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中下旬,日军突破苏福国防线和锡澄国防线,兵锋直指南京。
88师受命于南京中华门外雨花台侧翼组织坚强防守。
12月8日号称日军最jīng锐的师团第六师团开始强攻雨花台,日军重武器已经到达一线,当日他们使用重炮和飞机反复轰炸炮击,接着步兵以大队为单位冲锋。
战斗中,日军炮弹把几平方公里的雨花台几乎整个翻了一遍。原本树荫密布的雨花台的树木被炸翻一大半,到处都是炸起的浮土。
两军激战数日,雨花台小山岗上的阵地基本全部被炸毁,炸出来的浮土陷到守军的脚踝。88师官兵就趴在弹坑里射击投弹,很多阵地打到最后一个人仍死战不退!
激战到11日下午,264旅262旅一线官兵损失殆尽,连工兵营也全部拿枪投入战斗。
特务营阵地上,搜索连一班再次被打得只剩下三个人:王班长、蛮牛和他的第四个副射手。由于鬼子坦克被雨花台最后一道反坦克壕阻挡,鬼子只得徒步冲锋,班长就带着最后两个人在炸倒的树木、弹坑间射击,这挺捷克式让山坡下的鬼子大感头痛,每次换弹匣的时候,鬼子就加快冲锋步伐,结果旁边的弹坑或者一颗倒下的大树边的一支半自动步枪就快速射击,接连撂倒直着身子的鬼子。等号称轻机枪杀手的大正十年式掷弹筒发射的落到原先位置炸响的时候,机枪声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响起来。
天已经要黑了,新调上来的一个鬼子分队(13人)又向一班阵地发起一次冲锋,当蛮牛打完弹匣里面的子弹,在班长的掩护下缩到弹坑里换上副射手递过来的新弹匣,然后飞快的往一旁倒下的大树那里爬去,趁着机枪射击中断而果断起身发起正面冲锋的几个鬼子被侧面突然的快速单发射击打懵了,快速的十发射击后,又响起712那清脆的三四发点射声。
鬼子曹长很痛苦,自己的兵被机枪撂倒四个,刚才又被对方两个射速极快枪法老到且配合极好的步枪手,以及一个使用712的老兵打死四个,还活着的不过四五个人了,而侧面是数量不明但经验极其丰富、枪法超群的几个老兵,正面是一挺捷克式和副射手,又占据上方有利地形,继续勉强攻下去也是无谓送死,看来这次冲锋已经失败,看来还是申请重炮火力来一次覆盖后再攻,就一挥手,互相掩护着躬身往后退。
趴在弹坑里的副射手看见了鬼子的后退,就爬出弹坑往蛮牛躲着的那棵倒下的大树那里爬,他觉得鬼子撤退了应该没事了,姿势就有些高,而趴在地上掩护鬼子进攻的歪把子机枪射手刚才看见蛮牛往大树那边爬的动作,只是蛮牛身子压得低,他一个点射只有一颗子弹擦着蛮牛的pì股飞过去,而蛮牛都没有任何感觉。鬼子机枪手死死盯着刚才蛮牛爬过去的路线,果然又看见一个背上一大包东西的身影在往一颗倒下的大树爬,他的头埋得很低,但pì股撅得老高他只是一个才被划拉进来的新兵,也没人教过他标准的卧姿匍匐动作,鬼子机枪手稳稳瞄准后一扣扳机,一个五发点射出去,三颗子弹打在副射手腰间,把内脏搅得稀烂,眼见就没气了。
蛮牛也开火了,从大树与地面的空隙伸出去冲着鬼子机枪打了个点射,但角度不好没有打中。鬼子机枪手看见曹长几个都撤下来了,也收好机枪转移下去了。
班长已经依托倒下的大树和弹坑往蛮牛那里转移,一边低声喊蛮牛去看看副射手怎么样了,蛮牛爬过去把副射手扯到大树边,用手在鼻子那里一探:班长,他已经死毬了。
班长稍停了片刻想了一下,说到:蛮牛,你把他带的备用枪管和空弹匣、子弹那一包都背上。
蛮牛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背上打起来不方便转移阵地,就放旁边吧。
班长骂到:笨蛋,我们马上要撤下去,你去死去的弟兄身上把子弹都收集起来。
然后自己爬到今天死去弟兄的身边去取子弹袋,后面补充的新兵已经不是老德械师的皮质三联弹药盒,都是帆布子弹袋了。取了四条子弹袋,爬到蛮牛那里,蛮牛已经把副射手背的那一包备用枪管、空弹匣、实弹匣都背好,也把他的子弹袋取下来搭在肩上。班长把四条子弹袋递给蛮牛让他背上,然后把zh29步枪背上,手上拿着结合了枪套当的712说:跟我走。
然后往山后摸去,蛮牛提着装着30发弹匣的机枪跟在后面,问到:班长,我们去哪里?
班长说:去营部,接上三儿,掩护营座撤下去。
两人走到半路,遇上了背着一大袋烙饼来送晚饭的周班长,王班长扯住周班长:不用往前跑了,没有活的了。
周班长:啊?早上送吃的时候不是还有二十几号人吗?连长呢?
王班长:中午一颗150炮弹正落在身边,炸没了,一颗炮弹报销了大半个班。
周班长怔怔道:那前方失守了?
王班长说:264旅和262旅阵地上恐怕也没多少活的了,你跟我们去营部,把营座和小三接走。
到了营部的遮蔽部,遮蔽部看来刚挨了炮弹,被炸塌了一半,宣营长依靠在角落,小三正手忙脚乱的替营座包扎着,王班长过去帮忙,一看,一块弹片划开营座的腹部,青紫色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宣营长看见王班长,虚弱的抬头问他:怎么过来了?前方怎么样?
王班长说:前面已经没人了,搜索连打光了,我们来掩护您下去。
宣营长摇摇头:没用的,失血过多,捱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