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慌,也管不了办公室里zhà开了锅在说些什么,踢开椅子便大步跑了出去。
何宵赶到单位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乔予坐在他那辆奢华低调的豪车里冲他招手。他三两步奔到车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徐朗他出事儿了!”
乔予摘下脸上sāo包的墨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急火燎满头大汗的人,微微一笑,“上车,他没事,我带你去见徐朗的心理医生。”
何宵有些犹豫地皱皱眉,“是他让你来的吗?”
乔予摇摇头,“是徐朗的心理医生要见你。”
“那徐朗知道吗?”
“不知道,所以我赶在你上班时间过来。”
何宵神色复杂地摇摇头,“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吧,他找人看着我呢,不然他知道了,晚上回去我俩又得吵架。”
乔予一脸不相信地挑起眉梢,“他会跟你吵架?我才不信。”
何宵苦笑道,“他不会跟我吵架,可冷战也不得了啊!”
乔予感同身受地揉揉眉心,“别提了,你俩什么时候能和好?这几天整个公司都快成高级冻库了,你也别膈应了,你俩吵完架,监视你的人就撤了,只剩下几个跟从保护的,他也没再让人汇报你的行踪。”
何宵微微一愣,这才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子,乔予见他一副沮丧的样子,不觉好笑道,“怎么?他没跟你说吗?是他主动要求去看心理医生的。”
何宵心里有点委屈,有点难堪,还有些说不出的无能为力,“他什么都不会跟我说的。”
“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瞒你,不过你问过他吗?我和他的心理医生都认为你是唯一能和他进一步jiāo流的人。”
“你刚才说跟从保护,我好像并没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他这么紧张?”
乔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你们刚开始的时候,老爷子就知道了。”
何宵觉得自己本来应该紧张,却意外的,心里轻松了不少,他原本一直以为,徐朗的所作所为全然出于病态,现在知道事情的原委,虽然不能说没有他的心理原因在作祟,但情况至少比何宵想象中好得多。
跟着乔予来到一家有些冷清的私人诊所,医生是个十分风趣的外国人,对方中文说得还不错,何宵在封闭的看诊室里静坐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都在听徐朗看诊时的录音。
男人在近乎强制地进行心理剖白,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急促,时而压抑,时而颤抖。
“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不跟我说话。”
……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但我控制不了。”
……
“我不想回家,可又想看见他。”
……
“我在克制,但是……”
……
“啪”得一声,录音被切断,一身白大褂,双手chā在口袋里的金发男人,靠在何宵面前的方桌上,“亲爱的,透露病人的治疗过程,虽然在中国,哦,上帝,这也是违反规则的事情,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你也听见了,你几乎是话题的中心,这真不可思议对吗?虽然这只是录音的一部分,根据我的判断,当然,你得充分相信瑞克医生的职业技能,在徐的人生中,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这段经历,嗯,应该非常,哦不,相当的糟糕,这是一切的根源,但是他根本半个字也不愿意透露,那简直是一个禁区,没人可以触碰,包括他自己,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必须知道那段记忆的真相。当然,这件事不那么容易……”
乔予看着回程路上一言不发的人,有些担心地道:“你还好吗?”
何宵揉了揉自己那张神情凝重的脸,“我没事。”
“徐朗的情况,跟他在一起是会有些辛苦,你……”
没等乔予说完,何宵已经坚定地打断了他,“不,小叔,我们之间辛苦的那个从来都不是我。”
徐朗下班走出公司的时候,就见何宵站在大厅门口跟保安唠嗑,见他出来,那人忙一脸阳光灿烂地冲他招手。
他有些诧异地走上去,“怎么站在这里。”
何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公司我不能来啊?”
“为什么不上去?”
“我来的晚,看着你也该下班了,就搁这儿等了会儿。”
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年轻小伙子一脸随意地跟他们总裁闲聊。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家boss冷飕飕扫了一眼,“下次请他上去。”
大摇大摆拐走晏海总裁的何宵,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各色目光的洗礼,他拉拉身边人,“我骑车来的,我载你回去吧,这个点儿都下班呢,开车路上肯定堵。”
徐朗愣了一下,看了看停在一边那辆不新不旧的自行车,还是默默点点头。
何宵推着车和他并肩走了一段,“哎,你五天没理我了。”
那人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明明白白写着“是你不理我”。
看着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之色,何宵几乎当场就想扑上去亲他。“是不是我一直不跟你说话,你也一直不跟我说话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宵拉拉对方的手,几乎刚一碰上就被人反手抓住,徐朗牵手的方式很霸道,从来只会直接去抓他的手腕,将主动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牵手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一起用力,手才能牵得牢。看来自己还是没能让对方有足够的安全感。
“我什么?你不说,我说,以后不许不跟我说话!就是我不理你,你也要先理我知道吗?”
☆、老同学
拐出路口,何宵看了眼身边高大的男人,还是自觉地把车子jiāo给了对方,就他这个头坐后座不得窝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