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正在调取相似车辆的监控视频,恐怕还需要筛选。”
“我陪着他们一起找。”
他有些心疼道:“你回去休息就好了 , 一旦有了念阳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不,我害怕自己会做梦。”
他有些无奈,只好带着我一起来到了监控室。
我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生怕放过那辆带走念阳的车。
廖世卿将一副眼睛戴在我的鼻梁上:“阿悄 , 你再这样看下去 , 眼睛会坏掉的。”
“可我想尽快的找到她。”
我害怕极了 , 害怕阳阳的悲剧 , 会在念阳的身上重演 , 我妈总是说我是一个被命运诅咒的女人,可我偏偏不信命 , 我像是一棵挂在悬崖边上的小树,一直努力的攀爬 , 生长,不想错过每一滴雨露,每一捧尘土 , 每一寸阳光,我想要努力过更好的生活,难道有错吗?都说努力的女人运气不会太差,可我为什么偏生要经受这份煎熬?
我在监控室里几乎窝了一整天 , 廖世卿看不下去了 , 他给我买来了热牛nǎi和饭盒:“阿悄 , 吃一点,别拖垮了自己的身体。”
我声音嘶哑道:“你说的对,我还要等着念阳回来。”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 但是饭菜送进嘴巴里 , 却难以下咽,整个喉咙堵得上,我强迫自己咽下去,我需要保持体力 , 这样才能尽快的找到念阳 , 在念阳没有回来之前 , 我不能倒下。
警方一直在询问我跟廖世卿 , 是不是发一条官方消息 , 最好动员全民力量 , 这样能够尽快的找到孩子。
廖世卿沉吟片刻道:“不需要,毕竟念阳的身份特殊 , 我担心会有许多提供假消息的人 , 敲诈勒索 , 那样恐怕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却道:“我同意 , 只要能够找到我的念阳,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阿悄,这会影响到星辉影视以及我的……”
我抬眸看着廖世卿,以往他把念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就在刚才他还在帮我竭力的寻找念阳的下落,这些都让我很感动,可是现在,他首先考虑到的竟然是公司的发展和个人的影响。
我自嘲的笑了笑:“对啊,念阳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样吧 , 廖先生,我立刻发两条声明 , 第一我辞去星辉影视执行总监的职位,第二我会宣布与你的婚姻不过是名存实亡。”
“阿悄,你想多了。”
“廖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娘俩的照顾。”
我朝着他鞠躬,吃下去的饭菜几乎要呕上来。
他扭头对警方人员吩咐道:“那就把消息发出去吧 , 不过不要bào露太多的信息 , 联系方式就写你们警方的 , 这样更有震慑力。”
“好 , 廖先生 , 我们现在就把消息散播出去。”
廖世卿见我冷着脸,便解释道:“阿悄 , 我一直把阳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也知道的 , 我这个人做事情之前,总是考虑的太多,如果刚才伤害到了你 , 我想你道歉,还有,我希望你断了刚才的念头 , 你记住 , 你跟我还有两年的期限 , 在这两年里,你是我的廖太太,而念阳是我廖世卿的女儿!”
我心里想着念着的只有念阳,也没了跟他斗嘴的心思 , 便扭头看着屏幕。
警方将消息发出去之后 , 很快群众的热线电话就打爆了,可每一次的核查结果,都令人失望。
我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双眼睛有些模糊 , 可我生怕错过每一个镜头 , 便揉了揉眼睛。
此时警务人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刚才有个群众的描述跟那辆车主的相貌、车型有些相似 , 而且他说那个人就是他的租客。”
我瞬间站了起来:“那我们赶快对那个人实施抓捕!”
像这种抓捕行动是不允许带外人的 , 可若是让我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 , 那简直备受煎熬 , 我便对廖世卿哀求道:“廖世卿,你去跟他们说说 , 让他们带上我吧 , 我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念阳。”
廖世卿握住我的手:“阿悄 , 只要你想做的事情 , 我都会答应你。”
我没有将手抽出来,任凭他牵着。
在他的施压下,警方那边同意了我的随行。
南大都的初春有些料峭,夜雾弥漫,cháo气铺天盖地,我冷得忍不住哆嗦起来。
按照那通举报电话,那个司机就在南城租房子,他只是一个司机,平时游手好闲 , 有活的时候才出来跑一遭,没活的时候经常窝在家里睡觉 , 尝尝拖欠房东的租金。
这次抓捕行动由廖世卿指挥,他朝着那几个警员做了个手势,他们迅速下车,从四面八方朝着那座院子靠拢。
廖世卿让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阿悄,你跟紧了 , 如果有任何的意外 , 你先跑。”
我点了点头 , 心里既不安又按耐不住兴奋 , 我担心的是念阳的状况 , 也不知道她受伤了没有,但令我感到宽慰的是 , 我终于找到了她。
警员猛然将破旧的大门踹开,他们冲进黑灯瞎火的院落 , 从里面揪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赫然是监控里的身影。
当他看到黑森森的枪口时,立刻明白了什么 ,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警员迅速在房子里搜查,却没有找到念阳的身影。
我猛然拽住他的头发:“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藏在了哪里?”
司机颤声道:“我……我见她死了,就……就把她丢进了冷江里。”
我猛然揪扯着他的头发,声嘶力竭道:“你再说一遍!”
变态司机被我嘶吼的样子吓到了 , 他颤声道:“我……我知道自己撞了人 , 害怕极了 , 就……就把她装进蛇皮袋子里,丢进冷江里了。”
我全身像是被浇了一桶冷冰水一样,透心凉 , 连骨头缝里都是冰寒,我哆嗦着嘴chún:“什么时候……把她丢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