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出声,“好,你等我一下。”
迟舒意换好衣服拿了放在柜子上的盒子就熟门熟路地从卧室走到了玄关,刚要习惯xing地拿起导盲杖又想到什么,笑了笑收回手,开门出去。
轻轻地把门关好后,她刚转过身正要凭借感觉下台阶就被他一把抱住。
165的她站在台阶上被还在台阶下的他抱着,刚刚好。
他紧紧地搂着她,似乎这样才能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其实才不过两天没见而已,可他却像是过了两年一样。总觉得看不到她的日子太漫长太难熬,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又流逝的太快,他特别想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
他低低地唤她:“七七。”
迟舒意很诧异,拿着盒子的手还悬在半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将手轻轻环在他的腰间,带着笑意问:“景时哥?你怎么了啊?”
他稍稍偏头脸颊就和她的秀发触碰到,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萦绕在他的鼻间,一瞬间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消失殆尽。
“抱抱你。”
听到他近乎呢喃的回答,迟舒意不禁笑出声,“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她边说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表,现在十一点多,还有时间,她从他怀里出来,把盒子递给他,“呐,生日快乐。”
慕景时接过她递给他的盒子,打开后一条红底白色线条的领带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我让北北陪我去买的,觉得过生日……嗯……就买了一条红色的……”
“我很喜欢。”
“啊?”本来没多少底气的迟舒意听到他的回答表情还是怔怔的,嘴角再次挂上笑,“嗯……你喜欢……”就好。
“可以再贪心一点么?”
“诶?”
“能不能……”他的指腹在她秀气白皙的脸上摩挲,“把欠我的那首曲子弹给我听?”
她眨了眨眼,心cháo翻涌,耳边响起他们八年前最后那通电话,她清脆甜美地说话声和他愉悦动听的笑声重叠在一起,似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乐曲。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指在她侧脸上轻轻抚摸着,见她呆愣,柔声唤道:“七七?”
“嗯。”她回过神,胡乱地点头,拉下他的手正打算回身进屋又顿住,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北北现在在睡觉,我怕吵醒她……”
迟舒意纠结起来,她真的想满足他的愿望,却又不想吵北北睡觉。
“去我家。”
“啊?”她不可置信地惊叫了一声,然后慌忙摆手,“不不不……不好……”
慕景时失笑,“就是去弹琴而已,”他再次抱住她,清冷的气息洒落在他的耳廓和侧颈处,缓缓道:“特别想听你弹琴。”
“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么?”她喏喏地问道。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低语说:“不会。”
“那……去吧,应该还可以赶上。”她的手再次落到手腕上,已经十一点半了。
慕景时把她带上出租车,从另一边绕上车后报上了家的住址,就把迟舒意揽进了怀里。
迟舒意隐隐地能感觉到他今天有点反常,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起他走之前说有急事要出国,之前她根本没细想,现在仔细思虑,他如果有工作上的事耽误的话,从来都是直接告诉她要去工作或者要去做手术,而不是简单的一句有急事就带过。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了咬下chún。
到家后他一进门就顺手开了灯,搂着她去了琴房,和九年前他为她准备的那间琴房一模一样,一样是白色的基调,一样是白色的钢琴,一样有布置沙发,一样摆放了一些花草盆栽,就连钢琴摆放的角度和方位都与当年无差。
场景似乎和那年他带她去他jīng心给她准备的琴房重合,除了他们都已经各自成长,她从如花少女变成清雅女郎,他自锐气青年蜕成沉稳熟男。
慕景时陪着她走到钢琴旁边,让她坐好,自己在她旁边站定。
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准备好了吗?”
迟舒意想起那年他也是这样问她,说:“那……七七准备好了吗?”
她抿着嘴笑了笑,点点头说:“那就在景时哥面前献丑了。”
而后,葱白纤细的十指在黑白键上灵活地飘动,他们彼此最熟悉的乐音回dàng在耳畔。
慕景时垂眸看着她专注认真地弹钢琴,搭在钢琴面板上的手拿起放在上面的小东西,抬手放在嘴边,跟着她的节奏吹起来。
迟舒意的脑子里正混混沌沌地想着他们经历过的各种事,突然有段熟悉又陌生的音律传进来,让她心里一惊,手下一滑,弹错了一个音。
他的口琴曲的节奏会偏慢一点,她就故意放慢节奏,让钢琴声和口琴声融合到一起。
柔和昏黄的灯光下,她坐在钢琴前,他倚靠着钢琴站在她身边,她低头弹着钢琴,他扭头垂眸看着她陪她吹奏同一首曲子,宛如一副人间仙景画。
迟舒意的手指颤抖得厉害,眼泪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滑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心里最柔软的那处地方,正正好被他戳中。
一曲完毕,她的手无力地垂落,迟舒意的左右手紧紧地jiāo握着,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涌。
“景时哥哥,”她闭着眼啜泣着叫他,下巴因为哭泣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说:“我喜欢你,我知道我还小,但我总会长大的,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
晚了八年的话,最终还是说给了他。
她仰起头,脸上还挂着眼泪,对着他的方向露出浅浅一笑,“八年前就想告诉你话,自己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的话,今天终于说给你了。”
慕景时放下手中的口琴,一手按着钢琴面板,一手chā.进她的发丝间,低头就吻了上去,她的眼睛慢慢阖上,眼泪滴落到他的侧脸,湿湿凉凉的。
迟舒意心如擂鼓,手缓缓抬起来,紧张地抓着按在她后脑勺的那只胳膊上,他的吻温柔地不像话,没有攻池略地的汹涌猛烈,只是一点一寸地异常轻柔地吻着她,像是他在吻他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
慕景时的chún从她嫣红的嘴chún上稍稍离开,鼻尖和她的相碰,低吟着问:“听到我的回应了吗?”
她迷迷茫茫的,心里也特别乱,一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却觉得她会听懂,只是目光深情又温柔地注视着她,继续说:“刚才那首曲子就是我八年前想对你说的话,”他轻轻吻着她不断掉落的眼泪,从她嘴角边吻到她的侧脸,又吻上她的眼睛,最后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七七,傻七七,我当然会等你。”
她的眼泪瞬间像决堤的洪水,迟舒意哭的越来越厉害,慕景时只能坐到她身侧搂着她,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领口,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觉得开心,又感觉有点难受,还有说不上来的委屈。
“傻姑娘,别哭。”他安慰似的揉着她的头,偏头一次次地吻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
待她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毛巾拿来打算给她擦擦已经哭花的俏脸。
迟舒意在他走后没一会儿就站起来摸索着要自己出去,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还不太适应,方向找的偏,径直向连着门的那面墙就走了过去。
慕景时拿着毛巾进来时就看到她快要走到地上摆放的盆栽前,立刻快速地移到她面前,挡住了她。她的手突然碰到他的臂肘,慌乱中迅速收回,踉跄着后退,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她,迟舒意瞬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额头被他衣服上的什么东西蹭了一下,火辣辣地疼起来,她捂着额头倒吸一口凉气。
他扶住她,无奈地嗔怪:“不是让你坐着,怎么乱跑?”
说着就拉下她捂着额头的手,看到已经被撞红的额头,微微皱眉,万分轻柔地用毛巾给她擦拭起来,“要是我没过来挡着,你就钻进盆栽里了。”
迟舒意嘟了嘟嘴,有些歉疚地说:“还是给景时哥惹麻烦了啊。”
他惩罚xing的在她被撞的地方稍稍用力,疼意袭来,迟舒意不禁皱眉,却还是咬着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