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竹跪在地上,低垂下去的面容是一片慌乱,可是却依旧还强装着镇定。
她被王爷发现了不要紧,可是千月呢?
千月是王爷最信任的人,要是王爷知道这件事千月也参与其中的话,那王爷肯定不会轻易的绕过千月的……
“王爷,属下没有!”
“白砚之的尸体被找到了,据说射中后腰的地方是jīng英弓箭手特有的短箭!”南宫冽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泛着一抹寒冽的幽光,漆黑如墨的眸光分外的犀利。
跪在地上的张妙竹身上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细节都没有逃过南宫冽那双眼眸。
当时她要杀了白砚之,但是林绘锦说不能杀,因为白砚之要是死了的话,晋王那边就会发觉,而且王爷可能会搜到白砚之的尸体。
可是白砚之怎么死了呢?当时林绘锦走后,千月也走了,她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没有杀白砚之,而是将白砚之拖到了路边。
张妙竹的眼中的疑惑和慌乱交织在一起,她知道在这样问下去,心思敏锐的王爷肯定能从她的话语中找出破绽来。
“王爷,属下真的没有故意放走大小姐,大小姐落水之后,属下便一直都下水寻找,等搜寻结束之后,属下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了,还是在春夏的搀扶下才能勉强行走!”张妙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尽量让自己的回答没有任何嫌疑。
南宫冽却是冷邪的掀起双chún,目光落在张妙竹紧抓着衣摆的手,这更加坚定了南宫冽的猜测:“人在说谎的时候总会用一些小动作去掩盖,这些千月应该没有教过你吧?”
南宫冽这一句话一出更是让张妙竹的心思一片慌乱,后背的背脊猛得一凉,连掌心也不知在何时渗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出来。
“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让千月来审你!”南宫冽又接着说道,那看似淡漠的声音却是已经惊骇到人的嗓子眼了。
张妙竹那颗心脏几乎都要从最终跳出来了,最终张妙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是,白砚之是属下杀的,也是属下帮助大小姐逃出去的。大小姐早就知道白砚之是晋王的人!”
“她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南宫冽的声音冷沉,盘旋在空气中的低气压几乎能让人窒息。
“是!”张妙竹咬了咬道:“属下告诉大小姐,出了城就不要骑马,因为目标很大,很容易被发现!”
南宫冽本垂放在椅子上的手突然一下握紧,那细微的骨节摩擦声清晰的传入张妙竹的耳中的,直让张妙竹额头渗出的冷汗快速的滑落至鼻尖,然后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她是不是还拿走了白砚之的易容液?”或许是因为怒极反静,这让南宫冽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平静。
“属下不知道!”张妙竹知道在这样说下去,林绘锦肯定会被王爷找到的。
她也下定来决心,她绝不会透露林绘锦的半点行踪。
她要是在被王爷抓出去,就真的犹如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说!”南宫冽冷厉的声音从chún中迸射而出,寒冽的犹如冬日里冰雪结成的锋利冰棱,狠狠的扎入你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王爷,属下不会撒谎,但是属下也绝不会透露出林绘锦的半点行踪!”张妙竹索性直接将自己的决心给拿了出来,一直看着地面的眸子,也在这时坚定的抬起,此时身上的冷汗早已经将她的内裳打湿透,可是她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南宫冽慢慢的站起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直朝张妙竹涌来,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她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南宫冽哪怕只是站在张妙竹的面前,却依然让张妙竹惊惧到喘不过气来:“又是什么时候让你帮她的!”
“大小姐应该是在被王爷冤枉以后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张妙竹深吸了一口气,虽南宫冽凌厉、寒冽的气场让她连睫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她却还是抬起头望向南宫冽:“她知道她无论怎么跟王爷解释,王爷都不会相信她的话,反倒会认为是她故意诬陷二小姐的!”
“冤枉?诬陷?”南宫冽听到这个词,chún角不由的漫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她很擅长用她那张脸博同情,装可怜,她一直都在用苦肉计欺骗本王,而她也成功的苦肉计骗了你!”
没有想到在王爷的心中,林绘锦竟然成了这样的模样。
明明处于弱势而又百口莫辩的林绘锦竟然在王爷的心目中成为了一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即便心里很想解释,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王爷真的已经完全被愤怒和恨意蒙蔽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