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面色和善,嘴角带着浅笑。
对面一人绯衣着地,泛着珠光的色泽。
侧颜冷峻深刻,俊美华丽,像一尊不容亵渎的玉雕。
独孤雪娇整个人都在发颤,心跳不受控制,恍惚以为是一场梦。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中年男人还坐在那里,正转头看向这边,慈眉善目,面带笑颜。
独孤雪娇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羞窘,心里还在纠结着。
不对!那里明明还有个人!
刚好君子阑走了过来,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轻颤。
“世子,你刚刚看到了吗?”
君子阑见她神情紧张,便有些惊诧,此时被她抓着,更是莫名。
“娇娇,你怎么了?我看到什么了?”
独孤雪娇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刚才,你看到那个人了吗?坐在对面的人?”
君子阑扭头看了一眼,刚好与中年男人对视,楞了一下,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才抓着独孤雪娇的手腕走了出去,都被逮个正着了,还能不出去吗!
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靠近她,眸光深邃。
“娇娇,你莫不是看错了?只有赵大善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啊。”
虽然之前他隐约看到两个人,可此时离得近了,确实只有赵大善人一个人。
本就是不请自来,现在四处乱逛又被抓包,总不能再无理地要去嗖人吧!
君子阑以前见过赵大善人,他曾经给虎啸军捐赠过粮草,刚刚一眼就认出他了。
独孤雪娇急促地喘息几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难道真的只是看错了?
那么些年了,那天明明已经见过一次面了,为何还会这般紧张?
“原来是世子大人,有失远迎,刚刚管家过来,刚好有位贵客在此,没有及时出去迎接,是我的不是。”
赵大善人看向两人,面上略带愧疚。
君子阑拉着独孤雪娇,慢慢走过去。
“赵大善人严重了,是我们不请自来,多有叨扰才是。”
赵大善人视线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停留片刻,神情若有所思。
“世子,快请坐,不知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君子阑还未开口,独孤雪娇先chā了一句。
“赵大善人,刚刚这里可还有一人?”
赵大善人面色不变,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曾。”
独孤雪娇眉头一皱,伸手指着未完的棋盘,“那这是什么?”
赵大善人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自弈而已。”
君子阑皱起眉,伸手拉了拉她。
“娇娇,你莫要胡闹,没有便是没有,赵大善人还能骗你不成。”
独孤雪娇平稳呼吸,把心口的气压了下去。
那可说不定,这个赵大善人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
赵大善人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把她失礼的行为放在心上,又客气地招呼一声。
“两位远道而来,请坐。”
君子阑拉着独孤雪娇坐下来。
赵大善人浅浅一笑,“世子今日匆忙而来,应该不是因为军中物资之事吧?”
君子阑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独孤雪娇要来这里做什么,又不能违心说谎,只转头看她。
独孤雪娇已经从刚才的魔怔中回过神来,心里告诉自己,或许真的只是看错了。
可一想到锦绣山庄有人跟山匪勾结,害死那么多无辜生命,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压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