拽住了女警的手臂:“我要见霍瑾年!”
看守的女警有些面熟,但我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她没有粗bào的甩开我 , 而是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阿香已经帮你找好了律师 , 你且在这里委屈几天。”
我忽然想起来了,香姐曾经跟我说过 , 她有个老乡做狱警,平时经常在一起聚餐,我想这个女警应该就是她口中的老乡。
她生怕那些人欺负我 , 便用电棍敲了敲铁门:“都给我听清楚了 , 如果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一处伤,所有的人都要接受体罚!”
对号子里的囚徒来说,狱警就是掌管生死的判官,她们自然不敢招惹。
她离开后,那些女囚便开始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 , 咱们号子里竟然还来了一个有背景的。”
“呸,狗pì的背景 , 不过是跟个小狱警有点关系 , 要真有背景进咱们号子里啊。”
“总之大家都小心一点,免得被这个女人穿小鞋。”
深夜之时 , 那些女人的齁声此起彼伏 , 我瞪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木板 , 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无缘无故的沾染上了一条人命,而被告竟然是我最爱的人,纵使他有千万种理由 , 也不该站在我的对立面。
因为香姐老乡刘警官的照顾,号子里没有人敢欺负我,而食堂里给的饭量也很足 , 只是我没有任何的胃口 , 每次只吃几口米饭,便不再吃了 , 而我邻桌的一个女人总是眼巴巴的看着我 , 确切的说 , 她看准的是我的饭菜。
我将剩下的饭菜递给了她:“你想吃就吃吧。”
她接过饭菜大口大口的吃得干干净净 , 我托着腮安静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如果吃能够让人忘记烦恼,也是一种幸福。
后来我们几乎形成了一种默契,我只吃一点米饭,剩下的饭菜便给阿玉。
她的饭量很大,而且监狱里给每个人的饭菜是定量的,所以在我来之前,她是吃不饱的。
时间久了,阿玉就跟我熟了 , 每次放风的时候,她总喜欢跟我挨在一起 , 我们两个人安静的躺在草坪上,抬眸 看着被铁丝网切割成方块的天空。
“你跟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长得好看,心眼也好,以前我吃不饱饭的时候总要去捡她们吃剩的,可她们总喜欢把剩馒头踩在地上,或者在菜里吐唾沫……”
我自嘲的笑道:“可我是杀人嫌疑犯。”
阿玉摇了摇头:“你才不是。”
我的眼眶微微发红:“你是第一个相信我清白的人。”
我扭头继续看着网状的天空 , 天空一洗如碧,白云变换成各种形状,偶尔有飞鸟掠过,享受着自由的幸福 , 而我只能被囚禁在狭小的空间里 , 有怨不能鸣,就连见到他 , 问个明白,都是一种奢侈。
“那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