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厢房中的事情传到亓梓枢的耳中时,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原就冷冰冰的神色更加的冷漠了。
他以为,他之前的警告,秦太后是听进去了。但是现在看来,她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陛下还请慎言!这样的话不应该是你出来的!哀家绝对不会同意的!”这是当日秦太后几近歇斯底里的话。
“母后怕是想左了,儿臣并非是来征求您的同意的。”亓梓枢风轻云淡的样子看在秦太后的眼中是那样的刺眼。“母后只需要知道,莜莜是朕心悦之人,也会是未来大秦的国母,您所需要做的,只是给足了她疼爱与重视,让别人看着而已。其他的事情,您一点都不需要做。”
“哀家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她怎么可能去疼爱这样一个狐媚子!
“母后,您别忘了,大秦的太后,不止您能做的。”
亓梓枢以为,那日过后秦太后能明白他的态度,没想到,安分了一段时日之后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姑娘。
周身气息就像是那冷冽的冰雪一般,看的司空眉头一跳。
“阿弥陀佛。陛下,佛门是清静之地,还望陛下能稳住性子。”司空双手合十,佛门之地可不适合见红啊啊啊!
“大师笑了,这个朕自然是明白的。”亓梓枢勾起chún角,明明是笑,却让司空觉得更加的冷了。
看着亓梓枢离开的背影,司空抖了抖身子,觉得他应该暂时放下大师的架子,让人给他生个火盆。
大师也是会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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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掏心掏肺的去对待,瑛儿你可要长点心思。别到时候被人背后捅了一刀,还当人家是为你好。”秦太后闭着眼睛,话语中是满满的慈母之心。但是听在在场人的耳中,却是尴尬不已。
这意有所指的话,谁都听得出来她的是谁。
无奈的和云莜莜对视一眼,对方的眼中是满满的无措。想来也是了,无缘无故就被这样对待,任谁都会不知所措。
亓梓瑛张张嘴,刚准备再什么的时候,原紧闭着的厢房大门却被突兀的打开,一阵冷风从门外袭来,吹的厢房中火盆内的火焰都在控制不住的摇摆。
伴随着冷冽的寒风,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侍候的宫女连忙对男子行礼,在男子进来后,立刻上前关上了大门。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这里可真是热闹。”亓梓枢嘴上是这么的,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请安的动作,径直坐在了与云莜莜相对的那张椅子上。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不出什么神色,亓梓枢歪了歪脑袋,笑的轻柔“没想到嫂嫂是来这里给母后请安了,怪不得刚才怎么也找不到。”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芙莹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在亓梓枢坐好话了之后,云莜莜和亓梓瑛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连忙行礼。而闭着眼睛的秦太后,在他进来之后就睁开了眼睛,神色不明的看着他。
“嫂嫂快些免礼。”刚坐稳的亓梓枢看到云莜莜的行礼,连忙起身虚扶了一下,至于旁边同样行礼的亓梓瑛……嗯,看不见看不见。
“多谢陛下。”
许久不见的姑娘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还软言软语的对着他话,亓梓枢都能感觉到耳边有着春暖花开的声音。但是当目光转向秦太后的时候,那刚升上来的温度瞬间就消失了。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这么久了不知道给庆王妃看座么。”亓梓枢看着秦太后,冷冰冰的话语责怪着厢房中侍候的宫女们。
他看的清清楚楚,姑娘一直都是着的。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让坐过。
他身边的云莜莜听着这话,瞬间就觉得鼻头一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刚才那样被针对被刁难都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心中就涌上了满满的委屈。
“哀家还有话要问,不急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