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春月?秋雨?”
还是那样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
确定了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云莜莜食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揭开了盖头。
屋子中果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眼神四下打量,房屋中的摆设如一般的喜房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应当就是没有那象征着可以白头偕老的龙凤双烛,而是……一块黑漆漆的牌位。
目光盯着那块牌位,云莜莜不上来她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那个,就是她的……丈夫么。
将盖头放在一边,双手微微提起裙子,与往日不同的重量让她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提着裙子的手。
这个已经不是她之前那种曳地的长裙了,没有提起来的必要了。
略带好奇的靠近那块牌位,在烛火的映照下,牌位仿佛都渡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晕。
“先走梓庆之位”。
“梓庆。”
朱chún微动,低浅轻柔的念出这两个字。波光流转的眼中是看不懂的神色。
这,便是她夫君的名讳么?
亓梓庆。
就在云莜莜抱着好奇的心态在她的新房中“探”的时候,渐渐的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如玉一般的脸上出现一抹惊慌:即便是没有夫君来挑开盖头,也不应该是她自己揭开盖头的。这样的行为,不论在秦国还是齐国,都是不被允许的。
连忙轻手轻脚的挪回床边坐好,将盖头重新盖在自己的头上,就在她堪堪端正坐好的时候,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就会特别好,云莜莜听着进来的人在向她请安过后,便开始在某一个地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着就像是纸张被揉来揉去的声音。而且这方向……应当是刚才那个牌位的方向。
“给皇嫂请安,应礼,箐儿代大皇兄为您揭盖头。”
清脆的少女声音在她身前响起,随后便是一只纯白色的玉如意揭开了她的盖头。
陡然又见到亮光,云莜莜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同时屋中响起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稍微适应一下睁开,在她的面前,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容颜娇俏的少女。
少女正半张着口,眼中是满满的惊艳。
云莜莜并不认识这位少女,但是想来,应当就是刚才喜堂之中,抱着牌位与她拜堂的人吧。
刚才好像叫她,皇嫂。
“箐儿?”娇软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波光流转的眼尾部微勾,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无意间的那抹风情让同为女子的亓梓箐都有些失神。
“箐儿?”云莜莜不厌其烦的又唤了一声。
“额……是,见过皇嫂,妹亓梓箐。”
亓梓箐福了一礼,娇俏的脸庞微微泛红。
嘤,真的是太难为情了,她竟然看自家皇嫂给看呆了。
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呢。
云莜莜如是想着,完全忘了自己和人家其实一般大的事实。
“应礼,接下来我们需要祭奠大皇兄的。”亓梓箐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话的期间,她还偷偷的看了看这位皇嫂,心中很是喜爱。当真不愧是有着明珠之称的启月公主。
祭奠。
云莜莜眼神微变,之前可没人给她过还要在这一天祭奠。
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亓梓箐身后的那些人,果不其然,她们的手中端着的都是各种“冥用品”。
“王妃娘娘,请。”
一位年纪看起来挺大的嬷嬷上前一步,伸手示意了一下放置着牌位的桌子。
她,能拒绝么。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看到嬷嬷脸上非常严肃的神色时,云莜莜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唉,罢了,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况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般想着,云莜莜眨了一下眼睛,点头示意一下,便起身向着牌位走过去。
看到她这般,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情愿或者是害怕的神色,面色严肃的嬷嬷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嬷嬷的心理活动,云莜莜是一点都不清楚。她礼仪不差的稳步走到供奉着牌位的桌前立,等候着下一步的指示。
毕竟,这样的事情,她可从来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