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上下来,匆匆里往医院走,迎面走来的一对年轻男女,因为是黑发黑眼的亚洲人长相,他不由侧目了一下。
两人都戴着口罩,女人齐肩的短发,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又低着头,几乎看不清楚长相。
顾瑾言脚步一顿,只是不经意一眼打量,即使女人发型与她不一致,但莫名带给他的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唤道。
“乔乔!”
那对男女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落在顾瑾言眼里,女人的背影显然一僵,但是她被身旁的男人扶着,继续朝外走。
这下,顾瑾言直觉几乎已经确信,那女人就是阮乔!
意料之外的惊喜,让顾瑾言不假思索地追过去。
他顾不得思索她为何在这里,旁边的男人又是谁,他几乎就要追到,却窜出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他。
顾瑾言被拦住,他眼睁睁看着俩人渐行渐远,他却无法脱困,情急之下,他急促地大喊了一声。
“乔乔!!”
那女子回头朝他看来。
只此一眼,遥遥相望,顾瑾言心骤然沉下去,他看到她眸里含泪,透着无尽的哀伤和凄切。
顾瑾言发了狠,拼尽全力想要摆脱那两人的阻拦,可是他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对手,还被一个掼倒在地。
等他爬起来踉踉跄跄追到门口,人早已消失不见。
顾瑾言站在医院门口,愣了一会儿,转身就朝医院里狂奔。
他一口气冲到病房门口,气喘吁吁,又被保镖拦下。
顾瑾言着急上火,朝门里大叫了一声。
“容湛!我刚才看到乔乔了!!”
紧闭的门被倏然拉开。
容湛头上缠着纱布,容颜依旧俊逸bī人,神色并不见病中的疲乏虚弱,漆黑的眼眸透出锐利bī仄,如一把锋利出鞘的刀刃。
“你说什么?”
……
车上,阮乔将脸上的口罩摘下,她想起刚才与顾瑾言的相遇,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顾瑾言认出她来了,他知道她在这里,那他会告诉容湛的吧?
阮乔努力克制住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然后,她的手就被容珞牵住了。
“只不过是个小意外而已。”
容珞掏出帕巾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去机场。”他对司机道。
阮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忘了你之前承诺我的事了?”
容珞chún角勾起一丝浅笑,只是笑意分明未达眼底。
闻言,她眸色一黯,不再言语。
两个小时后。
阮乔沉默无言地望着机舱外湛蓝的天空,絮状的云朵。
因为他们的行踪被顾瑾言偶然发现,所以容珞调用了一架私人飞机,最快速度启程离开。
她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样匆忙的行程让她脸色很不好看,chún色发白,很是憔悴。
容珞将薄毯给她拉至肩头,摸了摸她的脸颊,目光柔和。
“都病瘦了,不肯吃药的话,回去食补给你好好养养。”
阮乔并未回应他的话,闭着眼,选择装睡,后来真的睡着了。
当被容珞从飞机上抱下来时,她是被冻醒的。
从温暖的国度一下子又回到了这冰天雪地的地方,阮乔冷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见她醒了,容珞对她轻声细语道。
家?
阮乔哑然失笑。
那里才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只有一个,就是她跟容湛的江畔别院,那里才是让她觉得幸福快乐,能够消除她疲惫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路途奔波,又染上了风寒,才入夜,阮乔就感冒了,还发起高烧。
她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jīng神恍惚,容珞想要喂她吃点药,她死死咬着嘴chún,拼命拒绝。
后来他手指掰着她下巴要给她guàn药,阮乔突然发了狠,对他又打又踢,像个疯婆子一样,指甲在他俊颜和手臂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后来只好采取物理降温的方式,阮乔这才安静下来,乖乖配合,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容珞也算是见识到这女人强悍的母性了。
他心里也暗暗发了狠,这孩子绝对不能留!
烧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有所好转。
这么一折腾,她身体彻底垮了,原本明媚娇艳的面容,此时就像盛极转衰后颓败的花朵,无jīng打采。
“来喝点水。”
容珞将她抱起来,将水杯递到她chún边。
阮乔费力地睁开眼,浑身绵软无力,她却依然目光警觉地看着他。
“这水没放任何东西。”容珞冷冷道。
阮乔将信将疑,舔了舔干涩的chún瓣,却依然没有张嘴的意思。
容珞将水杯送到自己chún边,喝了一大口,阮乔看着他将水咽下去,这才拿过杯子,咕噜咕噜喝起来。
将空杯放到一边,容珞将阮乔放回床.上,随即他也躺到了床.上。
阮乔对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视而不见,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容珞将她翻了个身,bī着她与他脸对着脸。
“脑子烧糊涂了?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
阮乔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对上他幽邃的眼眸。
“亲我。”
她咬了咬chún,凑过去,吻住他的chún。
容珞闭上眼,一臂环住她的腰,反守为攻,将她压在身下,加重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