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曾经在北美做雇佣兵十二年,现在是容家四少的保镖,所以容湛派他的保镖给你当司机。”沈晏沉沉道。
阮乔有些惊讶,意外的不是沈晏调查这些,而是貌不惊人的张石竟然是雇佣兵出身,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容湛身边的人,自然不会简单,毕竟他自己在上辈子都是叫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与他接触的越深入,阮乔越觉得容湛深不可测。
“沈晏,你想做什么?阮芹是你安排来找我的吧?”阮乔直截了当地问他。
“那女人真是出乎我意外的愚蠢。我原以为,跟你有一半血缘一样,至少会有点可取之处。”沈晏幽幽凉凉地说道,眸中划过一抹轻蔑之色。
说着话,他走到咖啡机前,将咖啡壶端来,给阮乔倒上咖啡。
“需要加糖加nǎi吗?”他问。
阮乔看着缓慢注入白瓷马克杯中褐色的液体,她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喜欢多余的东西,苦味让人更清醒。”
闻言,沈晏将倒好咖啡的杯子推到她面前,白色的水雾顺着杯沿缭绕升起,氤氲了她的脸庞。
“乔乔,你变了太多。”
他目光复杂,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忽然轻轻吐出一句。
阮乔抬眼与他对视,说起来,俩人似乎很久没有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沈晏抛掉了虚伪的温柔假面,阮乔卸下了虚以委蛇的应付。
“是吗?真是巧,不久前顾瑾言也这样说我。”
阮乔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听到顾瑾言的名字,沈晏眯起眼,浑身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你跟顾瑾言果然藕断丝连。”他表情冰冷yīn郁。
“沈晏,我其实很好奇,你到底在乎的是我,还是顾瑾言?你似乎比我更忘不了他。”阮乔扯着嘴角笑了笑,出言讥嘲道。
从上辈子的惨痛中抽身,站在旁观的角度,阮乔实在觉得沈晏对于她跟顾瑾言之间偏执到变态的程度。
沈晏怔了不过几秒,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对顾瑾言的感情?呵呵……乔乔,我比你以为的,还要更早认识你。”他开口道。
阮乔愣了一下,仿佛隐约触到了沈晏内心深处的东西。
上辈子直到死,她都搞不明白,沈晏对她这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究竟源自何处,简直莫名其妙,来势汹汹,还丧心病狂。
“为什么是我?”
阮乔问出这句,却赫然发现沈晏目光闪躲,似乎在回避这个问题。
“沈晏,我跟你之间交往不过一年,你对我用尽温柔攻势,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按理说,我逃婚了,你应该觉得愤怒,应该恨我,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这个世界女人那么多,你可以选择的目标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认定就是我?”
上一世,她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泪眼婆娑几近崩溃时,苦苦追问过他,沈晏始终没有回答。
而现在,他依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