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还跟容正耀父子关系闹僵,间接bī宫,就好像……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听到阮乔的话,容珞又斜睨了眼窗外,警车还停在那里,他略带讽刺地笑了下,并不理会她的话,下了最后通牒。
“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
阮乔眉头紧蹙,看着容珞,他清隽而俊朗的脸上,表情淡漠,眼神幽暗难测,但是无形中释放的压迫感,令人心悸。
“不动,是想要我帮忙?”他眉梢一挑,问道。
阮乔咬着chún,僵持了两秒就认了输。
如果这个男人她有哪怕两三成的胜算能斗,她就不会决然地跟容湛提离婚。
她换了一条烟粉色连衣裙,加同色针织开衫,看起来优雅淑女。
容珞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眼神。
他走到她身旁,示意她挽住他的胳膊,阮乔心里觉得莫名又排斥,但也只好配合到底。
如今,她已经放弃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问了这么多遍,他没回答过,只是主导着局面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阮乔一路走来,就像提线木偶,cào纵柄在他手上,她有思想,却无法反抗,甚至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心理惯性。
下楼时,阮乔自然也看到了顾瑾瑜的车,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容珞带上了车。
看着阮乔上了容珞的车,快速从他面前驶过,绝尘而去。
顾瑾瑜眸色一沉,坚毅的下颌紧绷,警官帽下的脸冰冷而肃杀。
阮乔怎么都想不到,容珞竟然带她出席容氏的商务酒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公然让她以女伴身份出席这种公众场合。
衣香鬓影的会场,身着奢华礼服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头顶上方的华丽水晶灯射出斑斓璀璨的光,阮乔毫无准备踏入这里,一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她的内心几乎要崩溃。
多日死宅的生活,让她根本无法适应这种熙熙攘攘的喧闹气氛,而众人加诸于她身上充满好奇和玩味的目光,令她如芒刺在背。
相较于阮乔肢体的僵硬,容珞却一脸沉稳自若,笔挺的灰色西装,衬托得他身形笔直,气质温文,步伐从容不迫,就连削薄的chún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般无可挑剔。
这场酒会,是容氏举办的,他光芒万丈,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阮乔面无表情地抿着chún,微微颔首,因为挽着容珞的手臂,她只能被他带着往前走。
她看见了容宅里的一些熟或不熟的面孔,那些人看着她,目光复杂又诡异。
这场宴会,对阮乔来说,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四周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打量,她就像在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稀有动物。
然而,当她穿过人群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容湛时,耳畔的喧哗迅速褪去,她手脚发凉,脸色微微发白。
阮乔迅速地别过眼,拿过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甘冽的酒液入喉,带着辛辣之感,让她身体回温了稍许。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场景,那时候她也是突然出席这样的宴会,然后被容湛以妻子的身份介绍,此后便开启了他们的婚姻生活。
想到这个,阮乔抬眼看向容珞,他态度礼貌又疏离,称得上敷衍地对待不停凑过来献殷勤的人。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悄然夹住,并不允许她离开。
那种不好的直觉越来越强烈,阮乔以为他只是想借由她驳容湛的面子,但现在看来,又不只是如此。
是的,到刚才为止,阮乔都推测他是因为容湛与慈姨的恩怨,所以拿她当枪使,想要膈应容湛,以此达到他折磨人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