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帧满脸懵逼的微微抬起了头,又因为拉动了伤口,无力的将头放回到了枕头上。
18床的娇娇女,忍不住却是“噗嗤”的一笑,她还在反复拨打报警电话和她老公的电话号码,有些不屑的斜了一眼安然,仿若觉得安然这种平民,会有这种宛若疯子一般的言语,倒也贴切安然的身份一般。
安然没有勉强让17床和18床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看了18床娇娇女一眼,径自哆哆嗦嗦的抖着进了厕所,把那条接恶露,已经接到了严重饱满程度的裤型卫生巾给换了下来。
没用那些黑漆漆的水洗手,安然就找了坨卫生纸,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撑在洗浴台上,看着镜子里像鬼一样的自己,抬起额头上的刘海,非常非常非常仔细的找了找,不幸中的万幸,她没中邪。
遥遥的,走廊上一直在唱着的《小狐仙》,终于在手机没电的情况下,宣告终了,手机屏幕一暗,围在它四周,已经“进化”成功了的那些怪物们,失去了目标,便开始缓缓四散而去,有的往走廊尽头走,有的往安然这间病房而来。
而在那遥远的,遥远的大西北,一间灯光明亮的礼堂里,摆着几张桌子,墙面上挂着红色的横幅,【欢送战炼同志光荣退伍】,横幅下面,是一屋子身穿迷彩服,漫无目的瞎晃荡的丧尸,地面上,还躺着几具被吃的差不多了的骨架,桌子上的饭和菜,没动个几口,却到处飙着红色的血与黄色的痰。
战炼一身都是血,垂下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上面还滴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晕染成了一小摊,他坐在厨房的一张板凳上,一只脚搁在另一条的膝盖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正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安然的电话,一直到安然的手机被他打到关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