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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容湛静默了片刻。

“容湛，你那么厉害，肯定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吧。”她哂笑道。

“你不问我吗，为什么回到沈晏身边。”

那边依旧沉默，阮乔深吸一口气。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把容尧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手机很快有一条讯息进来，阮乔看了眼，是一串手机号码。

“容湛，你好好照顾伯母。”

本来有许多话想说，但是阮乔真的接通这电话，却发现他不问，她也失去了倾诉的欲望。

“总之，你别管我的事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先处理好你那边吧。”

说完这句，阮乔情绪有些绷不住，准备挂掉电话。

“我知道。”容湛吐出三个字。

“知道什么？”阮乔这几日隐忍和抑郁快到极限。

“我都知道。”

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但是阮乔瞬间就明白了。

以他的聪明，对那天发生的事稍加询问，肯定会猜到。

阮乔忽然想起一个老套又经典的难题。

妈妈和媳妇掉进河里，先救谁？

她算是容湛的女人吗？算是吧，不过肯定跟妻子的重要程度不能相比的。

阮乔非常喜欢容母，所以也不会让容湛做这个选择题。何况，本就是她自己的麻烦，倒是连累他了。

“容湛，麻烦你这么多，谢谢你。”

轻声说完这句，她主动结束了通话。

阮芹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阮乔却不急着将手机给她。

“号码我已经拿到了，不过，换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阮芹目露警惕，唯恐她提什么无礼请求。

“放心，就是一个小忙而已。”阮乔面带微笑道。

……

天空昏暗，yīn雨绵绵，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沈晏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点都不爽利。

他目光沉凝，眉头紧蹙听着助理的日程汇报，心里却想着他的乔乔现在在做什么，真恨不得将她寸步不离地搁在眼皮子底下才好。

“行了，上今天的日程全部取消，我要去一个地方。”

沈晏准备任性一把。

接手沈氏以后，他几乎昼夜不休在忙碌，别人只看到那些光鲜，哪晓得他连陪乔乔的时间都没有。

助理震惊地看着沈晏，可看到他脸上的不耐，顿时将劝阻的话咽回去。

沈少早已不是原来的沈少，跟在他身边，助理见识过他的喜怒无常，狠戾可怕。

去往半山别墅的路上，医院突然来了电话，父亲醒了。

沈晏说不出什么心情，只好立刻改变行驶方向。

他刚走进重症病房，就看到父亲呆呆地望着窗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魂游天外。

沈父转过头来，看到沈晏的脸，浑浊的眼里突然绽放出神采，却在看清楚后，瞬间又黯淡下去。

沈晏知道，父亲想起母亲了。

他跟他妈妈长得很像。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沈父却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父亲是沉默寡言的，只有看到母亲的照片时，他会流露出一抹惆怅又痛苦的神情，一个人坐着，能发很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