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寂静,在“扑通”一声响起的时候被打破了。
昏昏欲睡的云莜莜被这样的声音给惊醒,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橛子自己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只肥硕的白兔子哼哧哼哧的从花墙的最下面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却被云莜莜跪坐在地上的腿挡住了去路。
不死心的继续上去撞了撞,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过去的时候,兔子抬起头,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好可爱。”云莜莜无意识的就了出来。
花墙后正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已空空如也的手的某人听到这句话,如墨的眸子看着那张姝丽的面容,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确实很可爱的。
想抱。
这样想着,亓梓枢无意识的就上前走了一步却“咚”的一下踢到了花墙,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而还沉浸在兔子那双眼睛中的云莜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声响。
微微蹙了蹙眉,亓梓枢这才注意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脸色的不正常。
这是……受了风寒吗?
刚想要转过去仔细看看的亓梓枢在听到不远处慌乱的脚步声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收回了脚步将自己的身形更加的掩在花墙之后。
“殿下!殿下!”
这声音,是冬雪的。
“我在这。”云莜莜提高声音回应,听得亓梓枢狠狠地皱眉声音都已经沙哑成这样了,竟然还这么话。
“殿下!”得到回应的冬雪迅速的循声而来,看到靠着花墙跪坐在地上的云莜莜时,瞬间就红了眼眶。
“殿下。”立刻跑到她的身边,平日里冷静自制的冬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奴婢该死,不应该让您一个人在那里呆着的。”这话一出,紧跟着跑过来的夏花瞬间就停下了脚步,怂兮兮的一点一点的绕开冬雪挪了过来。
“乱什么呢。”云莜莜的声音沙哑却也低柔“是宫自己走开的,哪里就是你的错了。”
未等冬雪再话,她拍了拍冬雪的手,虚弱的开口“我好困,我们先走吧。”
“……诺。”将想要的话都咽下去,冬雪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夏花,扶着云莜莜起来,然后背在背上。
“无须……”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冬雪打断“殿下只晓的,奴婢从习武,力气大着呢。”
她是殿下的贴身侍女没错,但和其她三人不同的是她是武侍。
这下,云莜莜才是安静下来,放心的眯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好困好困的。就……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醒来。
夏花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抱着云莜莜的衣摆,即便是背着一个人冬雪的脚步也没有减慢,三人没几步就转过了弯,消失在亓梓枢的视线之中。
待到这时,他才从花墙之后走了出来,微微低头,目光和懵着的红眼睛对上,一人一兔就这样对视良久。
“呵。”
又是一阵风吹过,像是突然地吹醒了他一般。想到自己竟然和已是兔子这样傻呆呆的对视良久,亓梓枢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眼神在那三人离开的方向又扫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人的出现。抿了抿chún,亓梓枢拂袖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没几步也失去了踪迹。
花团锦簇的花墙处,就只剩下一只肥硕的兔子乖巧又孤零零的趴在地上,时不时的低头啃啃地上的青草尖,懵着的眼神,好不凄凉的感觉。
过了良久,就在兔子动了动,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阵沉稳的交不上自后面传来,一只形状修长,却也有着茧子的手捏着它的耳朵根,再一次的提起了它。
“让你这家伙自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肯定活不了多久。朕就大发慈悲,带你回去养着吧。”
尾音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逐渐的消失在清风之中。
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四肢同时扑腾了一下,确认自己只能被这么提溜着的时候,放弃了挣扎,三瓣嘴中叼着的青草随着他嘴巴的蠕/动,逐渐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