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将箭雨避过,而后一个起落,猛地一个回身,将手中的砍刀往周达身上招呼了过去。
周达见袁武如此悍勇,顿时一惊,还不等他将佩刀拔出,就觉颈中一凉,已被男人自颈处斜劈两半,顿时五脏六腑,就连那肠子都是散落了一地。
众人见状俱是大骇,眸中更是露出惊恐之sè,一个个只将袁武围起,却三三两两,皆是不敢上前。
袁武双眸漆黑,凌厉冷冽,对着周遭诸人一一望去,砍刀在手,身形魁伟挺拔,只沉声开口,道出了几个字来;“一起上吧。”
正厮杀的难分难解,恰逢一支人马呼啸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谢长风。
“大哥,这里交给属下,您快走!”谢长风护在袁崇武身旁,一面挥着手中的砍刀,一面对着袁武道。
袁武颔首,道;“你带着兄弟多多小心。”
语毕,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后,作势便要往回赶。
谢长风百忙中回眸一望,顿时大惊失sè,厉声道;“大哥,追兵源源不断,您不可回去!”
袁武也不理会,双腿一夹马腹,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谢长风焦急的厉害,只冲着一旁的手下喝道;“快,带几个人去保护大哥!”
袁武马不停蹄,一路疾驰,待赶到姚芸儿藏身的山洞时,天sè已是yin暗了下来,他飞身下马,一眼便瞧见那洞口的枝蔓有被人拨开的痕迹,当下心头便是一紧,而当他闯进山洞,只见洞里空无一人,哪还有姚芸儿的影子?
他的脸sè顿时变得惨白,只觉得心口大恸,竟让他不得不用手紧紧捂住,那疼痛犹如刀割,一下下的划拉着,他环顾四周,终是沙哑着唤出妻子的名字;“芸儿!“
四下里寂寥的可怕,只有男人的回声不断地响彻着,袁武在方才那一场大战中,身上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只觉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手中大刀深陷于地,自己则是倚着大刀俯下身去,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合上眼睛,xiong口处的疼痛犹如刀绞,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率岭南军与凌家军在黑水县大战时,曾于阵前被凌肃以利箭穿xiong而过,那箭头涂有剧毒,令他差点死去,可比起如今,那日的疼痛竟变得飘渺起来,淡的没有丁点痕迹。
袁武睁开眸子,眼瞳深处却是一片惊痛似得绝望,初见姚芸儿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她在灯下为自己缝制了那一件衣衫,亦或是羞赧的垂下眸去,抿chun一笑间,两个小小的梨涡....
袁武从没想到,自己的心会被她栓的这样紧,若是她按着自己的吩咐,拿着玉佩去了官府,若是她被追兵发现了踪迹,被人掳去,若是她.....
男人拳头紧握,磊落的容颜上,是淡淡的苦涩。
蓦然,男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抹轻响,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袁武倏然站起身子,就见一抹温婉纤弱的身影自一旁的丛林里钻了出来,那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蛋上满是灰尘,身上依旧披着他的衣裳,已是脏的很了,手里攥着一只盒子,在看见自己的刹那,杏眸中顿时滚下泪来。
“相公!”姚芸儿见到他,便是不管不顾的向着他奔了过去,袁武一动没动,任由她紧紧的抱住自己。
直到那抹温软的身子真真切切的倚在自己怀里,他深吸了口气,手一松,那刀则是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而他终是伸出胳膊,将姚芸儿紧紧的箍在怀里。