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今年的来使会是齐国太子亲自前来的时候, 云莜莜早已经开心的不知道怎么话了。自太子哥哥就是所有的皇兄中最疼爱她的,也是她唯一一个嫡亲的哥哥。就算母后不排斥她接触其他的皇兄,但是自己的亲哥哥总归是和其他几个不相同的。
而亓梓枢也是现在才知道, 齐国要来的是他正统的大舅子……啊不,嫂嫂家的哥哥。好吧, 这看起来跟他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是架不住他自己那暗搓搓的心思啊。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大舅子来了。
既然是这样, 那么他可就要再上点心了。
得到了消息的云莜莜开心。被姑娘主动碰了一下的亓梓枢也开心。故此, 一直到马车到了庆王府的时候,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非常融洽的。
“旁人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不会体会到其中的感觉。嫂嫂可不要不放在心上,御寒方面一定要上心的。”亓梓枢在云莜莜下车后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心中同时还在盘算着多送点银丝碳之类的。
至于银丝碳难于开采每年少有, 只供于国君与太后的事情, 早就被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云莜莜自然是连声道谢, 然后保证自己一定会重视这个问题后, 亓梓枢才心满意足的命令车夫回去皇宫。
亓梓枢有一种出门相约之后送心仪姑娘回去的感觉。美滋滋。
一路无话的回到皇宫,马车径直停到了朝阳宫前,亓梓枢下了车后一向冷淡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这让赶急赶忙过来的钱立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乖乖的, 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 现在趁着陛下心情好,他要是了没看住长公主和王妃娘娘的事情, 应该会被陛下从轻发落吧。
这般想着, 钱立鼓起勇气凑上前去, 还没待开口,就看到陛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敛去了笑容,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原直接走向寝宫的他转了个弯,去了平日里大门紧闭,不让人进入的偏殿。
钱立……算了,咱家还是等等吧。陛下进了偏殿,肯定是因为庆王妃了。
钱立猜的果然不错。
作为一个正常人,一个心中还有着人理伦常的人,对于自己爱慕上皇嫂的行为,亓梓枢若是能什么都不在意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不过他所在意的,也就只有这件事情的另一个当事人。无法言语的当事人——他的兄长。
自从想明白自己不可能对姑娘放手的时候,亓梓枢便在偏殿供奉了皇兄的牌位。牌位供奉回来的那一天,亓梓枢谁都不允许打扰的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天一夜。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从里面出来之后,他就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了一样。
而后,他便会常常的去里面呆一呆,自己心里话什么的,倾诉一下烦心事什么的。
以上,皆来自钱立大胆的猜想。
但是不得不他是最了解亓梓枢的人了,这个猜想,八九不离十。亓梓枢确实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才设立了牌位,常常去唠叨一下的。
老一辈的人常,人死后都是有灵魂的,也就是常常的鬼魂。
亓梓枢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类的事情,但是在他把牌位设立好的第二天夜里,他这几年来第一次梦到了亓梓庆。
在梦中,皇兄依旧是那样的温润如玉一般,依旧像一个可靠的后盾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皇兄告诉他,没必要让人家一个好好的风华正茂的姑娘,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若是枢真心待她,她也愿意的话,那么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死如灯灭,所有的身后事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亓梓枢不知这是真是假,但是他相信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于追求姑娘没有丝毫的不安心理的原因了。
对他来,最大的阻碍就是怎么让姑娘不会受人非议的、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之前还一直没有什么头绪,现在,他好像都点想法了。
那么第一步……就从亓梓瑛入手吧。
“钱立,派人去一趟长公主府。”亓梓枢随便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的写了几个字之后,吩咐钱立。
“记住,务必是亲自交到长公主手中。”
即便是心中对于陛下这个行为无法相信,但是钱立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接过纸张就退下了。
推开偏殿门的一瞬间,亓梓枢的面容隐匿于黑暗之中,只有那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朕的嫡亲妹妹啊,希望不会让朕失望。
——
好不容易收拾好喝醉酒的某个人,亲力亲为的长公主殿下感觉自己都要累蒙了。接近虚脱的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听到钱立来了的消息时完全都不想收拾一下自己。
“算了,钱公公也算是看着宫长大的,没必要专门收拾一下。”
所以,当钱立看见亓梓瑛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他一大跳。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天家凤女的样子好不啦。
一头雾水的接过钱立递过来的纸张,亓梓瑛心翼翼的不敢打开。
“钱公公……宫近来应该没有的罪过皇兄吧。”她心里苦啊,皇兄已经好几年没理会过她了,这突然来这么一手,人家怕怕。
“自然是没有的,殿下无需担心。既然陛下让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那么奴才就先告退了。”真的,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只能是不知者无罪,长公主殿下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因为她总是腻着王妃娘娘的事情,已经快要将陛下给得罪狠了。
为你祈祷。
心惊胆战的看着手中折叠的纸张,秉持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悲壮心情,亓梓瑛拆开了纸张。
然后……没有然后了。
冷漠着一张脸,亓梓瑛觉得她现在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